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南大队部。
“苍山失联!最后通讯称遭强攻,火力凶猛!”
“郯城急电!城墙多处被毁!伤亡惨重!请求指导!”
“罗庄…玉碎!”
大队长中岛少佐脸色惨白,颓坐椅上。
一份来自沂水佐藤的绝望电文飘落在地:“…敌军火力远超帝国精锐!自动火器如林!第3中队驰援沂南途中遭伏击,卡车全毁,全体玉碎!沂南必失!临沂…危矣!”
窗外,莒南方向传来爆炸的闷响。中岛的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桌面。
郯城战场。
“轰!” 40火箭筒精准命中一座炮楼,上半截轰然垮塌。
“哒哒哒哒——!” 城外土丘上的56机喷吐火舌,死死压制城墙缺口,探头射击的伪军纷纷栽倒。
垛口后,一个鬼子机枪手刚想转移,“噗!” 眉心绽开血洞。远处废墟,抗日同盟军的狙击手拉动枪栓,冰冷的眼再次贴上瞄准镜。
罗庄镇。
萧然亲率突击队,数十支81式冲锋枪在狭窄街道泼洒弹雨。抵抗的日伪军如割草般倒下。
一小时后,镇公所楼顶的膏药旗被扯下,踩入泥泞。
就在这么几天里,整个沂蒙地区沸腾了,各个县的鬼子据点全部被端,所有的炮楼岗楼全部被摧毁。
* * *
第十日清晨,阳光穿透薄雾,照亮莒南残破的城楼。最后一面红旗在最高处猎猎招展。
临沂九县区,宣告全境解放。
缴获如山:三八式步枪、歪把子机枪、九二式重机枪、八九式掷弹筒、甚至几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一门四一式山炮,以及海量弹药。
大量缴获的武器在各县被迅速清点、分发给敌后武工队。
各县武工队就地列装,几乎所有的武工队员手中全是崭新的三八式步枪,腰间的子弹袋沉甸甸。
一些武工队员甚至还肩扛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推着蒙着炮衣的步兵炮,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力量感。
抗日同盟军和独立团,分别在各县派驻几名教官,对这些武工队进行战术指导,以及步兵炮、重机枪的维修保养和使用。
* * *
蒙阴县城,独立团驻地。
操场上气氛肃穆。来自九县的武工队骨干队长们列队肃立,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空地上那些蒙着油布的特殊装备。
油布被猛地掀开!
线条冷峻、枪管修长、安装着高倍率光学瞄准镜的85式狙击步枪,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旁边,整齐码放着保养良好的56式冲锋枪,枪托上的磨痕诉说着曾经的战斗。
还有40火箭筒筒身厚重,筒口森然。
在旁边是码成小山的一箱箱67式手榴弹。
最边上,是两套军用对讲机主机和配套耳机。
萧然走到队列前,声音清晰有力:“这些,是给你们几个县武工队特别配备的高技术装备!每县:远程精确打击武器85式狙击枪五支,配专用狙击弹一千发!56式冲锋枪十支,配通用弹两万发!40火两具,配破甲弹、高爆弹各五十发!军用对讲机两套!手榴弹两千个。”
队伍里响起压抑不住的吸气声,眼神瞬间变得滚烫。
“好,我们有了这些尖端武器,以后我们打鬼子就有更大的底气了!”一名武工队长说着。
“有了这个火箭筒,以后看到鬼子的碉堡,我们再也不用牺牲这么多人了!”另外一个县的武工队长,看着40火箭筒,眼里直冒星星!
萧然接着说道:“这些高技术装备非常金贵,我们所有人更要会用!” 萧然目光扫过众人,“狙击手、40火射手、通信兵!各队选最机灵、最沉稳的骨干领装备,准备集训!现在你们手里还有92式重机枪,还有92式步兵炮!就是守土卫民的根基!练熟了它们!”
各武工队队长立刻开始低声挑选人员。
很快,一百多名精干的汉子被挑选出来,他们是未来的狙击手、火箭筒主射手\/副射手、机枪手以及通信兵。
* * *
蒙阴城西,一处背风的山坳,成了临时的“高科技”训练场。
狙击训练区。
五名教官站在十名被选出的狙击手面前。一名教官拿起一支85狙,动作利落地拉开枪栓,黄澄澄的7.62mm狙击弹压入弹仓。
“看准镜!” 教官的声音冰冷,手指点着镜内密布的刻度线,“这是密位!测距!算风偏!算弹道!”
他指向三百米外一个画着人形靶标的土坡,“目标!敌人头部!”
“砰!”
枪声清脆,远处靶标头部中心应声出现一个清晰的弹孔。
“风速二级,东南。距离修正一个密位。自己算!轮流上!打不中头,今晚别吃饭!” 教官吼道。
狙击手们屏息凝神,趴伏在地,眼睛死死贴上冰冷的目镜,手指在镜身旋钮上微调,脸颊紧贴枪托,寻找着最佳的贴合点。扣动扳机。
“砰!”“砰!”
远处报靶员挥动小旗:“三号靶,胸环!”
“重算!风偏吃掉了!” 教官的吼声毫不留情。
火箭筒训练区。
另一侧山崖下。教官指着40火筒身上的简易测距, 他亲自扛起一具40火,瞄准四百米外山崖上一块用石灰画了白圈的大岩石。
“这叫40火箭筒,是给你们的攻坚利器,原来你们啃不动的鬼子碉堡和岗楼,而火箭弹一发下去就能摧毁!大家看好了!”
“咻——轰!”
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精准命中岩石白圈下方,碎石飞溅!
接下来,两组队员紧张上前。主射手扛筒,副手快速估算距离风速,报出参数。主射手调整标尺,屏息,扣动扳机。
“咻——轰!” “咻——轰!”
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
通信训练区。
稍远的平地上。教官拿着对讲机主机和耳机:“这是频率旋钮!这是音量!这是呼叫按钮!记住你们的呼号和上级呼号!模拟呼叫!” 他将队员们分成几组,拉开距离。
“泰山!泰山!我是蒙山!听到请回答!完毕!” 一名队员紧张地对着话筒喊。
滋滋的电流声后,远处传来回应:“蒙山!蒙山!我是泰山!声音清晰!完毕!”
“报告你的位置!完毕!”
“我在…我在三号区域!完毕!”
“保持静默!完毕!”
队员们轮番操作,熟悉着这能穿透山峦的“顺风耳”。
山坳里,不同区域的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呼叫应答声,交织成一首生涩却充满力量的技术交响曲。
夕阳的余晖给冰冷的枪管和专注的脸庞镀上一层暗金。
杨成武和萧然站在高处,沉默地注视着下方。
没有震天的喊杀,只有精密仪器旋钮转动的细微声响、报靶员冷静的旗语、火箭弹飞行的尖啸、以及耳机里传来的、穿越空间的清晰指令。
这些声音,在群山环抱中,如同精密杀戮机器的齿轮,开始严丝合缝地转动、磨合。
沂蒙山的筋骨,在这片被硝烟反复淬炼的土地上,正被注入钢铁的神经和锐利的眼睛。
这些掌握了致命技艺的武工队员,将成为钉死在敌后心脏的钢钉,成为让任何胆敢来犯之敌都为之胆寒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