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看着他枕在自己腿上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的那点火气,莫名其妙就散了。
算了,看在他给钱那么大方的份上。
金主爸爸就是天,金主爸爸就是地。
她认命地伸出手,开始帮他按捏肩膀。
他的肩膀很宽,肌肉结实,手感极好。
陶盼弟没什么力气,按得不轻不重,像小猫在挠痒痒。
许耀却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左边一点……对……就是那儿……”
他指挥着她,像个难伺候的大爷。
陶盼弟努力地找着他说的位置,手指在他的肩颈处摸索着。
忽然,她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滚烫的喉结。
许耀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燃着两簇幽暗的火。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抓住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小陶……”
“嗯?”
“好舒服……”
他顿了顿,握着她的手,缓缓收紧。
“别停。”
陶盼弟只好继续。
又按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断了。
就在这时,许耀忽然坐了起来,笑着说:“可以了,来睡觉吧。”
得令!
陶盼弟如蒙大赦,赶紧收回自己酸软的爪子,站起身就准备往门口走。
终于可以休息了!今天又是为金钱折腰的一天!
然而,她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她整个人天旋地转,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被重重地甩在了主卧那张大得离谱的席梦思上。
床垫弹性极好,把她颠了三颠。
陶盼弟被颠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覆了上来。
许耀单手撑在她脸侧,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全是得逞的坏笑。
“睡觉?”
他拖长了尾音,俯身凑到她耳边,滚烫的气息像是带着电流。
“‘实践课’才刚刚开始,睡什么觉?”
陶盼弟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实……实践课?
她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结结巴巴地问:“不……不是舔酸奶盖吗?我已经舔完了啊!特级技术奖的钱……”
“噗!”
许耀被她这句话再次逗得破功,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得胸膛剧烈震动。
“陶盼弟,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他笑够了,才重新抬起头,眼神却变得幽暗深邃,像含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舔酸奶盖只是开胃菜。”
他伸出手指,缓缓描摹着她的唇形,声音低沉而蛊惑。
“现在,才是主菜。”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低头便吻了上来。
这个吻,和之前一样。
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像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陶盼弟彻底懵了,整个人僵得像块被冻了三百年的五花肉。
许耀感觉到她的僵硬,不满地退开些许,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放松。”
他命令道。
陶盼弟一个激灵,努力让自己放松。
然后,在许耀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四肢一摊,脑袋一歪,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床上,眼神放空,一副“我已放弃抵抗,请随意处置”的英勇就义脸。
许耀:“……”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女人是想把他笑死在“案发现场”吗?!
“我他妈是让你放松!不是让你表演尸体!”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哦哦哦!”陶盼弟赶紧又坐起来一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紧张地看着他,“那……那要怎么放松?”
许耀看着她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情趣,在这个女人面前,都会被搅得稀碎。
“算了。”他叹了口气,有种教小学生微积分的无力感,“你别动,我来。”
他决定亲自教学。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从她的额头,到鼻尖,再到脸颊……
他的手,像带着火,在她身上游走,所到之处,都燃起一片战栗。
陶盼弟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里飘摇的小破船,而许耀就是那个经验丰富、技术高超,但又坏心眼到极点的船长。
他总是在她快要被浪头打翻的时候,稳稳地拉她一把。
又在她刚刚喘口气的时候,猛地把她推向更高的浪尖。
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粥,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都被剥夺,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
“许……许总……”她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嗯?”许耀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一丝得意的喘息,“叫老公。”
“……”
陶盼弟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叫不出口……”
“叫不出口?”许耀坏笑一声,动作猛地加重了几分,“那这个月的‘特级技术奖’……”
“老……老公!”
陶盼弟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和屈辱。
许耀满意地低笑出声,那笑声性感得要命。
“乖。”
这场充满了教学、示范、以及金钱交易的“实践课”,进行得如火如荼。
陶盼-学员-弟全程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懵逼状态。
她只感觉自己被翻来覆去,像一张被反复揉捏的面饼。
许-教练-耀则全程兴致高昂,一边身体力行地教学,一边还要进行毒舌点评。
“腿抬高点,你这是残废了吗?”
“腰用点力!没吃饭?”
“陶盼弟,你能不能给点反应?我是在跟一条咸鱼上床吗?”
陶盼弟快哭了。
当保姆太难了!这业务范围也太广了吧!还要考核身体柔韧度和核心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考核”终于落下了帷幕。
总统套房里,一片狼藉。
陶盼弟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瘫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而她身边的男人,那个罪魁祸首,却像是刚刚跑完五公里热身,依旧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许耀侧躺着,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还在她光滑的背上不规矩地画着圈。
他看着她累得双眼失焦、一副被榨干了的模样,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里是满足后的慵懒。
“怎么样,我的头牌技师,本少爷的技术,还满意吗?”
陶盼弟缓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转过头,用一种看外星怪物的眼神,虚弱地看着他。
良久。
她由衷地,发自肺腑地,问出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许总,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