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这就对了。”李念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不好,在她看来,弟弟是个男子汉,吃喝方面不能亏着,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在那个苦寒的地方打拼。
“姐,不说了,我这是借的公家电话,时间太久不方便。”李放知道再聊下去不知要多久,“对了,记个电话,真有急事就打这个,我一收到消息就回来。”
“好,你说吧。”李念赶紧点头。
李放把周科长的电话、名字和职位都告诉了姐姐,这样有急事的话,周科长安排一个邮递员就能立刻把消息送到岗岗营子,比发信方便多了。
又跟姐姐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确认了过年安排后,李放挂了电话。
这边刚挂,外面抽烟的周科长走了进来。
“周叔,不好意思,说了这么久。”李放笑了笑。
“这算什么,你叫我一声叔,就不算啥事。”周科长摆了摆手。
他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对话,最让他注意的是那个戈委会的李主任。
李放没说是轧钢厂戈委会的李主任,所以周科长以为对方至少是区级戈委会的主任。
相比街道办主任,区级戈委会主任可是实权人物,尤其是帝都那边的,不说厅局级,光看权力,甚至比省里的大领导还厉害。
关键是这样的人背后关系网得多复杂?
正因如此,周科长对李放的态度更好了,不仅亲自送他到门口,还以集邮为话题,说以后可以多来往。
至于感谢信的事,周科长也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李放操心。
原本他还想请吃饭,但被李放急着回屯子拒绝了,不过两人约好了找时间再聚。
临别前,周科长提醒李放,如果感谢信起了作用该怎么配合。
李放自然答应,然后上车,带着收获沿着来时的路往岗岗营子的林场赶去。
与此同时,远在四九城的四院里,秦淮如也在为第二天去东北的火车做准备。
考虑到一个女人远行诸多不便,秦淮如带的东西不多,主要是钱和全国粮票。
钱是何雨柱和易忠海一起凑的,足足有1000元。他们还帮忙换了不少全国粮票,特别是何雨柱以秦淮如丈夫的身份,准备了许多路上需要的吃食和用品。
为了秦淮如这次出行,何雨柱下了不少本钱。甚至借钱都借到了大领导那里,还换了一些全国粮票,这东西在外地很抢手,可以说比钱还管用。
李放以前坐火车去东北的时候,途中经过一些中转站,当地的人用卤蛋、自己烤的饼和一些土特产来换全国粮票。
这也是一种变通的方法,要是换成钱,就属于投机倒把,但换成粮票的话,只要上面不查得太严,一般不会太计较。
你想啊,火车站的站台那么难进?
没有关系,没有门路,根本进不去,更别提拿东西换粮票了。
“29秦淮如,要不……晚上就别走了吧。”何雨柱看着还在收拾东西的女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行,我刚取环,医生说要休息。”
秦淮如头也不回地说:“按理说这一趟我都不该去,但棒梗毕竟是我儿子,我能不管他吗?”
“要不……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何雨柱实在舍不得。
“真恶心!”秦淮如转过头白了他一眼,“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放心,我们这样了,我还能跑哪去?”
“嘿嘿……”何雨柱就吃这一套,被她那妩媚的眼神逗得傻笑起来,“你别往歪处想,我就是想在路上好好照顾你,你也说了自己刚取环要休息。”
“得了吧,想歪的是你。”秦淮如瞪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
带的钱和粮票自然放在最里面,路上可能用到的零钱则放在外面的内袋里。
何雨柱准备的吃食和用品加上秦淮如自己的东西,就算再怎么压缩,也装了两个包。
“秦淮如,你回去看棒梗的时候,顺便问问。”何雨柱望着妻子,眼中满是期待,“要是他答应了,你回来我们就去领证,反正你那个婆婆现在也不敢拦着了。”
“小当和槐花也天天叫爸,现在就差棒梗点头了。你跟他说,只要他答应咱们的事,等他回来,就顶我的班进轧钢厂,我也会全心教他做菜。”
“我跟你说,老话说得好,荒年饿不死厨子!别看这工作又烟又火的,但赚得不少。”
“等棒梗进了厂,以李主任那张嘴,吃东西那么挑,最后还得把我请回去,到时候咱俩不就都进厂了?到时候我好好带他,还怕他不成才?”
“对了,要是他同意,我就把何家传的谭家菜教给他。有了这门手艺,光是平时接些外头的宴席活儿,收入比工资还高。”
以秦淮如对傻柱的了解,这话还真不是吹的。
这么多年了,这家伙一直没被压榨过!
37块5的工资虽然没怎么动过,但外快可不少。
再加上每次给厂里领导做私房菜、完成接待任务,哪回不带几盒好菜回来?
要是棒梗真能进轧钢厂,还有傻柱这个师父带着,肯定比顶自己原来的岗去一线车间强多了。
等李主任再把傻柱叫回来,不就等于白得一个进厂的机会吗?
唯一的问题是,自己要应对的男人又多了个。
不过没关系,以前也不是没应付过,这就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你可别后悔啊,我回头真跟棒梗说。”秦淮如看着傻柱,眼神水汪汪的,让人心里发颤。
“我这不是说了嘛,等我们在一起了,他就是我儿子,我能对他不好?”何雨柱立刻拍胸脯。
“那要是你给我生了个孩子,你还对他这么好?”秦淮如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嘿嘿……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何雨柱一点也不慌,“秦淮如,你说得对,但你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哪一点?”秦淮如对他的回答很感兴趣。
“就算你生了孩子,他长大要多久?”何雨柱说着,忍不住把秦淮如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我儿子要是长到十八岁,不算过分吧?”
“十八年后,棒梗的孩子估计都上小学了,他们根本碰不到一起。秦淮如,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棒梗,只要你……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说到后面,何雨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只是呼吸声变了。
“死样子!”秦淮如瞪了他一眼,结果一个没站稳,直接坐了下去。
……
易忠海坐在自家堂屋里,一边喝茶一边盯着何雨柱那边。
这次他下了大本钱,不仅借了五百块钱,还托人买了卧铺票,让秦淮如打了长途电话联系那边。
前后算下来,光是钱就花了八百多。火车票要钱,找人帮忙也不能白忙,送礼也要花钱。
“秦淮如,希望你别骗我,否则……”易忠海心里想着一些念头,不再像平时那样和善,整个人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
说实话,到了易忠海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早已看开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有个自己的血脉,女儿也可以,但最好是儿子,大不了多生几个,养得起。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没孩子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何雨柱,只要安排得当,也不怕没人养老。
可时间一久,年纪越大,心里的执念就越深、越重,像火一样烧着他的心。
第一次和秦淮如那事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但易忠海没想到,秦淮如居然上了环!之前的付出全白费了,还损失惨重。
为了避免再被坑,他不仅让秦淮如提供了摘环的证明,还专门去医院托人查了。确认没问题后,才继续“投资”。
半小时后,秦淮如提着包从何雨柱家出来。
易忠海站起身,又坐下了。
秦淮如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用多说,说了反而适得其反。
此时,前院的李家,李景江无奈地坐在厨房的餐桌旁,听着女儿李念不停地唠叨着这个、那个,每句话都离不开弟弟李放。
桌上放着一堆东西,从四九城的老字号点心到百货大楼的成衣,还有新买的棉被和价格不菲的皮靴,看起来像是去探望李放,外人还以为是搬家了。
李景江作为父亲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要稍微说一句“这个不用带吧”,立刻就会被女儿数落,搞得他好像成了没规矩的孩子。
最后干脆闭嘴不说话,任由她带什么就带什么,反正车是空的。
“爸,我怕李放在那边睡不好,认床,要不把他的床也带过去吧?”李念突然说道。
“?!”李景江彻底愣住了。
穿过树林,踏过积雪,李放一行人终于沿着来时的小路回到了林场。
但因为出发晚了一些,他们一路赶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马车和鹿车停在院子外面,大花和小花立刻欢快地跑过来迎接。
李放简单交流了一下,一切安好,只是院子里的老鼠倒霉了,被这对“鬣狗”欺负了不少。
别看大花和小花长得丑萌,但它们是变异后的品种,各方面能力都比普通丛林狼更强。
整个岗岗营子,就算葛二炮家里养的几只细犬敢攻击野猪,也比不上大花和小花。
抓老鼠而已,不过是给自己找点吃的。
对李放来说,老鼠被欺负反而是好事,别以为天气冷就没有老鼠,晚上还能听到老鼠四处爬的声音,不但烦人还自带恐怖片效果。
只有东北这边的人习惯了,张鹏程他们刚来的时候就被吓到了,还以为半夜闹鬼呢。
送走两只工具狗后,李放让瑛子带着小迷糊和大雪小雪回屋,自己则和葛二炮一起把两车的东西分两次搬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