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宝殿内气氛凝重,众神的目光齐聚在大殿中央。太白金星与南海龙王敖钦对立而站,一场激烈的辩论一触即发。
太白金星目光如炬,直视敖钦,高声问道:“敖钦,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玉兔妨害了你的布云行雨,你有何证据?”
敖钦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涨红了脸,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和断掉的龙须吼道:“证据?这就是证据!我都被打成这副模样,毁容至此,难道还不够吗?”其声音之大,震得殿内的烛火都晃动了几下。
太白金星不紧不慢,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敖钦,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别激动,咱们依照《天庭大法》,慢慢理清此事。妨害公务罪,在《天庭大法》中归属扰乱公共秩序犯罪大类里的第一子类犯罪。法律明文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天庭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才构成此罪,将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那么,我问你,遭受袭击时,你正在执行职务吗?”
敖钦愣了一下,随即转向玉帝,恭敬说道:“请陛下恩准,容微臣起身回答金星上仙的话。”
玉帝微微点头,示意御侍搬来绣花凳。敖钦落座后,稍稍整理思绪,回道:“我当时正在行雨路上。”
太白金星目光敏锐,抓住关键,紧接着追问:“是前往交趾行雨的途中,还是归来的路上?”
敖钦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支支吾吾道:“是在……去,不对……是归来路上。”
太白金星听闻,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朗声道:“既然是归来路上,那就表明你执行公务已然结束。此时受到侵犯,又怎能认定为妨害公务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敖钦情绪激动,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即便我在归来途中,她无故袭击我,难道就可以逍遥法外?”
太白金星并未被敖钦的情绪所影响,依旧条理清晰地解释:“阻碍依法执行公务,包含两层重要含义。其一,‘执行职务’涵盖天庭工作人员正在执行职务、即将开始执行职务的准备阶段,以及与执行职务紧密相关的待机状态。其二,职务行为必须‘依法’,即实体与程序都要合法。你在完成布云行雨任务,返回龙宫的路上,公务已经结束,玉兔的行为自然没有妨害你的公务行为。”
敖钦心中虽恼,但仍不死心,狡辩道:“老仙,就算如你所说,玉兔在我回龙宫路上袭击我,不构成妨害公务罪,那也该构成寻衅滋事罪,必须受到刑罚惩处!”
太白金星手捋仙髯,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洞察一切:“关于寻衅滋事罪,《天庭天法》第一千二百九十三条有着明确规定。只有随意殴打他人,情节恶劣,或者随意殴打、追逐、拦截、辱骂他人,扰乱社会秩序且情节恶劣的,才能以此定罪量刑。你仔细想想,玉兔前去追打你,难道就没有缘由?”
敖钦一时语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心里清楚,玉兔并非无端生事,只是不愿在众神面前承认自己理亏。沉默片刻后,敖钦试图挽回局面:“就算玉兔事出有因,可她动手打人,这总归是事实。若不加以惩处,天庭的威严何在?”
太白金星摇了摇头,正色道:“敖钦,咱们处理事情,得依据法律,不能意气用事。若只因一时冲动,就随意定罪,那《天庭大法》还有何公信力可言?况且,你身为南海龙王,肩负一方重任,更应以身作则,遵守天规天法。”
此时,玉帝终于开口:“长庚说的再清楚不过。敖钦,连《天庭大法》都搞不清楚,你还如何胜任地方大员之职?为这等小事,浪费天庭诸神的时间,实在不应该。”说着,玉帝将手中的犀牛角痒痒挠递向敖钦,“这是四星宿协助斗战胜佛降伏辟寒、辟暑、辟尘大王后,那三个犀牛精孝敬朕的,听闻你喜好收藏奇珍异宝,便赏你了,这下你可满意?”
敖钦听出玉帝话语中的不满,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多谢陛下宅心厚爱,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帝摆了摆手,扫视众神,严肃说道:“你们都听好了,《天庭大法》是天庭运转的根基,每位神仙都要认真学习。必要时,安排集中培训,切不可再无知无识,让下界凡人看笑话。往后,咱们要依法治天,谁若不把天条当回事,必定严惩不贷!”
退朝后,众神陆续离去。有几位神仙路过敖钦身边时,忍不住投来鄙夷的目光。敖钦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回到南海龙宫,敖钦坐在龙椅上,回想起在灵霄宝殿上的种种,心中懊悔不已。他深知,这次不仅在众神面前丢了颜面,还让玉帝对自己失望透顶。
与此同时,广寒宫内,玉兔和嫦娥得知天庭的裁决结果,玉兔高兴得又蹦又跳:“太好了!太白金星真是公正严明,还了我们一个清白。”
嫦娥则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说:“虽说这次没事了,但敖钦心胸狭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往后行事,务必多加小心。”
这场由南海龙王告状引发的辩论,不仅展现了太白金星对《天庭大法》的精通,也让天庭诸神对法律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认识。然而,天庭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在平静的表象下,新的矛盾与危机正悄然酝酿……
数日后,天庭依照玉帝的旨意,开始筹备《天庭大法》的集中培训。众神纷纷响应,唯有敖钦对此态度冷淡。他整日躲在龙宫,对着那根犀牛角痒痒挠唉声叹气,心中盘算着如何挽回颜面,报复玉兔和太白金星。与此同时,天河天兵内讧的后续问题,也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天庭上空,随时可能引发新的危机。天庭的局势,愈发波谲云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