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水兵营地,平日里波光粼粼,战船如林,透着一股别样的威严与庄重。营区的建筑错落有致,了望塔高高耸立,哨兵目光如炬扫视四方。巨大的辕门之上,天河水兵的旗帜猎猎作响。
这一日,营地的气氛却异常诡异。一处营帐内,几个猪悟能的心腹正秘密商议。为首的猪大能,满脸横肉,眼中透着狡黠:“兄弟们,元帅这次被那《檄净坛猪》搞得灰头土脸,咱们得想办法帮他挽回颜面。”旁边的猪贵能点头附和:“没错,所以才想出这联名邀请的法子,让元帅回来风光风光,顺便压压那些说闲话的嘴。”
于是,一场签名活动在营地悄然展开。那些被猪悟能昔日威风震慑,或是收了好处的水兵们,纷纷踊跃签名。他们一个接一个,在长长的名单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满心期待着猪悟能回来时的荣耀场面。
当签到第二百零一位时,变故陡生。张蚌,一个平日里就刚正不阿的水兵,看着递到眼前的联名邀请书,脸色一沉。他身材高大魁梧,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正义。“这字,我不签。”张蚌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喧闹的营地中格外清晰。
周围的水兵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负责组织签名的猪大能,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张蚌,你这是什么意思?元帅回来,那是咱们天河水兵的荣耀,你竟敢不签?”
张蚌冷哼一声:“荣耀?他猪悟能也配?当年他在凡间,贪吃好色,强占高老庄民女,还在云栈洞为祸一方,欺辱多少良家妇女。那篇大唐第一才子王勃写的《檄净坛猪》难道你们视而不见么?他因为什么被贬下凡间你们忘了不成?这样人神共愤之徒,有什么资格回来给我们讲经验?”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那些拥护猪悟能的水兵们,顿时怒目而视。“张蚌,你休要胡说八道!”一个叫穿着金甲的水兵跳了出来,手指着张蚌的鼻子骂道,“元帅取经一路上降妖除魔,立下赫赫战功,他一路上打死妖怪少说也有十万之巨,为保取经团队一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对这样咱天河水兵的骄傲,你怎能污蔑他?”
张蚌毫不畏惧,直视着金甲水兵的眼睛:“战功?他那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本性难移,这些丑事,你们若想装作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事,但别想让我昧着良心签名。”
猪大能恼羞成怒:“张蚌,你这是公然违抗众意,对元帅大不敬!今日你若不收回这番话,就休怪兄弟们不客气!”
张蚌昂首挺胸,毫无惧色:“我张蚌行得正坐得端,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若是觉得我说错了,尽管动手便是!”
刹那间,双方剑拔弩张。拥护猪悟能的水兵们,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将张蚌团团围住。而那些平日里就对张蚌为人钦佩,对猪悟能劣迹有所不满的水兵,也迅速站到张蚌身后,摆出一副对抗的架势。
“兄弟们,不能让这种人污蔑元帅!”猪大能一声高呼,率先朝着张蚌冲了过去。张蚌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对方的攻击,然后猛地一拳,重重地击在猪大能的胸口。猪大能闷哼一声,向后倒退几步,摔倒在地。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战火。双方水兵瞬间混战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很快染红了营地的土地。那些平日里一起操练、一起守卫天河的战友,此刻却成了生死相搏的敌人。
营地的一角,几个年轻的水兵被卷入这场混战。
然而,拥护猪悟能的水兵人数众多,且他们心中怀着对元帅的盲目崇拜,战斗意志极为顽强。张蚌这边的水兵,渐渐落入下风。越来越多的人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蚌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悲愤。他知道,今日这场冲突,恐怕难以善终。但他毫不后悔自己站出来说出真相,哪怕是死,他也要维护心中的正义。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银甲水兵挥舞着一把大刀,朝着张蚌砍了过来。张蚌连忙举刀抵挡,两刀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震得张蚌手臂发麻,他连退几步。那水兵得势不饶人,继续猛攻,张蚌只能勉强招架。
突然,张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银甲兵见状,面露狰狞之色,高高举起大刀,朝着张蚌的脑袋砍了下去。张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战斗仍在继续,营地内一片混乱。营帐被点燃,火光冲天。受伤的水兵们躺在地上呻吟,鲜血顺着地面流淌,汇聚成一条条小溪。那些死去的水兵,有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死不瞑目;有的面容扭曲,满是痛苦与不甘。而张蚌也被猪大能一伙砍成了肉酱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蚌这边的水兵越来越少,只剩下寥寥几人还在苦苦支撑。而拥护猪悟能的水兵们,也伤亡惨重,但他们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那些反对猪大帅者,今天叫你们插翅难逃!”猪大能恶狠狠地说道,“你竟敢公然反对元帅,这就是你的下场!”说完,他带着一群水兵,把张蛙血肉模糊的尸体抛至点将台下。
为数不多的那些反对猪悟能回天河的水兵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敌人,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们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无法活着走出这个营地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住手!”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天庭的执法天兵骑着天马,如狂风般冲进营地。为首的天将,神色冷峻,手中拿着玉帝的旨意。
“奉天承运,玉帝诏曰:天河水兵营地内发生内讧,死伤无数,有辱天庭威严。着令双方即刻停手,所有参与冲突者,一律带回天庭候审。猪悟能之事,另行彻查。钦此!”天将大声宣读道。
众人纷纷跪地接旨。这场惨烈的内讧,终于在圣旨的宣读下,暂时停了下来。但营地内的血腥气息,却久久无法散去。那些死去的水兵,成了这场冲突的牺牲品;而活着的水兵,心中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天河水兵营地,这个曾经充满荣耀与威严的地方,此刻却被阴霾所笼罩。
经过相互搏杀后的营地,一片死寂。清理战场的水兵们默默搬运着战友的尸体,眼神空洞而麻木。那些受伤的水兵,躺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伤口不仅在身上,更在心里。望着蜿蜒曲折向远方伸展的天河,他们心中的泪水宛如奔流不息的河水一样,静静的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