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天龙又往猪悟能身旁凑了凑,伏在悟能耳边,言辞恳切地说:“二师兄,咱们这取经团队,往后可得拧成一股绳。师父本就出身长安,与佛祖渊源深厚,在这灵山脚下,自然无人敢欺。可咱们四个,终究是外来之人,若不抱团,往后定要受人欺负。”
悟能晃着大脑袋,肥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心思倒是细腻。可你不知道,我去找大师兄帮忙,他三两句话就把我打发回来,让我这心呐,哇凉哇凉的。”
八部天龙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追问道:“二师兄,究竟碰上什么难题了?要是用得着跑腿的,尽管吩咐。”
悟能斜眼打量了八部天龙一番,犹豫着说:“你脚力确实不错,可这事棘手得很,远非跑跑腿就能解决……”
八部天龙急得跺脚,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二师兄,你往日里干脆利落,今儿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在这灵山,虽说品阶不算高,却掌管着各庙宇的财务大权,每年光是维修费用就是一笔巨款。大师兄那般聪慧,怎么会在这事上袖手旁观?到底是什么难题,能难住他?”
悟能警惕地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说:“是天河天兵天将那边出了岔子。我有二百个铁杆兄弟,邀我回去讲讲西天取经的经历。没想到,刚一行动,就被天庭给抓了,听说这次凶多吉少。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兄弟圈里混,连自家兄弟都救不了。”
“大师兄怎么说?”
“他让我按兵不动,说问题自会解决。”
八部天龙点了点头,分析道:“按常理,大师兄这么安排有他的考量。可咱们若毫无动作,那些兄弟会怎么看?往后谁还愿意跟着咱们混?依我看,二师兄你还得去找大师兄,务必请他出面。在这佛界,能让玉帝买账的,除了佛祖,就是大师兄了。”
悟能急得直跺脚,摊开双手道:“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了,可他死活不肯出面!”
“二师兄,你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能光靠嘴皮子。大师兄嘴硬心软,你说些软话,再带上点诚意,他肯定会帮忙。对了,你在凡间长安城开的那家人间天堂青楼,每年收益颇丰,拿出一部分……”
八部天龙话还没说完,悟能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慌张道:“别胡说,我在凡间没待多久,哪去过长安城。一直在长安城讲经的,是师父。”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相互拱手。悟能转身,快步离开了雷音寺。
原来,八部天龙此番举动,皆是受其兄摩昂之托。摩昂让八部天龙设法让猪悟能缠住孙悟空,务必请他前往天庭求情。
猪悟能马不停蹄,赶到悟空的寮房。他心里清楚,要是来晚了,大师兄说不定又去游山玩水了。这灵山美景无数,有名有姓的景点就有十万八千处,哪怕不吃不睡,挨个游玩,也得耗费十年八载。
一进寮房,悟能二话不说,掩面痛哭起来。哭了许久,屋内竟毫无动静,连个劝慰的声音都没有。悟能止住哭声,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禁大声抱怨:“这个该死的弼马温,跑起来比四条腿的还快!”
他转身正要出去,却和从外面进来的悟空撞了个正着,被顶在了墙壁上。
“呆子,你在骂谁?”悟空双眼圆睁,质问道。
“大师兄,我骂的是师傅。”悟能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
“你骂他什么?”
“骂他考了第一,获了奖,却不请客,简直是铁公鸡。”悟能说完,又装模作样地掩面哭泣。
“行了,别装了。还是为那件事想不通,对吧?”悟空看穿了他的把戏。
“不是想不通,是……她们不干啊!”悟能继续装可怜。
“谁不干?”
“孩子们的妈!”
悟空一脸疑惑,摸不清头脑:“孩子们的妈?到底怎么回事?”
悟能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那二百个天河天兵天将里,有猪大能、猪中能、猪小能……”
悟空连忙摆手,打断道:“别说了,你居然有这么多私生子在天河军营,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悟能磕头如捣蒜:“大师兄,为了不让那些女人闹得沸沸扬扬,给师门丢脸,您就出面救救他们吧。我给您造一千八百层浮屠。玉帝这次太狠了,把我的孩子们一窝端了。”说着,悟能又挤出几滴眼泪。
“呸!你还有脸说。你这下可把咱们取经团队的脸都丢光了。走,去找师父!”悟空说着,拽起悟能就要往外走。
悟能死死拉住门框,哀求道:“大师兄,我不是怕师父,是怕去他那儿耽搁时间。求您去天庭跑一趟,就您能救他们。您去一趟,一袋烟的功夫就回来了。我也不会让您白跑,福陵山云栈洞您还记得吧?您曾一把火把它烧了,我又重新装修,改成云栈会所了,以后这地方就归您。您在凡间还没个道场,下凡时也有个歇脚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装修的?哪来的钱?”悟空皱起眉头,追问道。
悟能低下头,小声说:“我以前在天庭天河军营时,‘提纯’了些军饷,藏在云栈洞。您当年烧的只是外面的装修,里面藏的钱财都还在。我在长安还建了人间天堂青楼,会员都是大唐身价三个亿以上的富翁,四品以上大员才有资格入会……”
悟空听后,惊得目瞪口呆。他瞬间明白,玉帝为何非要把悟能赶出天庭。原来,天庭是找了个借口,将这个丑闻掩盖起来。要是这些事曝光,天庭的颜面何存?看来,三界之内,玉帝这个位子最不好坐。悟能干的这些事,桩桩触目惊心,要是师父知道了,非得被气死不可。
悟空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说:“罢了,罢了。你把云栈会所和长安城人间天堂的房屋契书、股权契约都拿来,我现在就去天庭。”
“好!大师兄,我马上就去拿。”悟能如获大赦,边往外跑边念叨:“咱们当爹的,为了孩子什么都舍得。”
“快滚,谁是孩子爹?我先去救侄子们。可怜这些孩子,投错了胎,成了你的儿子。”悟空气得捶了悟能一拳,又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悟能一溜烟跑回住处,取来契约,恭恭敬敬地递给悟空。悟空看着手中的契约,心中五味杂陈,暗自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回头一定让佛祖好好惩罚他,饿死这个贪心的家伙!”
悟空带着契约,一个筋斗翻向天庭。而八部天龙在雷音寺得知消息后,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念叨:“兄长交代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