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党在淄城没有待多久,只因为光头军再次背信弃义,勾结樱花伪军向淄城地区反扑,两位兄长跟着部队撤离淄城,全国陷入内战。
1946年,光头政府再次夺取淄城政权,城内的学校、工厂、饭店等早就在g党掌握淄城时,就恢复了樱花来之前的生气,光头掌权后没有将g党的管理政策全部推翻,大部分还是保留下来。
江德花继续在淄城做g党的联络员,只是这一次她搜集的情报不再是樱花间谍,而是光头的军队和政府相关消息。
明面上,她还需要一份正当的职业,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她决定重返校园,距离全国解放只有三年,以后有个文凭,不管是进入部队,还是继续情报工作,或者做其他工作,过硬的学历都是必要的。
46年夏天,她通过原来的老师和校长帮忙,直接参加了这一年的小学毕业考试,成功拿到小学毕业证。
47年夏天,她直接跳级参加当年的初中毕业考试,顺利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初中毕业证。
48年3月,淄城全境获得最终解放,g党彻底收回山东的政权,江德花这个联络员也闲了下来,全身心投入高中的学习,她又一次跳级到高三,参加高中的毕业考试。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江德花班主任领到毕业证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班主任讨论继续深造的事情。
两人正聊着,余光瞥到在窗外伸长了脖子的凤经理,心中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觉,见凤经理向她招手,她只得赶紧结束对话,朝凤经理这位老搭档走去。
可凤经理却拉着她来到学校一处关闭许久的会议室,心中的疑惑更深,跟着他走进去,“嚯”,校长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分坐两遍,心中冒出四个字“三堂会审”。
她转头看向凤经理,眼神清晰传达出一个意思【解释一下什么情况?】
凤经理安抚的冲她笑笑,为首的校长主动解释,他们是情报组的成员,在考察她一段时间后,现在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她。
原来是,京市还没有解放,组织上知道江德花有考虑参加京城大学的入学考试,决定将江德花和凤经理这对情报搭档派到京城。
“凤叔,你啥时候给组织上说的?而且我还没有决定到底是去京市还是去山东大学呢?那边还没解放,咱们现在过去,来得及啊?”江德花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咋的现在就要重开地图了。
她转向几位领导,“各位领导未免对我太有信心了吧,要是没考上不是会坏事”
校长和蔼的解释,“江德花同学,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组织上选择你去执行京市的任务,肯定是考察过你的成绩,我们相信,只要你不乱答题,肯定能考上。”
“凤庆来和你一起去,你们搭档这么多年,为组织输送了重要的情报,你们的能力组织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次还是让你们搭档,希望你们不要让组织失望。”另外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领导说话一板一眼,但眼中满是对两人的赞许。
校长拿出一本党员证,递给她,语重心长道:“江德花同志,你上个月提交的入d申请已经审批通过,如今你已经是一名光荣的d员,希望你继续为人民为国家而战。”
“能不能做到?”校长提高音量。
氛围烘托到这儿了,江德花高声回答:“能”。
接下来,校长将《京大准考证》《通行证》等交给她,江德花整个一震惊,要知道外地考生要获得京大准考证,必须要提前将学历证明、成绩单、照片等材料通过邮寄的方式提交到京大指定的招生办公室。
她今天才拿到毕业证和成绩单,所以这群人是造假了?
也许是她眼中的疑惑太明显,校长咳了咳,主动解释道:“我们提前拿到你的成绩和相关资料证明,寄过去,那边就办了。”
好嘛,这群人就是先斩后奏呗,果然是搞情报工作的,不走寻常路呗。
几人又商议好京市的工作,凤庆来才带着江德花出了会议室,分别前,两人约定好隔日就出发,因为现在是要从解放区到非解放区,路上还有的地方在打仗,铁路可能没通,可能有的路段两人还得靠走,必须尽早出发,不然赶不上考试。
江德花拿着毕业证和一堆资料,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她倒是不怕别的,就是怎么说服自己老娘,是个大问题啊。
果不其然,回到家,她才刚说要去京市参加京大的入学考试,江母就急了,“你说什么,去京大?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少岁了?18了?别人家18岁的大姑娘都结婚了,你还要继续读书?”
江大嫂和江二嫂两人是赞成小妹读书的,两人一个给江母顺气,一个帮着劝道:“娘,小妹成绩好,老师愿意推荐她去京大,是好事啊,咱江家也出了个读书人,多光宗耀祖的事。”
江大嫂附和道:“是啊,妈,时代不同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听说在沪市、京市等大城市,二十多三十多才结婚的女人很多。”
江母负气道:“老大和老三出去打仗,已经够光宗耀祖了,家里不缺她个女娃子光宗耀祖,老娘不管,江德花,我跟你讲,不许出去。”
江家几个辈也是鬼灵精,江春芽一脸羡慕的扑到江德花怀里,“哇,姑姑,你要考大学,姑姑好厉害,以后我们也要向姑姑学习。”
江春生拉着江母的手,故作奇怪道:“奶奶,您不是说读书好吗?还让我和春芽、振华、振兴以后考大学,怎么姑姑要去考大学,您反而不高兴了?”
江母看着儿媳、孙子一唱一和,直接摔了手中的抹布,“好,你们就将就你们小妹吧,老娘不管了。”说完江母就抹了眼泪出了出了屋。
江家人齐齐拔脚准备追上去,却被江德花阻止,“让我和娘好好谈谈吧。”
江母没有走远,就在黑山脚一块大石头上默默垂泪,江德花轻轻走上去,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陪着母亲。
好半天,江母终于止住了眼泪,握拳狠狠捶向江德花的后背,却轻轻落下,“怎么不说话?不再争取争取。”
江德花张张嘴,想说,无论江母同意还是不同意,她是肯定要去的。不过,为了不气到江母,她还是住嘴吧。
“这次又是执行什么任务?你不要跟我说你只是单纯去上学!还以为g党占领了山东,你就安心读书,结果你就消停了几个月”江母语气平静,可这话却惊的她不知所措,她都不知道江母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身份。
看着女儿微张的嘴,江母只觉得又生气又好笑,“你以为你做的多隐蔽啊,经常半夜偷偷摸摸出门,还藏小纸条,还有你身上的血腥味,动物血和人血,你娘还是分得清。”
江母站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女儿,严肃问道:“现在,能告诉娘,你加入的队伍和你大哥的队伍是一个组织吗?”
江德花傻傻点头,心中只觉得复杂,她以为自己做的多隐蔽,结果自家老娘早就看在眼里,这些年从未戳破。
怪不得每次无论多晚回来,都看到娘屋子里亮着灯,她还以为是娘年纪大了,觉少,原来是娘担心她,要确认她回来才敢睡觉。
鼻子微微有些发酸,江德花将头埋在母亲怀里,“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江母哽咽道:“死丫头,你以为你娘不知道啊,你这孩子性子倔,有想法,对嫁人生子很抵触,娘不逼你。但是,丫头,娘希望你知道,在这里,在石匣子村,娘和哥哥、侄子都在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她埋在江母怀里点头,只感觉整颗心都涨涨的酸酸的,心中愧疚、难过、不舍各种情绪交织。
晚上,江德花收拾到京城的行李,从角落里挖出个罐子递过来递给母亲,“娘,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您年纪也大了,不要累着,这是女儿孝敬您的养老钱。”
江母掏出来一看竟然都是大洋、还有金条,她赶紧将东西塞回罐子,还给女儿,脸上确实抑制不住的骄傲,“我家花儿真厉害,你这身本事到哪都饿不着,这钱你自己收着,以后到外面花钱的地方还多呢。”
江德花接过罐子将它埋回原来的位置,“娘,我放这里了,您不要不舍得花,去京师的钱女儿带着呢。您知道女儿的本事,这点钱,女儿以后能赚回来。”
其实,管理子只是江德花这些年卖野物、打劫小樱花和光头政府的一小部分存款,其余的她都装在空间了。
江母泪水涟涟直点头。
第二日一早,江德花趁着所有人还没起床,就背着行囊,默默到城里和凤叔汇合。
走在出村的路上,她忍不住回头,就看到村口大树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向她挥手,是娘。她努力将眼泪憋回去,边摆手边大声告别:“娘,我走了,您回去吧。等以后女儿接您去京城看长城。”
随后,转身离开一气呵成,自此,踏上未知旅程,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