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带着贾东旭去易中海家商量找场子的事情。
与此同时，傻柱也风风火火地跑进了中院。听说何大清回来了，他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
“上辈子”被抛弃的屈辱、捡垃圾的辛酸、被算计的愤恨、与妹妹形同陌路的冰冷、桥洞下冻死的绝望……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可心底深处，那股血脉相连的冲动还是压过了怨怼。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何雨水小屋虚掩的门。
屋里，何大清正喝着何雨水倒的水，看见闯进来的儿子瞪着他不说话，习惯性地就想端起老子的架子训斥：“傻柱！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
“爸！”何雨水赶紧咳嗽一声打断他，“哥都十六了，是大人了！别叫诨号！”
她走过去，把浑身紧绷、眼神复杂的何雨柱拉到八仙桌旁坐下，声音带着安抚：“哥，爸这次回来，是有苦衷的。不管你有多少气，先听爸把话说完，成不？”
何雨柱被妹妹温软的小手一拉，听着她话里话外向着自己，那股翻腾的怨气稍微平复了些。
“上辈子”到最后，他多少也猜到父亲可能是被算计了。但“被抛弃”这三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是易中海那些年日复一日洗脑留下的最深伤疤。
何大清看着儿子那副强忍委屈的样子，也收起了混不吝，重重叹了口气。在何雨水眼神的鼓励下，他心平气和地，把家里的成分问题、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如何设局、白寡妇的仙人跳、自己留下的信和钱、以及托易中海转交却石沉大海的退路安排……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何雨水适时补充，声音清脆却带着冷意：
“聋老太太为啥帮易中海算计哥哥？一是为了易中海能给她养老送终，二是图哥哥会做饭能孝敬她点好吃的！她那张嘴，可馋着呢！三呢，呵，她应该也是看出易中海的为人，哥哥也是她的养老备选呢”
“易中海算计哥，图的就是养老！他现在是看好贾东旭，但贾东旭有贾张氏那么个妈，他心里也怕靠不住！哥你就是他备着的‘第二方案’！而且哥你性子直、拳头硬、讲义气，正好被他当枪使！就算最后不用你养老，也能当他在院里的打手，镇着那些不服管的！”
何雨柱听得拳头都攥紧了！他以前只觉得易中海“道貌岸然”，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毒计！而且聋老太太，竟然也算计他，这四合院就每一个好人了？
何大清更是气得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跳：“易中海这狗娘养的！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他是觉得自己屁股干净，没把柄是吧？”
这话一出，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的眼睛“唰”地亮了！四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聚焦在何大清脸上——【有把柄？快说啊爹！】
何大清警惕地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凑近兄妹俩，爆出一个惊天大瓜：
“你们别被易中海那副老实相骗了！这老小子，年轻时候可是八大胡同的常客！早年……得过脏病！”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鄙夷，“所以啊，外头都传是张翠兰不能生？哼！依我看，不能生的，十有八九是易中海这老小子自己！”
“他为了找养老人，都快疯魔了！他要是能生，早八百年就在外头找别的女人生了！还用得着算计别人家的孩子？”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一大妈是为他背了黑锅？这易老狗……连自己媳妇都算计？” 他对一大妈张翠兰印象还行，但也知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的道理。
何大清嗤笑一声，又抛出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你以为张翠兰是什么善茬？那聋老太太，以前可是前清哪个破落王爷家的庶出小姐！后来又嫁给光头那边的高官做姨太太，这张翠兰好像跟老太太还有点关系，从小养在老聋子身边！不知道帮她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脏活儿呢！”
“啥？” 何雨柱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爸！这……这您咋知道的？”
“唉，当年在聋老太太她爹那个王爷府上学徒，常去府上帮厨，听那些老佣人嚼舌根子听来的。”何大清朝后院努了努嘴，压低了嗓门，仿佛那老太太能听见似的：
“这老聋子，当年在她爹那个王府后院就是个人物！仗着她爹的势，在高官后院里作威作福，心狠手辣着呢！听说为了争宠，打杀过不少姨娘小妾，硬是把正头夫人都压得抬不起头！后来那高官蹬腿儿了，她就人间蒸发了。要不是她身边跟着张翠兰这个老熟人，我还真认不出这尊‘佛’来！”
何大清说着，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画面——当年偶然瞥见张翠兰面不改色，一刀剁掉犯错佣人手掌的血腥场景，还有那些年王府后门悄悄抬出去的尸体……他赶紧叮嘱一双儿女：
“这老太太想让我滚蛋，就算没成分那档子事儿，我也不敢回来触她霉头！你们以后千万离她远点！我听说那高官手上不干净的勾当，不少都是这老虔婆经手处理的！她现在肯定还有门路！不然就凭捐那点破铜烂铁，能混上五保户？做梦呢！”
何雨水心里明镜似的：本来只是成分问题，现在又让老爹知道了老太太在背后捅刀子，只要老太太活着一天，何大清是打死也不敢回这四合院长住的。
何雨柱还有点转不过弯，犹豫着说：“爸，要不……我去跟老太太说说？她要真想让我给她养老，我养就是了！让她别赶你走……”
“糊涂！”何大清气得一巴掌拍在傻儿子后脑勺上，“啪”一声脆响！“榆木脑袋！你以为那老太太是吃素的菩萨？你就是个备选的‘养老棒槌’！她能向着你？她心里头，易中海和张翠兰才是自己人！”
何雨水也无奈扶额，赶紧补刀：“哥！你醒醒吧！你一个没血缘的邻居小子，能跟人家从小养大的知心人相比？你以为她是看重易中海，她是想着张翠兰呢！”
何雨柱被老爹拍得眼冒金星，又被妹妹点破，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有了“上辈子”记忆，还是看不清这后院的水有多浑！他这脑子……
何大清看着儿子这副怂样，愁得直嘬牙花子：“柱子啊柱子！你这心眼儿实得跟秤砣似的！爹是真不放心把你搁这狼窝里！本来怕你嘴上没个把门的……算了！今儿豁出去了！爹把这院里这些牛鬼蛇神的老底儿，都给你抖搂抖搂！雨水，你也听着！”
何雨水一听还有大瓜，眼睛“噌”地亮了，像两颗小星星！何雨柱则是一脸懵懂茫然地看着老爹，看得何大清血压又“噌”地上来了——十六的大小伙子，怎么还这么呆？他们老何家祖坟埋错地方了？
“先说前院的闫富贵！”何大清掰着手指头，“可以来往，别交心！别看不起他抠搜！解放前能供得起读书的，能是穷家？他是地主家的庶出儿子！分家时没捞着多少油水，这些年又吓破了胆，才越来越抠！这人好对付，只要别让他捏住你小辫子，最多占点小便宜。”
“但他就是个没骨头的墙头草！谁给点好处就能跟着摇旗呐喊！要是有人想整你们，他一准儿跟着踩一脚！”
“然后是中院这贾家！那就是一窝子蚂蟥！吸血的祖宗！”
何大清提到贾家，一脸鄙夷，“别瞧贾张氏现在又懒又馋像个蠢猪，那都是装的！她一个寡妇，不豁出脸皮撒泼打滚占便宜，能拉扯大贾东旭？就靠厂里那点抚恤金？喝西北风去吧！”
“这老虔婆，是院里最没底线的！还有……”何大清顿了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暧昧表情，压低声音，“她跟易中海那老小子……啧，关系可不一般！年轻那会儿，贾张氏盘儿还是挺亮的……”
“啊？！”何雨柱下意识反驳，“不能吧？一大爷……他……他能看上贾张氏？” 他实在无法想象易中海那“道貌岸然”的样子，会跟贾张氏滚一个被窝。
何雨水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你是不是被易中海pUA傻了？还维护他呢？上辈子吃的亏还不够？真想给你一电炮清醒清醒！】
何雨柱被妹妹瞪得脖子一缩，不敢吱声了。
何大清没理会兄妹俩的眉眼官司，哼了一声：“爱信不信！反正贾张氏这人没底线，又有易中海在背后撑腰，我走了以后，她指不定怎么变本加厉地祸害你们俩！你们可得防着点！”
何雨水内心疯狂点赞：爹！您真相了！原剧情里贾张氏可不就是被易中海惯成了四合院“太上皇”！
“接下来就是后院了！那更是藏龙卧虎！”何大清灌了口凉茶，继续爆料。
“后院的许富贵两口子，原先都在娄半城，也就是轧钢厂原东家娄振华家当差！心气儿高着呢！精明，有眼光，一般看不上院里这些鸡毛蒜皮。你们只要别招惹他家那宝贝疙瘩许大茂，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瞅着，聋老太太挺膈应许富贵的……这家人，迟早得搬走！可惜了他家那房子，是私房……”
何雨柱听到许大茂的名字，头垂得更低了，脸上火辣辣的，满心愧疚。如果说他对大院里谁有亏，就是许大茂了，本来是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在易中海挑唆下，经常打许大茂，还和娄晓娥成了好事，最后还是许大茂给他收的尸，他是真该死啊！
何雨水瞥了他一眼，心里冷哼：【知道愧疚了？上辈子把人家打得断子绝孙，这辈子好好赎罪吧！】
“再就是刘海中！”何大清提到这人，语气陡然变冷，带着深深的厌恶，“柱子，雨水！你们给我听好了！这老小子，危险程度跟易中海一个级别！甚至更下作！”
“他在外面装孙子受了气，回家就拿老婆孩子撒气！解放前是打老婆，解放后为了‘名声’，改打儿子！亲骨肉啊！往死里打！这种对至亲都能下死手的畜生，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而且，他一个小学都没念完的半文盲，就认识俩字儿，天天做梦想当官！为了往上爬，啥缺德事都干得出来！离他全家都远点！他老婆也不是好东西！为了自己不挨揍，就撺掇老刘打儿子！当娘的做到这份上，那几个儿子，迟早得跟她离心离德！”
何大清说得口干舌燥，何雨水立刻乖巧地递上茶杯。何大清“咕咚咕咚”灌下去，捏了捏闺女的小脸蛋：“还是我闺女贴心！知道爹渴了！” 他喘了口气，总结道：
“聋老太，刚才说过了，就当个普通邻居，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真有啥解决不了的大事，写信或者拍电报，爹来想办法”
看着眼前一双儿女，何大清这心啊，就跟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他重重叹了口气，摸着何雨水的头，对何雨柱语重心长地说：
“柱子！你妹妹之前也跟我提了。明儿个，我就当着全院人的面说清楚！以后谁再敢叫你‘傻柱’，老子跟他急！你十六了！是咱老何家顶门立户的爷们儿了！遇事多动动脑子！别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实在拿不准主意……就跟你妹妹商量！听见没？”
何雨柱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正想反驳两句——“哇啊啊啊！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没法活了啊！！！”
一声凄厉刺耳、如同杀猪般的哭嚎，猛地从中院炸响！穿透门窗，直刺耳膜！
何雨水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中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兴奋光芒：【来了来了！贾张氏的保留节目开场了！就是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病毒系统’，会不会挑今晚绑定呢？真是……让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