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莹还有疑惑时，办公室里又来一人。李小莹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样，手一抖就把监控画面窗口最小化。
她紧张的扭过头去，发现是唐宁，又放松了下来。
“宁姐早上好。”
“小莹，你怎么在这里？”
唐宁诧异的看向李小莹。没一会儿就发现了李小莹想要遮掩的事。她靠近李小莹打开被暂停的监控画面。
唐宁松了口气：“这个监控啊，我都已经盘了三次了，顾队吹毛求疵非要自己再来看一遍。”
“啊？”
李小莹不解，唐宁就笑着说：“看吧，别把这里的事往外说就行。”
李小莹：？？？
满头的问号，顾警官和唐宁对她的态度奇奇怪怪的。
唐宁直接点击最后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份监控，唐宁操纵鼠标点击快进，直到显示时间大前天晚上20：33：20.
李小莹回忆了一下，正是何姨说隔壁传来剁骨头声那天。
唐宁说：“监控已经拍到了那天男人去世的全部过程。男人疑似中毒或者猝死。你看看。”
李小莹看着电脑屏幕，这一次依然是男人家暴女人的画面。他像是喝了酒，步子都有些站不稳。
熟练的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毫不反抗只剩身体最本能的肌肉抽动。没打几下，男人忽然全身抽搐，突然朝后倒下脑袋撞到了茶几边角上。
没过几分钟，他就不动弹了，脑袋后面流淌了一滩血迹。
死之前他的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正是李小莹发现冰箱里他头颅时的狰狞模样。
李小莹愣了下：“他是自己死的？”
唐宁点点头：“没错啊，不过具体结果还是等法医那边的尸检。可惜现在只找到了他的脑袋，尸体其他部位不翼而飞恐怕也检测不出什么东西来。”
说起这个被害者唐宁一点都不怜悯受害者，打女人的人渣，他死得也太轻松了一些。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李小莹小声咕哝着，被耳朵灵敏得唐宁到了：“你怎么和顾队说的一样？顾队也说这是谋杀而不是意外。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怎么笃定奇怪了？”
李小莹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唐宁。点击那几个监控视频：“正常人在遭受到伤害时，不是应该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重要部位吗？比如说自己的脑袋。可是被打的这个女人却每次都仰起头来，故意把自己的脸全部暴露在监控中……”
李小莹思索了一下，用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语：“就像是在故意记录她的面貌一样。”
被李小莹这么一说，唐宁也反复的看了好几下，也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小莹和唐宁的交谈声吵到了顾彦。顾彦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唐宁，你还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不如李小莹敏锐。”
唐宁：“顾队，你昨晚又没回家？”
顾彦面无表情：“时间紧任务重，先破案再说。”
李小莹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那个顾警官，宁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哈。”
她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里只有顾彦和唐宁两人上班，但被其他人看到她在看监控会影响不好。李小莹就想早点离开这里。
顾彦挥挥手：“去吧去吧，这两天你安分点别再给我增加任务量了。”
李小莹：……
她尽量，系统若是不发布任务她就不开直播。
李小莹转身就像是被狗撵一样跑了。中途碰到端着保温杯的孙老，打了个招呼，在孙老笑呵呵的目光中仓惶离开。
李小莹直接去了陈老家，到门口时，看见隔壁的大门上被贴上了警局的封条。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监控里女人被打的一幕幕，觉得那个女人活得很可悲。被家暴为什么不反抗呢？
“吱呀”
陈老家的门被打开，陈老就沉下脸来：“你站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李小莹笑了笑：“我刚到正想敲门呢。”
李小莹跟着陈老身后进了家门。看到何姨正在打包东西，李小莹诧异：“何姨你们这是？”
何姨叹了口气：“搬家，隔壁发生这样的事说实在的我晚上也睡不太安稳。”
何姨收拾了一圈，又坐下来叹口气和李小莹说：“你说张芬芳那女人怎么想的？平时她男人打她的时候，有人帮她她都不乐意。听到别人说她男人人品差，打老婆这样的闲话她还跑去和别人理论。说那是因为她男人爱她才那样……”
陈老打断何姨：“好了好了，别再讨论他们了，影响心情。”
何姨冷哼一声，不高兴自己被打断。还是转身回自己卧室继续收拾东西。李小莹却不自主的也想着，这对夫妻处处透露着怪异。
陈老教授了李小莹今天的课程，到下午五点钟时就结束了。走之前陈老让李小莹明天去他武馆报到。
李小莹离开陈老家再一次看了眼隔壁大门上的封条，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么想来何姨口述中的张芬芳很符合这一特征啊。那些监控中张芬芳刻意的露脸行为又是为什么呢？
李小莹又没想通，想到最后脑子乱糟糟的。她摇摇头，自己不是专业的。这事还是交给顾警官他们去烦恼吧。
李小莹一边想着一边走下楼，然后和一个女人错身而过。李小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脑海里的系统开始播报：【发现分尸命案嫌疑人，现已锁定目标，宿主是否开启直播？】
李小莹心脏狂跳，刚才那人是张芬芳？她转头一看，背影的确很像监控里的女人。
这次系统还贴心的询问她是否开启直播，李小莹当即回答“否”。
但她悄悄录了视频发送给顾彦，配上文字：“顾警官我好像发现张芬芳了，你快点来，就在他家门口。”
李小莹还是先伪装成下了楼，然后在下了两层楼后又悄悄的摸了回去。
她将手机静音，看到了顾彦给她发送了信息。
“不准开直播，也不准跟上去。呆在原地，我马上就到。”
李小莹撇撇嘴，等他到，那要到什么时候去了？李小莹决定话只听一半。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女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又下楼了。李小莹赶紧找了地方躲避，然后悄悄的跟上了张芬芳。
一直跟到一个叫帝豪华庭的高档小区外。李小莹见到她整个人全都躲在了阴影中像是一只即将要狩猎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