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好。
可即使她得了癌症，情况这么严重，他们还是狠心拒绝，连一丝希望都不给她。
她心里自然很失落，也很难受。
“轧钢厂不让你回去上班，但他们答应把你的厂籍转出来。”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说，“厂籍一转出来，你就能去别的工厂和单位找工作了。”
秦淮茹说：“可我能去哪儿呢？没有你们的介绍，哪个厂肯收我？”
那工作人员说：“这事我们会帮你安排。西值门那边有个罐头厂，有空缺岗位，可以介绍你过去。”
“罐头厂？做什么？”秦淮茹惊讶地问。
轧钢厂不肯要她，能去别的厂工作也是个出路。
只要工作稳定，能拿工资就行。
她装病不就是为了找工作，养家糊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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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作人员回答：“对，是罐头厂，离这儿有点远，但也不太远。我们之前了解过，他们清洁部需要人，明天我们会派人过去沟通，看看能不能让你上岗。”
“清洁部？”秦淮茹愣了一下。
做清洁工作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又脏又累，工资还低，没什么前途，就是个体力活，升不上去。
她当然没兴趣。
“对，清洁部，干清洁的活，没问题吧？”那工作人员点点头。
秦淮茹问：“还有其他岗位吗？”
那工作人员摇头：“没有，暂时只有这个岗位。”
“秦淮茹，你就别挑了，现在工作不好找，要不是看在你家困难的份上，这份工作可能也轮不到你。我们现在还没去和罐头厂的人谈，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要你。”另一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说道。
他看出来了，秦淮茹是在嫌弃那份工作，她在挑。
秦淮茹摇头说：“我不是在挑，只是……我只是家里就我一个大人，我除了上班还要照顾三个孩子的吃喝，所以现在想找离家近一点的工作，方便照顾孩子。我都是为了孩子！要是没有孩子，我怎么都行，不怕死也没关系。可有了孩子，我心里牵挂太多，希望你们能理解。”
她把孩子的问题拿出来讲，是因为她知道这样更容易引起大家的怜悯。
她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
“你这个苦处我们明白。”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点头说，“但我们也尽力了，附近就只有一个空缺的岗位，其他岗位都已经有人了，腾不出位置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们就去罐头厂跟那边领导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介绍过去工作。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以后我们还会继续帮你留意，有合适的活儿会优先推荐给你。你考虑一下怎么决定？”
秦淮茹想了一会儿。
“好吧，你们去跟罐头厂的人说一声，我愿意去他们厂干活。”
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有份工作介绍给她就已经不错了，她还有什么可挑的？
哪怕工作再差，也总比没工作强，至少能挣点钱，买得起粮食，一家人不至于饿肚子。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明天专门去一趟罐头厂，好好跟他们谈谈这件事，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街道办的人说道。
又说了几句之后，他们就告别离开了。
院子里的人还在议论秦淮茹得了癌症的事。
这时，一个人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何雨柱。
他因为没工作，整天无所事事，就出去四处转悠，想找点零活干，哪怕是私活也行。
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没人愿意搭理他。
他走进院子时，刚好听到大家在议论秦淮茹得病的事情。
原本他无精打采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可是一听到秦淮茹得了癌症，他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秦姐她……她生病了？！”
他心里震惊极了。
他突然想起那天她突然肚子疼，向他借钱看病的事。
他感觉情况不太对。
“三大妈，你们在说什么呢？”他忍不住问。
“秦淮茹生病了，是重病，癌症！”
三大妈随口回答。
“癌症？！”何雨柱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淮茹（王了的）真的得了癌症？
那可是绝症！
她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这样？！”
他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他喜欢她那么久，一直等着找个机会向她表白，然后娶她。
以前有贾张氏挡着，中间有个障碍，没机会开口。
现在贾张氏死了，他刚出狱，因为名声不好，对方一直在躲着他，也没机会。
眼看着她慢慢不再躲他，开始接受他，结果却出了这事。
秦姐要是死了，那他该怎么办？他还能去哪儿找媳妇？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等了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如果秦淮茹走了，没人会再和他相亲，也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这个县里的男人。
娶不到媳妇，就生不了孩子。
何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和一大爷一样，变成没后人的绝户！
听说秦淮茹得了癌症，何雨柱直接傻了。
秦淮茹要是没了，他就娶不上媳妇，一辈子当光棍！
变成绝户！
包括许大茂在内，他们四合院又要多一个绝户！
“这不可能是真的，肯定是三大妈他们搞错了，或者诊断错了！”何雨柱还是不信。
“去问问秦姐！”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说完，他就赶紧往中院走，想找秦淮茹问个清楚。
“傻柱怎么反应这么大？”看着他的背影，三大妈很惊讶。
“秦淮茹得癌症了，傻柱能不大反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秦淮茹的关系。”旁边的人说。
“对，他跟秦淮茹关系不一般，没想到秦淮茹生病了，居然都没告诉他，我还以为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原来他都不知道！”三大妈说。
“傻柱和秦淮茹那事是真的吗？”
“你说哪个事？”
“就是以前许大茂说的那件事，他们俩偷偷摸摸的，有那种关系！”
“肯定是真的，许大茂不说，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以前傻柱天天给他们家送盒饭，要说他对秦淮茹没意思，谁信！”
“他们两个是互相有想法的，只是以前有贾张氏在，贾张氏把秦淮茹管得死死的，不让别人改嫁，所以他们只能暗地里来往，不敢让人知道。现在贾张氏不在了，没有这个障碍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结了婚。”
“我觉得也是，傻柱和寡妇挺配的，他爹何大清也喜欢寡妇，不然怎么会抛下他们兄妹俩跟白寡妇跑了？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是以前，以前他们是挺般配的，一个是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一个是没了丈夫的寡妇。那时候傻柱在轧钢厂当大厨，秦淮茹嫁给他吃穿不愁。可现在呢，他工作没了，成了无业游民，整天无所事事，什么也干不了，他愿意娶秦淮茹，秦淮茹也不一定愿意！”
“是，我看秦淮茹最近好像在躲着他，明显比以前疏远了。”
“秦淮茹这么做是对的，傻柱因为老太太的事名声坏了，被叫作坏分子，跟这样的人走得太近，自己的成分不就坏了？秦淮茹不跟他太亲近，是很聪明的做法。要是像以前那样走得那么近，甚至结婚了，那她的名声也会受影响，名声一坏，以后什么都干不成。”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的关系。
这时，何雨柱已经走进了后院，来到秦淮茹家的门口。
秦淮茹正带着三个孩子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桌上是窝窝头和一小瓶咸菜酱。
“秦淮茹！”他大声喊道。
秦淮茹听到声音，一惊，抬起头来看。
“傻柱，你有事？”她站起来问。
何雨柱激动地说：“秦姐，我听说你生病了？！”
秦淮茹点点头：“是，生病了，你不是知道吗？”
“可你没告诉我，你是得了……癌症！”何雨柱声音发抖，“你跟我说，这不真的，你病得没那么重，只是普通病，能治好的！”
秦淮茹低下头说：“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医生检查的结果就是这样，这是事实。”
在何雨柱面前，她也选择了撒谎，没有说出真相。
既然决定了撒谎，那就必须一直撒下去。
不能让人发现破绽，否则她的身份就会暴露，名声也会毁掉。
“是真的？你真的得了癌症？”何雨柱瞪大眼睛问。
秦淮茹用力点头：“是的，得了癌症。”
“那怎么办？”何雨柱问，“这种病很严重，可能会……会死的！”
秦淮茹苦笑着说：“还能怎么办？只能面对现实。”
“你不治疗吗？”何雨柱又问。
秦淮茹摇头：“不治了，我已经跟医生说放弃治疗了，治疗根本不可能，我们家现在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起，还治什么病？”
“你看，三个孩子每天就吃一点窝窝头，都饿得面黄肌瘦，我管不了那么多，真要死了，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何雨柱看了看他们家的桌子，欲言又止。
最后他问：“那你现在还好吗？”
秦淮茹说：“现在没事，还没到死的地步，先用你之前借给我的药撑着吧，只要不疼就行。”
……
何雨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了，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他翻出了存折，里面是他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包括娶媳妇用的“老婆本”。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些钱全给秦淮茹，让她拿去治病。
要是能治好，两人就结婚，有个家。
但他心里没底，不知道她的病能不能好。
癌症是绝症，就算花光所有的钱也不一定有用，到最后可能一场空。
如果钱都投进去了，人却没了，那一切就白费了。
他手里攥着的是他全部的积蓄，现在又没有工作，以后也没有任何保障。
所以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把存折收了起来，打消了那个念头。
但他还是不放心，就把家里剩下的半袋白面拿了出来，送到了秦淮茹家。
“秦姐，这点白面，你们做馒头吃吧，给自己和孩子多吃点，养好身体。”
到了秦淮茹家，何雨柱把那半袋白面递给了她。
“谢谢，谢谢傻柱！”秦淮茹连忙道谢。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她做梦都想要呢。
有了这些白面，他们又能撑一阵子，不至于饿着。
“谢什么？这是我能做的。”何雨柱摇摇头。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吃药，别硬撑着。”
说完几句话，他就走了。
何雨柱给秦淮茹送白面的事被不少人看见了，大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傻柱对秦淮茹真好，送这么多白面给她家。”
“是，对他太好了，是真心疼她。”
“可惜了，秦淮茹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不然他们俩真是挺般配的，可以结婚过日子。”
“要是他们真的成了一家，那傻柱怎么办？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他没了轧钢厂的工作，整天闲着，挣不到钱，怎么养秦淮茹一家？”
“也是，傻柱现在成了个麻烦。”
……
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劳改所那边，聋老太太又倒下了。
这是她第二次劳改时病倒了。
之前她以为自己爆料了大秘密，监狱会免除她的劳改。
结果没想到，她爆料的那个宝藏已经被别人挖走了，什么都没找到。
林狮长他们没拿到想要的东西，这笔交易自然作废，她也没立功表现，只能继续劳改。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苦，才过去两天就又在劳动现场倒下了。
昏倒后，狱警赶紧把她送到医务室治疗。
经过一番救治，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
醒来后，她看到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林狮长。
他又来了！
“林狮长，你救救我，救救我！”
一看到林狮长，她激动地喊道：“我又病倒了，我的手都快断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真的干不动那样的活了，你心地善良，饶了我这条老命吧！”
“你帮我们抓住赵家人，追回宝藏，就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你免去劳改，否则你就别指望了。你别跟我们叫苦，大家都一样，如果都像你这样，因为受……”
如果不想接受刑罚，就一味叫苦，想逃避惩罚，那法律还有什么用？难道一个被判了刑的人，只要害怕死就能免罪吗？你觉得这可能吗？！
“你要是想摆脱劳动改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帮我们抓到人！”
“你们没找到他们，把宝藏追回来吗？”老太太问。
林狮长摇头说：“没找到，要是找到了就不会来找你了，你也就不用去劳改了！”
“说吧，在这之前，赵家有没有联系过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京城的落脚点？”
他这样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