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用三年前才被发明出来的东西,画出你那份……所谓的,四年前的手稿的?
时佳茵这句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问话,像一道催命的魔咒,在死寂的会场里,疯狂地回响!
“轰——!”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了台上那个早已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张曼!
“我的天!穿越时空来画画?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笑死我了!这就是所谓的‘铁证’?简直是把‘我是伪造的’五个大字,直接写在了脸上啊!”
“丢人!简直丢死人了!这已经不是抄袭的问题了,这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那些刚才还在质疑婉茹的记者们,此刻,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将手里的“长枪短炮”,疯狂地对准了张曼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张曼女士!请问您能解释一下这个‘时空悖论’吗?!”
“请问您是伙同谁,一起策划了这场可笑的污蔑?!”
“您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商业诽谤!请问您做好接受婉茹老师律师函的准备了吗?!”
张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完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有这么一个……这么一个荒谬到可笑的致命漏洞!
荧光剂?
什么狗屁荧光剂?!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台下,那个同样早已面如死灰的许安然!
都是她!
都是这个贱人给她的设计稿!
许安然也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怎么知道那张破图纸上,还有这种鬼名堂?!
她看着周围那些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想逃!
她只想立刻从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逃出去!
然而,时佳茵,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们。
“啪。”
她打了个响指。
安娜心领神会,再次按下了遥控器。
会场内的灯光,重新亮起。
大屏幕上,那只发着诡异绿光的“假凤凰”,也随之消失了。
但,这并不代表,这场“审判”,就此结束了。
“各位。”
时佳茵拿起麦克风,那清冷淡漠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其实,要证明这幅作品的归属,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她对着身后的安娜,微微颔首。
安娜立刻将一个加密的U盘,递给了后台的工作人员。
下一秒,大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出现的,是一段高清的视频。
视频的背景,像是一个温馨明亮的工作室。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地,绣着那幅后来震惊了世界的《涅盘》。
视频里,没有露出她的正脸,但那熟悉的、纤细的身影,和那双灵动得仿佛会跳舞的手,所有人都认得出来,那绝对是……婉茹本人!
视频的右下角,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拍摄时间——
四年前,秋。
“这是我当年创作《涅-盘》时,随手录下的一些创作记录。”时佳茵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从构思,到画稿,再到刺绣,总共耗时一年零三个月。”
“而我所用的‘金丝羽线’,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工业品。”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独属于创作者的、不容亵渎的骄傲。
“那是我走遍了国内数十座深山,才从一位隐世的绣法传人那里,求来的。每一根线,都是用最古老的手法,捻制而成。总共,也不过三两。”
“也就是说,”她那冰冷的目光,像一把最锋利的解剖刀,再次精准地,落在了早已魂不附体的张曼身上,“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幅原稿,根本不可能再出现第二幅,用真正的‘金丝羽线’绣出的凤凰。”
“那么,张曼设计师,”她缓缓地,吐出了那句足以将张曼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最后的问话。
“现在,你还觉得,我,抄袭了你吗?”
“哇——!”
全场,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惊叹声!
“太牛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师风范!”
“证据甩脸上!这脸打得,简直不要太爽!”
“我就说嘛!婉茹老师怎么可能抄袭!简直就是笑话!”
张曼听着耳边那些此起彼伏的、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和羞辱,“噗通”一声,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完了。
她这辈子,都完了!
时佳茵看着台上那个如同烂泥一般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自作孽,不可活。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越过人群,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那个正准备偷偷溜走的、纤细的白色身影上。
“许安然小姐。”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劈中了那个做贼心虚的女人!
许安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缓缓地回过头对上了那双隐藏在面纱下的、冰冷如刀的眼眸,一张脸,瞬间血色尽褪!
时佳茵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冰冷的弧度。
“刚才在后台我好像听到你说……你知道我是谁?”
“那么你能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