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抓我们？”
“太不公平了！”
梁英朗见她们吵闹不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都是涉案人员。”他厉声说道，“可以留下，但必须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否则后果自负。”
“我们很忙，没时间在这里耗着。其他人全部带走！”
身后三名警员齐声应道：“是！”随即向傻柱等人靠近。
“别过来！”老太太挥舞着拐杖怒吼，“谁敢碰我老太婆，我就跟他拼命！”
“我儿子为国捐躯了，现在居然要审问我？干脆跟你们拼了！”
“乖孙躲到我身后，看谁敢动……”
聋老太太疯狂挥舞拐杖，三名警员被她激得火冒三丈。
闫富贵见状，赶紧凑到梁英朗耳边低声说：“梁同志，这位是咱们院的五保户。”
“什么？五保户？”梁英朗吃了一惊。
易忠海也急忙喊道：“不能抓老太太！她是五保户，还是军属！”
梁英朗立刻下令：“住手！注意别伤到老太太！”
五保户在那个年代就像一块护身符，没人敢轻易触碰。
这几乎相当于古代的丹书铁券。
拥有这样的身份，意味着她的家族曾为国家做出过贡献，国家为了安抚仅存的长辈，特地授予这一殊荣。
若有人胆敢冒犯，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严厉惩处。
那三名正要上前的警员顿时一惊，连忙停下脚步，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怕了？不敢抓我这老婆子了？”
“我就是五保户，今天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告！告到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告你们滥用职权，告你们是非不分！”
“……”
聋老太太见他们突然退缩，顿时得意洋洋起来。
以前她就仗着五保户的身份，在院里横行霸道。
一向都是她挥舞拐杖打人，别人不敢还手，怕伤着她一分一毫。
如今看来，这身份对帽子也管用，她更加得意忘形。
不过这一番折腾让她筋疲力尽，只能放下拐杖，站在那儿大口喘气。
梁英朗看到后眉头紧皱，低声对江明说：“江同志，这老太太有五保户的身份，我们很难办。”
江明轻轻点头。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五保户的分量。
虽然后来的五保户已经不像现在这么有威慑力，但眼前这个聋老太太显然是有恃无恐。
见她如此嚣张，江明向前一步，冷冷地说：
“聋老太太，我劝你放下拐杖，跟我们去派出所。”
“你有五保户撑腰没错，但如果继续包庇罪犯、妨碍执法，那就是罪上加罪。”
“到时候，这身份未必能保得住你。”
聋老太太一看是江明，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小兔崽子，竟敢拿我这把老骨头开玩笑！”
“只要老婆子还有口气，谁也别想动咱们院里的人。”
“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干脆连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带走算了！”
“反正我也活够本了！”
江明对她的胡闹丝毫不在意，反而冷笑着回击：“老东西，你这条命确实不值钱。”
“可他们不一样！”
“易忠海，何雨柱，今天如果敢抗法拒捕，明天罪责更重。”
“除非你们永远缩在这老屋子里。”
“否则等着吃牢饭吧！”
这话让易忠海等人脸色一变。江明说得有理，眼下虽能躲一时，但以后呢？案子既然已经立案，拖着不处理只会越闹越大。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不能像聋老太太一样耍无赖。
梁英朗趁机补充道：“易忠海，今天只是请你们去所里说明情况。”
“如果能和解，赔点钱就能解决。”
“但如果执意抗拒，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话让易忠海和傻柱开始动摇。聋老太太见状急忙拦住他们：“别听他们胡说！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
“看看他们跟那个姓江的小子多亲热。”
“简直就是一伙的。”
“你们要是跟着去，肯定回不来了。”
“今天有我老婆子在，谁也别想动你们！”
“明天我就去街道办告状，我要举报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太。”
“我倒要问问，国家还管不管我们了，难道我们五保户就没人当回事了？”
“……”
聋老太太指着他们，捶胸顿足地哭喊起来。
——
——
【“……”
梁英朗眉头紧锁。
如果老太太真闹腾起来，他确实不好处理。
江明朝对方使了个眼色，说：“梁同志，事情可不是她一张嘴就能颠倒的。”
“五保户也不是什么挡箭牌。”
说完，他冷冷地看向聋老太太：“老东西，国家给你五保户待遇，是看在你儿孙有功，不是让你倚老卖老、目无法纪。”
“大家都看到了，这老太婆是什么德行。”
“明天就去——不，现在就给梁同志作证，说这老太婆包庇罪犯，抗拒执法。”
“还有傻柱和易忠海到底犯了什么事……”
梁英朗立刻接话：“同样是抗拒执法，逃避责任，我会如实上报。”
接着，他厉声对易忠海几人说道：“易忠海、何雨柱，你们想清楚了。”
“如果现在不配合调查，明天我就带着拘捕令来抓人。”
“到时候，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易忠海等人顿时慌了神。他虽然是大院里的一大爷，但对法律一知半解，更不清楚其中门道。
“我们……我们……”
他此刻也不知该听谁的，是听梁英朗还是听聋老太太。
梁英朗正准备带人离开，江明向他递了个眼神。
眼下这个局面，如果易忠海和傻柱执意不配合，反而显得心虚。原本只是个误会，和解便算了。但如果不合作，性质就变了——尤其是易忠海还顶着“一大爷”的名号，容易引起怀疑。
“许大茂、闫富贵，你们俩跟我去做笔录。”梁英朗转身就要走。
易忠海和傻柱顿时慌了，顾不上聋老太太阻拦，赶紧追上去：“梁警官，留步！我们这就跟您解释清楚！”
梁英朗冷哼一声：“现在才着急？晚了！”他扫了眼一大妈和何雨水，“既然老太太不去，那就由你们配合调查。”
一位大妈还在犹豫，她这辈子从没和派出所打过交道，心里很害怕。
看到易忠海递来的暗示，她立刻改变了主意：“行，我们一起去。”
江明暗自皱眉。他原本以为激将法能让易忠海反抗，没想到只是激起了那位耳背老太太的争强好胜。不过没关系，今天本来就是来搅局的。
他走到老太太面前，大声笑道：“老东西，看来你的护身符也不灵了，没人听你的。”又压低声音说：“待会我就去派出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你就等着被我慢慢折磨吧！”
老太太拄着拐杖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你…”怕自己气晕过去，只能拼命跺着拐杖泄愤。
江明正要叮嘱李秀兰，梁英朗却走了过来：“江同志，今天你就不必去了。”
“我不去？”江明愣了一下。
许大茂和闫富贵听到声音赶紧过来：“什么？江明不用去？”
梁英朗点头：“对，你们俩准备一下，马上跟我回所里。”说完让同事带走了易忠海等四人。
江明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梁警官还是顾忌老太太的特殊身份，打算息事宁人。
他赶紧拉住许大茂低声说：“梁警官不让我去，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你要是不想吃亏，就咬死是易忠海、傻柱和那老太婆合谋害你，目的就是要拆散你和娄小娥。”
“你今天要是去了派出所，肯定被易忠海整惨。”
许大茂一脸疑惑：“他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娄小娥？就为了帮傻柱出气？”
江明差点笑出来，平时挺机灵的人，怎么这时候犯迷糊了：“报复你是一方面，八成是跟秦淮如闹翻了，想撮合傻柱跟你媳妇儿。”
“什么？让傻柱跟我媳妇好？”许大茂差点跳起来。
江明瞪了他一眼：“小点声！这事儿心里有数就行。”压低声音道：“易忠海这个人记仇，这次要是不把他弄死，以后你有的受。别总当墙头草两边倒，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说完转身走向闫富贵，凑近耳边说了几句。没叫上梁英朗倒是有点意外，这帮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称兄道弟，听说聋老太是五保户就躲得远远的。
聋老太最后那几句话明显戳中了梁英朗的软肋。江明心里琢磨着：“五保户身份确实棘手，这老太婆仗着这层护身符有恃无恐，得先把她这层皮扒了。”
看着梁英朗带走几个当事人，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李秀兰见江明不用跟着去，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吓死我了，帽子来的时候还以为你也得被带走。”
“我能有什么事。”江明无奈地笑了笑，瞥见聋老太还在原地站着，便朝她走过去。
“聋老太，你这五保户身份倒是派上用场了。不过现在只剩你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江明一出现，原本要上前搀扶的大妈立刻停下了脚步。
聋老太气得脸色发青，却冷笑着说：“姓江的，你别太得意！你是不是也很不爽？我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