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两天。”猴子咧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那小子刚弄到枪，总得学着用。等他学会了 ** ，肯定往山里钻。在村里咱们拿他没办法，进了山就……”
“钱怎么弄？”憨子一点都不傻。
“放心，这家伙肯定把钱藏在裤腰带上。”猴子冷笑道，“连小寡妇都不信，呸！也不知道那小娘们儿看上他啥，宁可被他欺负也不跟咱们。”
“图钱呗。”憨子倒是清楚。
“你确定他知道金矿在哪？”憨子对女人没兴趣，在他眼里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那当然！”猴子得意地搓着手，“这小子是精明，但太嫩了。真当老子听不出来他去镇上打听黄金的销路？别忘了他之前差点在山里丢了命。”
“我敢保证他手里有金子，这孙子走运了，还真让他找到了。”
“等进山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干掉，看他嘴硬不硬！”
“找到金矿后，咱俩就能……嘿嘿……”
“嘿嘿……”
两人笑得像已经揣着金子似的，完全没注意到黑暗中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李放听说贾家买了把五六式半自动 ** ，结果多花了五百块钱，现在打算进山打狼，顺便淘金，不禁觉得好笑。这家人真是闲不住，总爱找些事做。
“既然你们非要自找麻烦，那就随你们去吧。”李放耸耸肩，从游戏世界里拿出几条虫子喂给丛林鸟，让它继续留在贾家当眼线。
丛林鸟飞回张翠花家时，她赶紧检查鸟腿，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管这事？”张翠花有些困惑地嘀咕。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有消息就带纸条，没带就是按滨不动。
虽然不明白李放的意思，但既然没有新指示，张翠花决定照常做事。一大早，棒梗就扛着枪去找村里的老猎手学射击了。他没找猴子和憨子，一是不信任这两个家伙，二是舍不得让他们白吃白喝。
与此同时，李放正在学校工地忙活。教室主体是砖混结构，但房梁还得用木头。趁着等水泥凝固的时间，他们得先把屋顶框架搭好。要是放在现代，水泥很快就能凝固，可这是七十年代，水泥质量差，得等上好一阵子。
不过这段时间也没浪费。工地上堆满了运来的原木和各种工具，村里懂木匠活的都来帮忙，大家都想为孩子们建一所好学校。
除了木材，红砖和村民们自己制作的土水泥也陆续运了过来。这种土水泥虽然比不上县里供应的正规产品，但用在不重要的地方完全没问题。更重要的是原料充足，可以持续生产，价格便宜，数量又多。只要配方掌握得当，质量也不比工厂出的差。
经过一周的集体劳动，三间教室、教师办公室和储物间大致完工了。至于教职工宿舍和食堂这些设施，可以之后慢慢完善。
新校舍年前肯定无法全部建成，就算建好了也需要通风晾晒，正式使用至少要等到春节之后。随着年关临近，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这个最重要的传统节日，工程自然要暂时停工。
这天，老支书宣布年后复工后，特意来找李放商量。
“李放，你不是说要回家过年吗？车票订好了吗？”
“最近太忙，还没顾上。”李放喝完水，把碗递给旁边的瑛子，“怎么，这就急着送我走啊？”
“胡说什么！”老支书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巴不得你留下，但知道不合适。车票的事我已经让镇上帮忙解决了，就是想问问你哪天走。”
“今年除夕是哪天？”李放这段时间忙得连这个都忘了。
“阳历一月二十二号。”老支书提醒道。
“哎呀，真没几天了。”李放这才意识到差点错过了回家的日子。
“就知道你忙忘了。”老支书笑了笑，“从这儿回去要三天路程，稳妥点的话，十八号出发怎么样？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去镇上买票。对了，跟家里联系过没有？要不要发个信？”
“之前说过要回去，还是发个信确认一下吧。”李放点头，又补充道：“老支书，这次瑛子也跟我一起回去，能一起订票吗？钱我来出。”
“提什么钱！”老支书又瞪起眼睛，“我能收你的钱？你为村子里做了这么多事，之前还在林子里遇险，要是连车票都让你出，我还是人吗？”
“您别生气，这不是公私分明嘛。”李放笑着解释，“帮村里是分内事，但车票要是让公家出，万一有人找借口，对您不好。”
“这话还用你说？”老支书抽了口旱烟，“我早给你想好了，你这次回城不只是过年，还有正事要办！”
“正事？什么正事？”李放一脸疑惑。
“上次冯技术员不是提过吗，县里缺技术资料，得去大城市找。”老支书眯着眼笑，“要我说，再大的城市也没北京好。”
“所以你这次回去，主要任务是给咱们村买建设用的书。对了，你还惦记着轧钢厂的门路，要是能给村里弄点钢材回来，那就更好了。”
“你提到的旋耕机、收割机这些，可不只是我们村的事，县里也得重视！”
“这次差事是正经的工作任务！不过顺道回家看看爹娘，谁还能说不是？”
“要是有人背后议论，你就把采购单甩到他脸上！”
李放听完就明白了老支书的意图。
说是公干，其实就是在变着法让他回老家过年。买书、搞钢材、联系农机设备这些，反倒成了顺带的事。
不过老支书说得有道理，李放本来也打算趁着过年把这些事都办了。就算弄不到农机设备，能带些钢材回去也是好的。
运输的问题也好解决，让父亲开车送一趟就行。这样既能多陪陪父亲，也能让姐姐来看看他插队的地方，免得她总在信里担心。
实在不行也没关系，反正李放另有打算。到时候让游戏世界里的奴隶准备好物资，再和老支书统一口径就行。北京离岗岗营子路远，根本不怕查证。
“行，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李放笑着答应，“我和瑛子的车票就麻烦您了。”
“小迷糊怎么安排？”老支书问。
“小迷糊就留在这里吧。”李放摆摆手，“贰大爷一个人在林场我不太放心，有他陪着也好。再说这大过年的，小迷糊和他娘……”
话没说完，但老支书心里明白。
“行，听你的。”老支书点头，“今天十五，明天我去镇上给你办车票，顺便拍张照片，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带回去的东西你也别操心，村里会准备。本来就是为村里办事，哪能让你又出力又贴钱，没这个道理。”
“好嘞，听您的安排。”李放笑着应下，也没再推辞。
在他计划中，给岗岗营子带来的好处远不止这些。车票和土产都是小事，用不着客套。
这边刚定下回家过年的事，象牙屯的棒梗就找上门来了。
对棒梗要回家探亲，老支书没有拦着，但一提到帮他买车票，立马摇头。
开什么玩笑？人家李知青和你同期来的，看看人家为村里做了多少事，你又干了什么？
别说村里出这笔钱，就连托人买票这种事他都不愿意管。
意思很明显：想回家可以，介绍信给你开，别的自己想办法。
谁让你空着手来求人办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谁看！
……
没占到便宜的棒梗气呼呼地回家，又把那支高价买的五六半拿出来，宝贝似的擦着。
男人嘛，有几个不爱枪的？
自从有了这支枪，棒梗对它比对张翠花还上心。
“当家的，支书没答应？”张翠花端着水过来问。
“他敢！”棒梗咔哒一声拉上枪栓，眯起眼假装瞄准，“那老家伙要是敢说不，我一枪崩了他！”
“那你为啥板着脸？”张翠花拿起针线活，一边缝一边问。
“这老狐狸太精了！”棒梗啐了一口，“让他帮忙买张卧铺票是给他面子，他倒摆起谱来了，真不是个东西。”
张翠花知道棒梗的性格，就没提送礼的事。
“那怎么办？听说火车票很难买。”
“怕什么！没有他我还办不成事？”棒梗撇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信买不到一张卧铺票！”
“那……买几张？”张翠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想跟我走？”棒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凑近，“翠花，我不是说了嘛，我刚来这儿没多久，现在带你回去家里肯定不同意。”
“咱按之前说的，先把日子过起来。你在家里操持，我在外面挣钱。等哪天正式调回去了，一定接你去享福！”
这话他自己都心虚。他这次回去不是为了过年，而是为了钱！
上次寄信要钱一直没回音，不知是丢了还是家里没给，非得回去弄清楚。
棒梗早盘算好了，这次非得从傻柱那儿再抠出一千块。再加上从元大仙那儿弄来的金子，又能赚一笔。
为什么不在本地卖？那天买枪回来做了个梦，元大仙托梦说他的两个跟班起了坏心思，让他小心点。
所以最近他一直跟着村里的猎户学打枪，很少搭理猴子和憨子那两个跟班。
不过在他动身回家前，还打算再去山里一趟，看看能不能再从元大仙那儿捞点好处。等回来后，至少能揣着几千块钱，日子就滋润了。
那两个打坏主意的人，棒梗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刚好元大仙改了规矩，不要活鸡当供品，改要活人了。
棒梗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供品，没想到正好有两个人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