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今天是江焱报到的日子。
魔都的清晨带着微凉的雾气,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街道上,给这座繁华的城市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江焱站在酒店的镜子前,扯了扯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已经有些松垮,袖口也磨出了细小的毛边。
他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运动鞋,鞋底边缘微微开胶,但勉强还能穿。
“可惜我花二十多万买的衣服弄丢了。”他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道,“算了,反正当老师也不用穿得多讲究。”
他随手抓起背包,然后推门而出。
街道上,车流渐密。
江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地蹬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他并不着急,反正报到时间还早,索性就当是晨练。
微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带着懒散笑意的眼睛。
他眯着眼,打量着路边的早点摊,琢磨着要不要买份煎饼果子。
就在这时——
“吱——砰!”
一辆白色小轿车突然从侧道拐出,江焱刹车不及,车头轻轻蹭上了轿车的后保险杠。
“靠!”他单脚撑地,稳住车身,抬头看向那辆车。
车窗降下,一张精致的脸探了出来。
“你怎么骑车的?”女人皱眉,声音清脆却带着火气,“没看到我打转向灯了吗?”
江焱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约莫三十一二岁,穿着米色西装外套,内搭浅色衬衫,长发微卷,扎成一个干练的低马尾。
妆容精致,但此刻眉头紧蹙,显然心情不佳。
“大妈,是你突然拐出来的好吗?”江焱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正常直行,你全责。”
“你叫谁大妈?”女人瞪大眼睛,声音陡然提高,“我明明打了转向灯!”
“打了灯就不用看后视镜吗?”江焱嗤笑一声,“驾校教练没教过你变道要让直行?”
女人被噎了一下,脸色微红,显然是被戳中了痛点。
但她很快调整表情,冷哼一声:“等交警来定责吧!”
她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江焱瞥了一眼她的动作,嘴角微勾。
“行啊,等呗。”他慢悠悠地从单车上下来,然后——
“哎哟!”
他突然捂住膝盖,一脸痛苦地倒了下去。
“嘶!!!我的腿好像撞伤了……”他皱着眉,演技逼真,“完了,站不起来了。”
女人愣住了,手机僵在半空。
“你……你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腿疼,可能是骨折了。”江焱可怜兮兮地抬头,“要不你送我去医院?要不……赔点医药费?”
女人嘴角抽搐:“你碰瓷?”
“怎么会?”江焱一脸无辜,“明明是你撞的我。”
女人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表,脸色更难看了。
今天校长组织全体教师开会,迟到可是要扣绩效的!
她咬了咬牙,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百元大钞,狠狠拍在江焱手里。
“拿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焱接过钱,瞬间“痊愈”,笑嘻嘻地站起身:“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女人气得翻了个白眼,关上车窗,一脚油门开走了。
江焱看着远去的车影,得意地甩了甩手里的钞票。
“啧,500块,赚了。”他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天才。”
他将500块对折塞进裤兜,轻快地吹了声口哨,重新跨上那辆共享单车,心情愉悦地穿梭在魔都的街道上。
二十分钟后,魔都师范大学行政楼会议室内。
校长韩斌第三次看向腕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轻轻敲击桌面,低声嘀咕:\"这臭小子怎么还没到?第一天报到就迟到,还真是一点都不离谱...\"
与此同时,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阿嚏!\"江焱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在背后骂我?\"
他随意将单车锁在停车区,拍了拍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大步流星地朝行政楼走去。
推开会议室厚重的实木门时,韩斌那张紧绷的老脸终于舒展开来。
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眼角堆起笑纹,用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朝最后一排的一张空座椅努了努嘴。
江焱微微颔首,正要迈步过去,却突然僵在原地。
空座的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翻看文件——米色西装,低马尾,精致的侧脸。
正是刚才那个“赔”了他500块的‘大妈’。
她抬头,目光和江焱对上。
空气瞬间凝固。
她那双瞪大的杏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继而燃起熊熊怒火。
\"是你!\"
江焱眨了眨眼,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走过去打招呼道:“哟,好巧啊,没想到大妈你也是这里的老师。”
听到江焱再次喊自己大妈,女老师的手指紧紧攥着会议文件,再也忍不住怒火,正要拍桌而起时。
“各位老师,请安静。”
校长韩斌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
他站在会议桌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却不容置疑。
“今天,我们迎来一位新同事。”他微微抬头,朝江焱的方向示意,“江焱老师,将担任我校体育系特聘教师。”
他的介绍简短至极,没有冗长的履历吹捧,甚至没有提及任何背景——因为他太了解江焱的性格,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众捧得太高。
江焱站起来,欠了欠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各位老师,请多指教。”
旁边的女老师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心里翻涌着不屑与恼火。
“就他?一个当街碰瓷的骗子,也配当老师?”
她咬了咬下唇,几乎是无意识地低声喃喃:“这种品德……也能进魔都师范?”
话音未落,一股温热的气息突然贴近她的耳畔——
“你在说什么?”
江焱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啊!”
女老师猛地一颤,像只受惊的猫,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手忙脚乱地去捡,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该死……他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
她低着头,假装专注地整理文件,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自己的慌乱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