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隔间的门“哐当”一声被雷耀文从里面死死锁上。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也压不住的氨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头顶那盏接触不良的节能灯管滋滋作响，光线忽明忽灭，映照着他脸上还未干透的汗渍和一丝压抑不住的亢奋。
“妈的，总算…总算凑够了！”他背靠着冰冷的隔板，长长吁出一口带着烟酒味的浊气，感觉心脏还在因为刚才与潮州帮金链雄那帮人的交易而砰砰狂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和金链雄等人分开，确认没人跟踪后，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了这条偏僻街区的公共厕所里。
目的只有一个——购买并注射那瓶让他魂牵梦萦的【基因优化液（基础）】！
“系统！”雷耀文在心中默念，意识沉入那淡蓝色的光屏。
直接跳过那些令人流口水的飞机大炮、加特林菩萨，甚至暂时忽略了AK47促销倒计时的诱惑，他的意识精准地定位到了“生物科技”分类下的那个选项。
【基因优化液（基础）】：售价￥50，000。优化基础基因序列，小幅全面提升身体素质（包括但不限于力量、速度、反应、耐力、自愈能力、感官敏锐度）。备注：优化过程伴随一定痛楚，请确保在安全环境下使用。首次使用效果最佳。
就是它了！
五十张金牛啊！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转眼就要离他而去。雷耀文感觉心在滴血，但一想到靓坤那沙哑的威胁、傻强那些能打的红棍、还有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他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穷逼不配拥有安全感！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人没了，就真啥都没了！
“购买！确认支付！”
【叮！购买成功。已扣除港币50，000元。物品【基因优化液（基础）】x1已发放至您的储物空间，请在安全环境内注射。】
系统提示音刚落，雷耀文立刻感觉到储物空间里多了一个东西。他意念一动，一个散发着冰冷寒气的银白色金属注射器出现在他手中。注射器结构简洁流畅，充满未来科技感，透明管体内荡漾着一种如同液态蓝宝石般瑰丽而神秘的湛蓝色液体。
注射器顶端有一个明显的按压触发装置。
“安全环境…”雷耀文环顾了一下这个气味感人、灯光癫痫的厕所隔间，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地方除了味道冲点，应该…还算安全吧？总比回去被那个油渣室友围观强。”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也顾不上消毒了，撩起左臂的衣袖，将冰凉的注射器顶端对准胳膊上的肱二头肌。
“为了铜锣湾扛把子…不对，为了活下去！奥利给干了兄弟们！”
心一横，拇指猛地按下了触发钮！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气体喷射声。
雷耀文甚至没感觉到明显的针尖刺入感，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流体瞬间注入肌肉，并迅速扩散开来。
“就这？一点感觉都没…嗷——！！！”
念头还没转完，一股完全超出想象的剧痛猛然爆发！
那不再是简单的肌肉刺痛，而是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扔进了粉碎机里强行撕裂、然后又丢进熔炉里重组般的恐怖痛苦！蓝色的液体像是化作了亿万颗烧红的钢针，顺着血管疯狂窜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筋骨、肌肉、神经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呃啊——！”
雷耀文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防止痛苦的嘶吼溢出隔间。额头上、脖子上、手臂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瞬间布满了冷汗。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稳，只能拼命用后背顶住隔间门板，才不至于瘫软下去。
太痛了！这他妈叫“一定痛楚”？系统你对“一定”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这简直是满清十大酷刑的沉浸体验版！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在发痒，肌肉在抽搐绷紧，血液像是在沸腾。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住，反复揉捏。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彩色的光斑和幻觉。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在用锉刀打磨他的神经。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痛晕过去，或者干脆痛死过去的时候，那股毁灭性的剧痛潮水般开始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新生的暖流。
痛苦残余的废墟上，蓬勃的生机破土而出。
暖流所过之处，原本撕裂的细胞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变得饱满而充满活力。酸胀的肌肉松弛下来，却蕴含着远超从前的力量。疲惫感一扫而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传遍全身。
“呼…呼…呼…”
雷耀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剧痛彻底消失，极致的舒泰感笼罩了他。
他感觉…好极了！
世界在他感知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头顶灯管电流的微弱滋滋声、隔壁街区车辆驶过的噪音、甚至远处巷子里野猫的轻叫…各种以前会被忽略的声音，此刻层次分明地涌入他的耳朵。
视线穿透昏暗闪烁的灯光，他甚至能看清隔板木纹的细微走向，以及一只正在努力攀爬墙面的小飞虫振翅的轨迹。
空气中原本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现在也能大致分辨出消毒水、氨水、霉味、以及外面飘进来的淡淡油烟味…
握了握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一股充沛的力量感在手臂中涌动，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不，是三头！
他尝试着轻轻跳了一下，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脑袋差点撞到低矮的天花板。
“这…就是五万块钱的效果吗？”雷耀文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内里已然脱胎换骨的身体，激动得难以自持，“值！太他妈值了！这波不亏！血赚！”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找个健身房测试一下极限，或者找几个不开眼的古惑仔练练手。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低调，要低调。
他强压下立刻出去浪的冲动，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除了身体素质的全面提升，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思维也敏捷清晰了许多，之前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也变得清晰起来。
“基因优化…果然牛逼克拉斯！”
他心念再动，将那支已经空了的、价值五万的注射器收回系统空间，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乱扔。
做完这一切，他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透、显得有些狼狈的衣服，深吸一口气。
厕所外的世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不同。
推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来到肮脏的洗手池前，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精气神已经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用力搓了把脸。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镜中的青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带着野性和自信的弧度。
“靓坤…烂牙雄…铜锣湾…”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挺直了脊背，大步走出了这个见证了他第一次蜕变的.....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