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保姆车窗上,蜿蜒的水痕像无数道裂开的伤疤。陈楚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洪啸的警告言犹在耳:“首发歌手六个都是资本护体,只有你是孤身肉搏。”车猛地急刹,司机骂了句脏话——前方隧道被两辆追尾的豪车堵死,林薇的粉红色跑车横在路中央,她举着手机对陈楚车窗拍摄,口型分明是“过气咖也配首发?”
后台绞杀。
化妆间门被推开时,陈楚的吉他箱正往外渗水。林薇的经纪人王海假意惊呼:“哎哟!道具组怎么搞的!”箱内浸泡的正是十年前夺冠时用的木吉他,琴颈已弯成屈辱的弧度。陈楚沉默地捞出吉他,水流在瓷砖地蔓延,倒映出崔圣元倚门冷笑的脸:“陈老师节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确实。”陈楚突然抡起吉他砸向墙面!木屑飞溅中,他抽出嵌在琴箱夹层的钢片——那是从《脊梁》乐器上拆下的声波传导片,边缘还沾着阿K的血迹。他将钢片扣上自己喉结,电流嗡鸣瞬间震落天花板吊灯玻璃罩:“新的在这。”
致命抽签。
舞台被布置成刑场。七把铡刀悬于头顶,刀锋分别刻着首发歌手名字。洪啸的声音响彻演播厅:“请抽取命运铡刀——刀落顺序即登场次序!”陈楚的手刚伸向抽签箱,林薇突然撞开他:“我先沾沾晦气!”她抽出的铡刀却写着陈楚名字,钢丝应声断裂!三米长的铡刀直劈陈楚面门——
陈楚侧身抬肘,钢片迎向刀锋!刺耳刮擦声中,铡刀被他生生架停在鼻尖前一寸。全场死寂间,他捏住刻着自己名字的刀片反手一掷,刀片钉进林薇的抽签箱:“这么想让我第一个死?”箱体裂开,露出里面预藏的磁铁装置。
洪啸的宣布声带着颤音:“陈楚,首发第一顺位!”
绝境清唱。
崔圣元在候场通道拦住他:“现在签顾问协议还来得及,否则……”他按下手机,陈楚的耳返里炸出尖锐电流声。耳膜刺痛中,陈楚扯下耳返砸进垃圾桶:“十年前他们毒哑我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他撕开衬衫领口,将声波钢片直接贴在锁骨疤痕上。
大幕拉开。舞台空无一物,只有暴雨敲打穹顶的轰鸣。追光灯下陈楚赤脚走上台,钢片在喉结处泛着冷光。没有伴奏,没有耳返,他闭眼仰头,喉骨震动混着雨声荡开第一句:
“他们抽走我的琴弦——”
后台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是崔圣元踹翻了乐器架。陈楚猛然睁眼,声压如无形巨锤撞向音响阵列:
“我便以骨为琴!”
高音撕裂雨幕时,钢片边缘割破皮肤,血顺着锁骨流进衣领。观众席有人开始啜泣——那声音像手术刀剖开所有伪装,直刺灵魂最痛处。
资本的耳光。
投票屏亮起瞬间,林振邦的越洋电话打进导播间:“压到第八!”陈楚的名字却如淬火钢刃劈开数据流,以97%实时支持率碾过所有名字。洪啸抓起话筒嘶吼:“乐手!给老子上弦乐!”
无人响应。控台被崔圣元的人围死。陈楚抹过锁骨鲜血拍在钢片上,血液导电激活了废墟采样器——阿K护膝里的拆迁锤击声、老炮焊枪的火花爆鸣、徐阳母亲颤抖的祈祷,汇成交响从钢片炸响:
“废墟里——长出新碑!”
最后一个音落下,钢片从他喉结崩飞,深深楔入舞台地板。陈楚弯腰拾起,将染血的金属举向镜头:“这才叫乐器。”
数据风暴。
#陈楚清唱封神#空降热搜榜首时,星耀水军正刷屏“假唱作弊”。陈楚工作室突然发布十年前声带损伤报告,以及——耳返电流干扰的音频频谱分析图。网友自发制作的对比视频疯传:崔圣元修音现场vs陈楚飙血清唱。
凌晨三点,陈楚在汽修厂焊接新乐器。阿K突然砸了电焊枪:“林薇发歌了!盗用《空谷》旋律!”屏幕里是林薇新歌《谷雨》,副歌与《空谷》重合度90%。陈楚将烧红的烙铁按进水里,白烟嘶鸣中调出加密文件夹——十年前《空谷》dEmo音轨,与此刻的焊接声波频谱重叠。
“发出去。”他抓起钢片划破手臂,血滴在频谱仪上,“让他们听听,什么是刻进dNA的版权。”
新王加冕。
第二场竞演抽签前,洪啸将猩红公约碑搬到后台:【舞台生命高于资本】。陈楚的名字被刻在碑文最上方,林薇团队试图用黑布遮盖,陈楚却将钢片钉穿黑布,露出底下新增的第三条:
实力永恒
演播厅外,暴雨初歇。陈楚的血滴在公约碑底座,凝成一颗锈红色的痣。第一束阳光刺破云层时,他的手机亮起国际区号未知来电——是下期踢馆歌手,格莱美魔王Sam Smith的团队发来战书:
“mr. chen, your bone is louder than all instruments.”(陈先生,你的骨头比所有乐器都响亮)
汽修厂卷闸门缓缓升起,阿K操纵吊车将新焊的“脊梁2”乐器运出。钢刺在晨光中如出鞘利刃,而更锋利的武器,正在陈楚渗血的锁骨下搏动。
暗流再起
乐器车驶入隧道时,对向车道突然冲来一辆逆行的渣土车!千钧一发之际,陈楚猛打方向盘撞向隧道壁。安全气囊炸开的瞬间,他从后视镜看见渣土车副驾驶上——崔圣元扭曲的脸。
金属摩擦的尖啸中,陈楚抓起变形的车门钢条,在隧道壁上刻下新曲第一小节。血从额角流进嘴角,他舔过铁腥味轻笑:“第二场,就唱这个。”
远处,《歌手》演播厅的霓虹灯刚刚亮起,像一头苏醒的巨兽,等待着吞噬又一轮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