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哆哆嘴甜脑子好使,很快帮干爹揽来修理越野车的活,一个月几百辆越野车上门维修。
钱财滚滚……
章嫪开心退居二线,钱哆哆成了店铺掌柜,总经理。
有了钱,有了身份,钱哆哆变了。
他不再天不亮就扫地,开始睡到日上三竿。他不再穿旧衣,一口气买了一百件名牌夹克、两条牛仔裤、四双运动鞋。他把长发染成金色,耳朵上打了三个耳洞,戴上银环。
他最爱干的事,是发红包。
每逢初一、十五,他必定组织聚会,请一帮刚认识的“车圈朋友”吃喝。他在夜市包下一张大桌,点最贵的烤羊腿、大盘鸡、乌苏啤酒。
席间,他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当众撒钱:“谁要?拿去花!”
朋友们哄抢,高呼“钱哥”“哆哆哥万岁”。有人甚至趴在地上捡钱,像狗抢食。
有人向他借钱,他大手一挥:“借!初一十五,聚财日,借点钱算啥?反正我有钱!万儿八千没问题……”
但,
他忘了老话说:“初一、十五不借钱,聚财日漏财。”
他更忘了:“红包不外露,财不外露,防露财招灾。”
他不仅露,还撒,还借。
隔壁“香满楼”饭店的老板女儿阿敏,二十岁,清秀温柔,眼睛像山泉一样干净。她暗恋钱哆哆已久。她常给他送热汤热饭,红着脸说:“章伯年纪大了,你多担待。”
钱哆哆也喜欢她。她身上有山野的清香,说话轻声细语,从不嫌他脏累。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同居。
阿敏劝他:“哆哆,别总撒钱了,存着吧。你干爹老了,你也得为将来打算。我们……可以开个小店。”
钱哆哆搂着她,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说道:“怕什么呢?我可是有钱人啊!这十万块,根本花不完!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钱源源不断地进来呢!”
然而,阿敏却只能无奈地叹息。她心里非常清楚,钱虽然来得容易,但往往也去得快。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钱哆哆竟然开始带其他女人回家过夜。
阿敏已经撞见过两次这样的事情了。第一次,她看到一个酒吧女郎,化着浓妆,踩着高跟鞋,毫不顾忌地踩在他们共用的拖鞋上。第二次,是一个KtV小姐,穿着吊带裙,坐在钱哆哆的腿上,一边喝酒,一边与他调笑。
终于,阿敏忍不住了,她泪流满面地问钱哆哆:“你到底想要怎样?”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钱哆哆却显得毫不在意,他悠然地点燃一支烟,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我又没有娶你,你凭什么管我呢?”
阿敏彻底死心。
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却没告诉他。她不想让孩子生在一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家。她收拾行李,留下一封信,独自回了老家。
信上只有四个字:“珍重,勿念。”
钱哆哆浑然不觉,依旧花天酒地。
章嫪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多次劝诫:“哆哆,收收心!别总借钱给人,别露财!你这是在败家!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钱哆哆冷笑:“干爹,您老了,不懂。现在讲义气!我有钱,就得让大家知道!不然,钱有什么用?”
章嫪怒极:“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铺子不是你的!”
钱哆哆无所谓:“赶啊!反正我有钱,大不了另起炉灶!”
章嫪心寒,真的把他赶出家门。
师徒反目,再无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