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波接一波，整个广场的地面几乎掀翻过来。
巨弩接连不断地砸落，犹如天罚，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铛！”
随着一声巨响，陈永的身体狠狠砸入地面，方圆十丈地面瞬间化为齑粉。
他单膝跪在深坑之中，手臂上被撕裂的肌肉正在快速愈合。
红白气息流转，让他看起来像是着了火一般。
“呼！”
他的口中喷吐出一道白气，抬头看向上方。
夜色晴朗，已经再无流光坠落。
“不过如此。”
他站起身，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环顾四周。
广场上一片狼藉，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的身影。
“够狠！”
陈永突然一刀斩向身侧。
“噗嗤！”
刀光过处，空气陡然扭曲，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跌落，手臂被一刀两断。
“你居然能发现我？”
中年男人捂着断臂，一脸不可思议。
紧接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道：“属下张元，此次前来，是奉陛下密令......”
“铮！”
血光一闪，他的头颅高高飞起，脸上还凝固着惊愕的表情。
“废话真多！”
陈永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懒得看他一眼。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的尸体上突然飞出一道血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他的背心。
“嗯？”
陈永有所察觉，回刀一斩。
“嗤！”
那血线居然在半空中极速地拐了一个弯，眨眼间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瞬间，陈永的身体猛然僵住。
然而，下一秒，他咧嘴一笑。
只见他伸出左手，五指并指如刀，对着自己的心脏狠狠一插。
“噗嗤！”
他的手掌刺入胸膛之中，握住自己那滚烫的心脏，向外用力一扯，硬生生将心脏扯了下来。
可以看到，在心脏的表面上，一条细小的血线正在快速钻动。
“呵呵！”
陈永冷笑一声，手掌发力，连同那条血线在内，整个心脏直接被捏爆。
与此同时，他的胸腔之中，新的心脏已经重新生长了出来。
表面的皮肤也在迅速蠕动，一个呼吸后，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甩掉手上的血迹，陈永脚步不停，继续向皇宫走去。
穿过广场，前方是一道向上的玉石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宫门。
整个皇城一片死寂。
当陈永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挡在了宫门前。
此人面白无须，脸上的皮肤耷拉垂下，佝偻着身体，看起来暮气沉沉。
然而，在看到老人的那一瞬间，陈永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刺痛，像是针扎一样。
“老奴，参见九殿下。”
老人缓缓行了一礼，声音尖细，如同女子。
陈永眼睛微眯，“你也想拦我？”
老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陛下有令，今晚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踏过此门半步，九殿下，还请回去吧。”
陈永站在原地，微微一笑，“要是我非要进去呢？”
“......”
老人身体一顿，然后缓缓直起了身子。
“喀拉拉！”
伴随着骨骼的爆响，他那原本佝偻的身体一寸寸挺直。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请九殿下......死在这里了。”
呼！
陈永瞳孔瞬间收缩，眼底倒映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咚！”
气浪炸开。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
老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身体骤然模糊，再出现时已经追上了陈永。
下一刻，陈永甚至没机会落地，便又改变角度飞了出去。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咚！咚！咚！”
老人的身影不断闪烁，而陈永就像一个沙包一般被不断击飞。
终于。
“轰！”
大地龟裂。
陈永狼狈地趴在碎石之中，老人那枯瘦的手掌撕裂空气，如铁钩般扎进他的血肉之中。
“喀啦”一声，他的整条脊椎骨被暴力扯了出来。
“......”
望着生机迅速消散的陈永，老人轻叹一口气，随手丢掉手中的脊椎骨。
“何必呢......”
他转身离开。
然而，还没走多远，他脚步一顿。
身后传来血肉蠕动的声音。
老人缓缓回头，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
“好痛啊。”
陈永踉跄着站起身，扭了扭新生的脖颈骨，痛得他龇牙咧嘴。
红白气息在他的身边流淌，混合着鲜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一般。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老人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侍奉过三代帝王，活了一百多岁，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回答他的，是一道斩击。
“铮！”
老人身形一闪，出现在数米开外。
陈永甩了甩手腕，挑衅地看向老人。
老人垂下眼帘，语气重新恢复了淡然。
“算了，不管你是人是鬼，都不重要了。”
“......”
短暂的安静过后，两人同时暴起。
“铮！”
血光闪过，将老人的身体被一刀两断。
下一秒，断掉的身体渐渐消散，原来是残影。
“咚！”
陈永的左侧小腹突然遭受重击，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
“哈！”
他单脚插进地面，强行止住后退之势。
一刀横斩。
老人突然又出现在他的另一侧，枯瘦的五指倒扣在他的天灵盖上，朝着地面狠狠贯去。
“轰隆！”
碎石迸溅，陈永的脸庞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紧接着，老人的脚已经抬起。
“咚！咚！咚！”
连续三脚踩在陈永的脑袋上，将他的整个脑袋都踩进了地里。
“铮！”
老人微微偏头，猩红的刀气斜斜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陈永的脑袋猛地一抬，从土中挣脱出来，脸上带着狰狞之色，“老东西......”
“砰！”
他的下巴高高抬起，应声而碎，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带动着往后方拖去。
老人缓缓收回脚，负手而立，“再强的恢复力，没有与之对应的实力，终究只是沙包。”
“......”
陈永单手一按地面，翻身跃起。
“放弃吧，九殿下。”
老人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拥有这么强的恢复力，但在老奴面前，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陈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面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说的对，既然如此......”
他猛地抬起长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轰！”
气浪翻涌，血气冲天而起。
老人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冲向陈永。
瞬息之间，他已经出现在陈永的身边，枯瘦的手掌如刀，朝着陈永的脖颈狠狠斩去。
“砰！”
一声闷响，三只手臂死死抓住他的手掌。
陈永缓缓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猩红的火焰。
“......”
对上这双眼睛的霎那，老人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惊骇。
“铮！”
血痕飘过，他的右手齐腕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