山木羽田一刀斩出,直接将一头猛虎劈飞。
“好,既如此,希望阁下不要食言。”
时杳嘴唇勾起:“只要你杀光这些野兽,我保证。”
话落,时杳抬头看向远处的街道,满眼期待。
又加了一句:“你可要努力不要被野兽杀死了。”
幻阵中的厮杀还在继续,时杳干脆拿出一个摇椅放在飞舟上躺好。
山木羽田气喘吁吁。
他双手握紧武士刀,再次劈飞一头饿狼,身上也新添了一道抓痕。
周围的血腥气不停的往他鼻孔里钻,背后肩胛骨处被野兽利爪洞穿,往外冒血。
腰腹跟胸前更是血淋淋的淌着血。
他此时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有满身的戾气想要将眼前想要再次扑过来的野兽全部杀掉。
只要杀掉它们,他就能活。
可是,隐隐约约的,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些野兽张牙舞爪的,不停的对着他怒吼着什么。
浑浊的大脑与兴奋的情绪让他几乎停止了思考,只是本能的与野兽厮杀,以求活下去。
阵中的野兽越来越少,野兽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少。
这让山木羽田的情绪更加兴奋,手中的刀挥舞的都更加有力一般。
终于,最后一只猎豹死在他的手中,山木羽田心中升起巨大的喜悦。
“我赢了,我杀死了全部的野兽。”
“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时杳看着下方满地的尸体,忍不住抬手为他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你真厉害,你杀死了他们,你赢了。”
带笑的声音传进山木羽田的耳中。
他此时几乎站立不起来,单膝跪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阁下,是不是该放我们离开了?”
“你们?”时杳好似有些疑惑,反问:“什么你们?”
山木羽田呼吸一顿,死死的盯着无人的半空:“放我跟我的手下离开,这难道不是阁下答应过的吗?”
“呵,”时杳忽的轻笑一声,脸上绽开灿烂的笑意,抬手一挥。
周围的血腥味儿好似更加浓郁了几分,山木羽田只觉得眼前朦胧的雾气正在快速褪去。
又好似眨眼,周围寂静的树林已经被熟悉的现代化院落取代。
地上铺了满地的野兽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园的尸体。
山木羽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的浑身颤抖,满脸恐惧,声音由最开始的喃喃自语变成撕心裂肺的怒吼。
“不,不..”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时杳声音轻快,继续道:“我从开始说的便是你哦?而且,你都把他们杀了,他们怎么跟你一起离开呢?”
“你杀他们的时候,他们求了你好久呢。”
时杳手再次一挥,即将崩溃的山木羽田眼前情景再次变化。
他好似又回到了树林中,但是这次,周围将他团团围困的不再是虎视眈眈的野兽,而是他熟悉的手下们。
他们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他:“羽田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看他久久没有说话,有人快步走过来想要拍拍他。
结果,被他猛地抬起的武士刀一刀捅穿心脏。
人群慌乱起来,他们纷纷对着他怒吼:“羽田大人,你在做什么?”
“羽田大人,你快醒过来,你到底在干什么?”
“不...不...”山木羽田猛地捂住脑袋,神情恍惚:“不是我,不是我杀得。”
“我杀的明明是野兽。”
他猛地抬手,满脸愤恨的怒吼:“华国人,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你是魔鬼,是魔鬼,天兆大人会替我们报仇,天兆大人会杀光你们!”
时杳站起身,站在飞舟边缘看着他满脸仇恨,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凉的笑。
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剧烈的冲动。
将幻阵布满整个樱花。
时杳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握紧,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她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着,显然在努力压制着内心忽然升腾起的杀意。
“哼,”时杳冷哼一声,忽的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街道,抬手一挥,幻阵再次运转了起来。
而她,则纵身从飞舟上跃下,朝着别墅中走去。
别墅内,天兆的气息越来越剧烈,显然也察觉到外面出了事。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供奉的东西再次磨灭。
这次的神龛在二楼的房间,神龛内的雕刻依旧是老样子,上面诡异的气息更加浓郁了几分。
时杳已经没有心情看戏,直接拎着乘黄对着雕刻狠狠一剑劈下。
“咔嚓---”
一道无声的怒吼过后,雕刻碎裂。
赤莲喷涌而出,没多久就将雕刻以及周围的灰雾吞噬殆尽。
等到时杳做完这些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的厮杀。
只是这次的主人公,变了。
街道上,陆陆续续的又有车辆驶来,车门打开,装扮差不多的成员一拥而入,没过多久,就加入到了厮杀中。
时杳站在空中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已经开始西落的太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太慢了。”
她猛地抬手,几道法诀打出,本来安安静静当背景板的植物们开始动了起来。
粗壮的根系从地下破土而出,卷着周围的人没入土中。
庞大的树冠摇晃,枝丫猛地伸张,一瞬便洞穿几道身影。
脚下的野草,纤细的草叶猛地一颤,快速长出锋利的锯齿,对着头顶人群的腰部狠狠切割而下。
时杳视线落在正在阵中厮杀的最狠厉的男人身上。
他身前有一道诡异的人形生物,正不断在周围人群中穿梭,每穿过一个人影,就能带走一颗心脏。
“鬼物?”
时杳拧眉。
就见男人掐了一个手印,一道符纹出现在他身前,血红的手臂从符纹中伸出,将冲向男人的两道人影拉入符纹。
不过几息,两个尸体就被丢了出来,倒在地上声息全无。
而那道诡异的人形生物,忽的裂开延伸到耳下的裂嘴,将眼前男人的头颅一口咬掉,吞了下去。
时杳的目光晦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