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的大脑,当场宕机了三秒。
科技峰会?那是啥玩意儿?听起来就很高大上,跟她这种在电子厂流水线上拧螺丝的人,隔着十万八千里远。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啥?”
“我说,”许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字正腔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莞城科技峰会。”
陶盼弟终于确定自己没幻听,她下意识地摆手,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许总,我不行,我去干嘛呀?我就一个……保姆啊。”
她把“保姆”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试图唤醒这位大少爷的理智。
谁知许耀听完,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微微颔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孺子可教也”的赞许神情。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像含着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保姆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独奏,“在我眼里,哪怕是我公司楼下的保洁阿姨,都有值得被挖掘和培养的空间。”
陶盼弟:“……”
她看着他那张写满了“伯乐识千里马”的脸,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在画大饼。
“您……您这是要培养我?”她试探着问,感觉自己舌头都捋不直了。
许耀的嘴角,勾起一个堪称完美的弧度,既有上位者的欣赏,又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温柔。
“不然呢?”他反问,目光灼灼地锁着她,“你以为我带你来莞城,就是为了让你给我暖床?”
陶盼弟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虽然……虽然你确实这么干了,但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白!
许耀看着她那红得能滴血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身上那股混杂着酒气和沐浴露清香的霸道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小陶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格局要打开。”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一个只会暖床的保姆,是没有前途的。”他慢悠悠地说着,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尖,“我要培养的,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暖得了床的全能型人才。”
陶盼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全……全能型人才?
这不就是小说里写的,霸道总裁的全能小娇妻吗?
呸!
她心里的小人儿狠狠啐了一口。这狗男人,又换新词儿来pUA我了!把找个炮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带人才培养计划的?
她正想开口反驳,许耀却已经松开了她的头发,直起身子。
“行了,就这么定了。”他拍了拍手,语气不容置喙,“早点休息,明天别给我丢人。”
说完,他迈开长腿,潇洒的走了,留下陶盼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风中凌乱。
许耀走后,陶盼弟在沙发上坐了足足十分钟,脑子里还回荡着他那句“全能型人才”。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培养她?培养她干嘛?
培养她当贴身小秘,端茶倒水,挡酒陪睡?
还是培养她当商业间谍,去窃取对手公司的机密?
陶盼弟越想越离谱,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b崽子,绝对没安好心!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想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明天穿什么?
她翻遍了自己那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t恤、牛仔裤,就是那件已经被许耀吐槽过“有点小”的小熊睡衣。
让她穿着这些去那个什么“科技峰会”?
那不是丢人,那是公开处刑。
就在她愁得快要头秃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许耀发来的微信。
【明天早上八点,会有人送礼服和高跟鞋过来。】
【别穿你的小熊睡衣出门。】
陶盼弟:“……”
她看着那条信息,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
第二天,上午,莞城国际会展中心。
当陶盼弟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小礼服,踩着一双七厘米的银色高跟鞋,挽着许耀的手臂,走进这个金碧辉煌、人头攒动的会场时,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空气中飘荡着高级香水的味道,耳边是各种她听不懂的英文和专业术语,眼前是无数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女,他们端着香槟,言笑晏晏,每个人看起来都自信又从容。
而她,像个被人硬塞进来的异类,手心冒汗,腿肚子发软,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身边的许耀,却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
他今天穿了一身纯黑色的高定西装,衬得他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如松。头发精心打理过,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张本就颠倒众生的俊脸,此刻更是帅得人神共愤。
他一出现,就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不少目光都朝他们这边投了过来,有惊艳,有探究,也有好奇。
陶盼弟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脚下那双漂亮的高跟鞋,此刻仿佛变成了两座移动的刑具。
她悄悄地,用尽全身力气,掐了一下许耀的手臂。
许耀脚步一顿,侧过头,微微俯身靠近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怎么了?这么快就对我投怀送抱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电流一样窜进她的耳朵里,让她脸颊发烫。
“许总,”她快哭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这里好多人啊,我有点慌,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