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娜美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左臂能正常活动,只是还不能用力。这天一早,她收拾好一个黑色的背包,走到正在厨房煮米线的楚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憨包,别煮了,今天咱们去大理。”
楚猛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心里 “咯噔” 一声 —— 大理离哀牢山不远,娜美突然要去大理,难道真的要带他去踞虎堂的总部?他强压下心里的波澜,转过身,看着娜美肩上的黑色背包,那背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去大理做什么?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楚猛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在家待着闷得慌,去大理散散心,顺便带你见个人。” 娜美说着,把背包往肩上又提了提,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多解释。楚猛见状,伸手想帮她接过背包:“背包看着挺沉,我帮你背吧,你胳膊还不能用力。”
“不用!” 娜美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抓着背包带,语气比平时严肃了些,“我自己能背,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瞎操心。”
楚猛被她突然的拒绝弄得愣了一下,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 这背包里肯定装着重要的东西,不然娜美不会这么紧张。他没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我已经买好票了。” 娜美说着,率先往门口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像是在催促楚猛,楚猛快步跟上,心里却在盘算 —— 到了大理,说不定很快就能见到踞虎堂的人,甚至找到卧底 “书生” 的线索。
从昆明到大理汽车开出两个多小时,娜美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偶尔还会跟楚猛聊几句大理的趣事:“大理的洱海可漂亮了,尤其是傍晚的时候,夕阳照在湖面上,金光闪闪的,还有大理古城里的烤乳扇,比昆明的好吃多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吃。”
楚猛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娜美的动作 —— 她全程把黑色背包放在腿上,双手紧紧抓着背包带,即使睡着了,手指也没松开。楚猛越发肯定,背包里的东西对娜美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能和踞虎堂有关。
到了大理,已经是下午。娜美带着楚猛先去找了一家旅馆,客栈离大理古城不远,是一栋白族风格的小楼,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前台服务员问需要开几间房时,娜美想都没想就说:“一间标准间,要带独立卫生间的。”
楚猛愣在原地,连忙拉了拉娜美的衣角,小声说:“我们…… 我们还是开两间房吧,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不方便。”
娜美转头瞪了他一眼,故意提高声音,让前台服务员都能听到:“憨包,你想什么呢?我胳膊还没好,晚上要是疼得睡不着,或者想喝水,你不在身边怎么照顾我?再说了,一间房还能省点钱,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住一起啊?我是怕你晚上睡觉踢被子,冻感冒了没人给我买米线。”
周围的服务员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楚猛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娜美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嘴角偷偷上扬,对着前台服务员说:“就一间房,赶紧办手续吧。”
进了房间,楚猛才发现,所谓的 “标准间” 其实是一张大床,根本不是他想的两张小床。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娜美就抢先一步:“别跟我说要换房,这地方就剩这一间房了,你要是不想住,就去外面睡大街。” 说着,她把黑色背包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往床上一坐,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车上没睡好,我先躺会儿,你去给我买瓶冰镇可乐,要加冰的。”
楚猛无奈,只能转身去买可乐。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娜美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楚猛轻手轻脚地把可乐放在床头柜上,又拿了一条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娜美身上。他看着娜美熟睡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 —— 他知道娜美是踞虎堂的人,两人立场不同,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觉得娜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邪恶,反而有点可爱。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娜美醒了过来,看到身上的毯子,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楚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憨包,你还挺会照顾人的,是不是偷偷喜欢我了?”
楚猛连忙后退一步:“没有,我就是怕你着凉。你渴了吧,可乐给你买回来了,还加了冰。”
娜美拿起可乐,打开喝了一口,清凉的感觉让她精神一振。她看着楚猛,故意往床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会儿,别一直站着,跟个门神似的。”
楚猛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床沿坐下,尽量离娜美远一些。娜美见状,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碰到他的胳膊:“憨包,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所以不想跟我靠近?”
“不是,你长得很好看。” 楚猛下意识地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娜美笑得更开心了,甚至伸手拍了拍楚猛的脸:“算你有眼光。我随便说句话你就脸红,要是我跟你表白,你是不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猛感觉不好意思,不敢看娜美的眼睛,嘴里念叨着:“我…… 我去看看晚饭吃什么。”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别跑啊!” 娜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让楚猛停住了脚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不过说真的,你长得还过得去,又这么老实,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啊?”
楚猛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假的?” 娜美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你这么大了,竟然没谈过女朋友?是不是你太憨了,女孩子都看不上你?”
“不是,我以前忙着干活,没时间谈恋爱。” 楚猛低声说。
娜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也是,你以前做的都是搬东西、看店的活,肯定没机会认识女孩子。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在,我帮你介绍几个,保证都是漂亮又温柔的。” 她顿了顿,又故意凑近楚猛,压低声音说:“不过要是你喜欢我这样的,也可以跟我说,我不介意跟你试试。”
楚猛连忙挣脱娜美的手,站起身:“我…… 我去楼下看看晚饭,你想吃什么?”
娜美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憨包就是憨包,一逗就跑。我想吃大理的特色菜,你看着点,别点太辣的,我胳膊还没好。”
楚猛应了一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 娜美总是这样,喜欢拿他开玩笑,看他脸红的样子,可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互动很有趣。
晚饭的时候,娜美又跟楚猛聊了很多关于大理的事情,还说第二天要带他去洱海玩。楚猛一边听着,一边留意着娜美的举动,发现她吃饭的时候,也一直把黑色背包放在身边,一刻都不离开。
晚上回到房间,楚猛主动提出要睡地板,娜美却不同意:“床这么大,两个人睡足够了,你睡地板要是着凉了,谁给我买早饭?再说了,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难道你还能对我做什么坏事?”
楚猛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和娜美睡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娜美似乎还不满足,躺在床上,故意跟楚猛聊起小时候的事情,一会儿说自己小时候爬树掏鸟窝,一会儿说自己第一次打架把男生打哭,偶尔还会问楚猛一些私人问题,有没有和女孩子牵过手和亲过嘴。
楚猛一开始还很拘谨,后来渐渐放松下来,也跟娜美聊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 自己家里穷,母亲身体不太好,他就一个人早早出来打工。
娜美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点评几句:“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可怜的,不过还好你现在遇到我了,以后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说着,她又故意往楚猛身边凑了凑,呼吸几乎能喷到他的脸上:“憨包,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情侣啊?”
楚猛的脸瞬间又红了,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娜美:“我…… 我困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洱海玩。”
娜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没再继续调侃他,只是轻声说:“好,早点睡,晚安。”
大概到了半夜,楚猛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娜美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接电话。虽然娜美的声音很小,但楚猛的听力很好,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 东西已经带来了…… 明天一早…… 进山……”
楚猛心里一紧,瞬间清醒过来 —— 果然,娜美要带他进山,而且很可能就是去哀牢山的踞虎堂总部!他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假装还在睡觉,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娜美的动作。
娜美挂了电话,站在窗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她转过身,看了看楚猛的背影,回到床上躺下。
楚猛能感觉到娜美没有睡着,她的呼吸很急促,像是在紧张。他心里也开始盘算 —— 明天进山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尽量摸清踞虎堂总部的位置,找到卧底 “书生” 的线索,同时还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只是他看着身边的娜美,心里又有些犹豫 —— 娜美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带他进山,到底是想让他加入踞虎堂,还是有其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