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满脸敬佩：“真没想到，你比我强多了。我以前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认识。”
江明安慰她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三大妈她们也不识字。你现在已经开始学了，再过一两年就学会了。”
李秀兰只是随口问问，看到书上全是不认识的字，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江明则拿着书走进了里屋。
翻了翻数学、物理和化学课本，他发现这个时代的教材比他以前学的简单很多，但内容也有不同。不过以他的基础，考大学并不难，稍微复习一下就可以了。
“说不定真是个机会。”
看完几本书后，他随手放在一边。据他所知，全国高考两年后会因大变革而暂停，十几年后才恢复。也就是说，他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准备。
“江明，吃饭了！”
李秀兰擦着手走进来。江明招手让她坐下，问道：“秀兰，你觉得我去考大学怎么样？”
“你要考大学？”李秀兰睁大了眼睛。在她心里，大学是遥不可及的事。
“对，不过现在只是个想法。”江明早有预料地笑了笑。
“你觉得你能考上吗？”
“三大妈说，明年可能就不念书了。”
“要开始工作了。”
“你能行吗？”
李秀兰有些怀疑地问。
“哈哈……你这是不信你男人吗？”
江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如果我想考大学，肯定没问题。”
“现在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毕竟我已经在轧钢厂上班，这份工作还不错。”
“……”
——
——
李秀兰毫不犹豫地说：“既然你决定了，我当然支持。”
“那可是大学，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江明笑了笑：“可要是我去读书，就没法工作了。”
“到时候家里没钱怎么办？”
李秀兰想了想：“那我养你，我能干活。”
“而且我吃得不多。”
“咱们现在还有点积蓄，省着点用。”
“几年很快就过去了。”
江明大笑起来，站起身说：“哈哈哈……你这丫头，还当真了。”
“逗你玩的。”
“就算我真去读书，家里也不会缺钱。”
“走吧，吃饭去！”
“再不吃菜都凉了！”
——
江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考虑是否读大学时，另一边的陈雪如已经在店里等得焦急万分。
徐慧真的小酒馆里。
刚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徐慧真就看见陈雪如走了进来。
“还没等到江明过来吗？”
陈雪如叹了口气：“他上次就拒绝了我，这次估计也猜到我们的意思了。”
“大概不会来了。”
徐慧真轻声叹气：“今天我去找过许大茂，他已经把消息告诉江明了。”
“顺便也打听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目前能确定的是，他还没买到暖气片。”
“雪如，看来我们猜对了，这事非得你亲自去不可了。”
陈雪如脸色暗淡，长长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徐慧真忍不住问：“陈雪如，你一向对付男人很有一套，怎么这次连江明都搞不定？”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按理说这种事，你应该是十拿九稳才对。”
这个问题她一直憋在心里。虽然闺蜜和她一样被丈夫背叛，但论起驾驭男人的本事，她一直很佩服陈雪如——只要她愿意，没有男人能拒绝她的邀请。
可这次却屡屡碰壁。
难道对方是个老头，对美色毫无反应？
可听许大茂描述，那人分明是年轻人。
陈雪如苦笑着：“我也想不通。”
“这个人表面轻浮，像个……”
“但实际根本不动心。我自认长得不差，可一提到正事，他毫不犹豫就拒绝。”
“连他老婆都躲着我走。”
徐慧真挑眉：“老婆？难道他老婆比你漂亮？”
陈雪如摇头：“那倒不是。”
“那姑娘底子不错，但现在顶多算个黄毛丫头。”
“还是农村来的。”
“……”
徐慧真笑得更厉害了：“这就更说不通了。这种男人，哪经得住你的手段？”
“莫非你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
陈雪如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徐慧真，你别乱想。”
“我总共就见过他两三次。”
“能做什么亏心事？”
“都是正经生意。”
徐慧真赶紧摆手：“行行行，我不多问了。”
“你订的暖气片什么时候到？”
陈雪如叹气：“刚打过电话，还得等两天。”
徐慧真想了想：“两天正好。”
“刚好他该休息了。”
“趁着休息日去最合适。”
陈雪如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怕他又不见人。”
“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
第二天早上，江明照常出门，临走前特意叮嘱李秀兰。
贾张氏今天应该放出来了。
这个老刁婆掀不起大浪，但像臭虫一样让人烦。
“你别担心，她要是敢闹腾。”
“我懒得管。”
“有三大妈帮着周旋。”
“实在不行就报警。”
李秀兰看出他的顾虑，果断打包票。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去上班了。”
江明轻轻搂了下她的肩膀，然后蹬着自行车慢慢出发了。
秦淮如特意请了半天假，天还没亮就站在拘留所门口等。
今天是接贾张氏的日子。
她心里气得不行，但若不来——
以后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贾张氏一向口无遮拦，别人多少会顾及些面子，她却只图自己痛快。
八点整，拘留所大门打开，贾张氏走了出来。相比半个月前，她瘦了些，那股蛮横劲儿也淡了许多。可一看到只有秦淮如一个人在等，她立刻拉下脸，破口大骂：
“怎么就你一个人？易忠海、刘海忠还有傻柱都去哪了？嫌我坐过牢不配他们来接是吧？一帮断子绝孙的忘恩负义的东西！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秦淮如看了眼身后，赶紧使眼色：“妈，您小声点，这里还没走远呢……”
贾张氏回头啐了一口：“怕什么！我又没骂帽子，他们管得着？”说着更生气了，“易忠海这个老光棍害我受罪，连句道歉都没有。还有那个姓江的小王八蛋，敢说我偷东西，看我不让他家不得安宁！”
她突然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瞪着眼说：“你连件干净衣服都不带？让我穿这身晦气的回去？”
“我在里面都快臭了！”
“难道你想让我穿这身晦气的衣服回家？”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秦淮如不知道这些，但一靠近，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估计她在里面半个月都没洗过澡。
不，也许连衣服都没换过。
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这……妈，我真的没想到。”
“要不这样，我们先回家。”
“我今天请假了，待会儿给你烧水洗澡，再把晦气除掉。”
贾张氏见她两手空空，顿时火冒三丈。
“呸！秦淮如，你嫁进我们贾家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没用！”
“明明知道我今天出来，连件换洗衣裳都不准备！”
“你是存心气死我吗？”
“我们贾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媳妇！”
“真是造孽！”
“……”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厉声说道：“我不管！秦淮如，你身上有钱吗？”
“现在马上给我买件新衣服！”
“不然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秦淮如没想到她刚出来就发难，心里一慌，连连后退。
“妈，别闹了。”
“我没钱，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哪还有钱给你买新衣服？”
贾张氏瞪着眼撒泼：“我不管！今天要是不给我买新衣服，我和你没完！”
说完，她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坐在地上。
拘留所门口人不多，但还是有路过的行人，看到她这副样子，纷纷议论起来。
秦淮如没办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
贾张氏一看，这才停止闹腾。
——
——
【秦淮如拗不过她，给她买了件新衣服，又带她去澡堂洗了个澡。
收拾干净后，两人回到院子。
“哎哟，贾家婶子回来了！快看看，这些天没受罪吧？”
“就是，回来就好！看着是瘦了一点，不过没事，养几天就补回来了。”
“贾家嫂子，里面没人为难你吧？”
……
刚进四合院，几个邻居大妈就围上来问长问短。
当然，也有关系不好的，远远站着看热闹，脸上满是不屑。
被关心了一下，贾张氏心情好了一些，拖着长音，一脸得意：“我在里面能受什么罪？就住了二十来天！”
“里面管吃管喝，啥事都不用操，日子过得舒坦。”
那两个说话的人立刻笑着附和：“是吗？看来贾家嫂子过得挺自在！”
“可不是，瞧婶子这精神头，多好！”
……
旁边看热闹的差点笑出来，但都知道贾张氏不好惹，没人敢当面拆台，只能憋着笑各自忙去了。
贾张氏见状更来劲了：“那当然！要不是惦记我家乖孙，我还不想回来呢！”
“快过年了嘛……”
“我也回来瞧瞧，看看那些以前笑话我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皱着眉头，盯着江明紧闭的门，声音更大了：“哼……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
“以前那些想踩我贾家一脚的，一个都别想跑。”
……
秦淮如和两位大妈没想到她突然转了话题，开始说狠话挑事，一时间面面相觑，心里直打鼓。
看到江明的门关着，她们才松了口气。
秦淮如暗自叹气。
那些原本想看热闹的，见她这副样子，也都扭头假装没看见，任她在那儿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