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匕首紧贴着皮肤,那金属的寒意刺得笑面虎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他拼命向后缩着脖子,试图远离那危险的锋刃,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带着哭腔:
“兄…兄弟!大佬!别!别动手!有话好说!好说!多少钱?你们开个价!我保证…保证不追究!只要放我走,多少钱都行!”
那个为首的蒙面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但那声音经过变声的扭曲,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感。他收回了匕首,却没有离开,只是用那双透过头套眼孔、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盯着他。
“钱?”扭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吴先生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值!值很多钱!”笑面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喊道,“一百万!不!两百万港币!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人送过来!现金!不连号的旧钞!”
他试图展示自己的价值和配合,希望能用钱买回这条命。
蒙面人却摇了摇头:“两百万?呵呵,吴先生,你可是东星的五虎之一,就值这个价?你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我们?”
笑面虎心里一沉,知道对方胃口不小,连忙改口:“五百万!五百万怎么样?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凑出来!”
“一口价,一千万。”蒙面人的声音不容置疑,“港币,旧钞,用帆布袋装好。给你的人打电话,只准一个人,明天晚上十二点,到九龙城寨废墟外面的第三个垃圾箱旁边等着。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他下一步怎么做。”
一千万!笑面虎听得心都在滴血,这几乎是他能动用的所有流动现金了!但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好!一千万!就一千万!我马上打电话!”
一个蒙面人将一个老旧的大哥大递到他被反绑的手边,帮他按好了号码——是他最信任的一个管账心腹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疑惑的声音:“喂?哪位?”
“阿…阿炳!是我!”笑面虎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颤抖,“听着!立刻!马上!给我准备一千万现金!旧钞!装帆布袋里!不要问为什么!照做!”
对面的阿炳显然惊呆了:“大…大佬?一千万?现在?这…”
“照我说的做!”笑面虎几乎是嘶吼起来,生怕对方迟疑激怒绑匪,“明天晚上十二点,你一个人,开那辆破丰田,到九龙城寨外面的第三个垃圾箱旁边等着!会有人联系你!记住!一个人!要是敢报警,或者带其他人,我就死定了!听到没有!”
阿炳在那边吓得魂飞魄散,连声答应:“听到了听到了!大佬你放心!我一定照办!你一定没事的!”
电话被猛地挂断。
笑面虎喘着粗气,讨好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大佬…都…都按你说的办了…钱明天就到…”
为首的蒙面人似乎满意地点点头。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笑面虎如坠冰窟。
“很好。不过,在拿到钱之前,总不能让你太舒服。毕竟,你给我们老板添了那么多麻烦。”扭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
两个蒙面壮汉立刻上前,一把将笑面虎从椅子上拽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钱我都答应给了!你们不能…”笑面虎惊恐地挣扎,但毫无用处。
他被拖到仓库中间一根支撑的水泥柱旁,双手被重新反绑在柱子后面。
然后,一个蒙面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宽胶带,不由分说,一圈又一圈,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嘴巴,封得严严实实,让他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紧接着,另一个黑色的头套再次罩了下来,彻底剥夺了他的视觉。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他只能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和粗重却被胶带压抑的呼吸声。寒冷、恐惧、无助、还有对未知的极致恐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拿钱撕票,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被关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无尽的煎熬。
他感觉到那些蒙面人似乎在他周围走动,但没有再碰他。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远去,仓库门似乎被打开又关上。
然后,就彻底没了声音。
他们走了?
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这个鬼地方?
笑面虎拼命挣扎,但胶带和扎带无比牢固,冰冷的水泥柱纹丝不动。黑暗中,他似乎能听到老鼠窸窣爬过的声音,这让他更加毛骨悚然。
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能只过了几分钟,也可能过了几个小时。
就在他几乎要被恐惧和绝望逼疯的时候。
隐约地,他似乎听到了一点极其轻微的、不同于老鼠的动静。像是…某种电子设备发出的微弱滴答声?
声音似乎…来自他的身后?来自那根绑着他的水泥柱?
一个恐怖的念头瞬间窜入他的脑海!
炸弹?!
他们没打算拿钱放人!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灭口!把他炸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废弃仓库里!
“呜呜呜!!!呜呜呜!!!”笑面虎发出了绝望到极点的嘶鸣,身体疯狂地扭动挣扎,手腕被扎带勒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
那滴答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清晰地响在他的耳边,每一声都敲击在他脆弱的心脏上!
他完了!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像一只老鼠一样被炸得粉身碎骨!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吞噬了他。滴答声还在继续。
笑面虎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绝望的呜咽,等待着最终时刻的来临。
然而,那滴答声…响了几分钟后…
咔哒。
一声轻微的脆响,之后,滴答声…停止了。
仓库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笑面虎粗重而被压抑的喘息声,以及…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的茫然。
他…没死?
那刚才…是什么?
是戏弄?是警告?还是…设备故障?
无尽的疑问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他依旧被绑在柱子上,蒙着头,封着嘴,置身于绝对的黑暗和未知之中。
但他清晰地意识到一点:对方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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