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洪文真觉得自己有一天能被自己亲弟给气死。
什么叫他不耐药?
现在是耐不耐药的问题吗?
不过他心中的怀疑只能暂时放下,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好吧,二哥,不是俺怀疑你,只是这事情太突然了,俺,我真接受不了……”
柴玉波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你怀不怀疑我,我也不在乎。
你跟奶和洪文千里迢迢从鲁东跑来投奔我们家,要是出啥丢人的事儿,我们脸上也没光。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那就是你小年轻火力旺没控制住自己,往大了说那就是流氓罪,得吃枪子儿。”
柴洪文一听柴玉波这么说,一张本来就吓得煞白的脸,更是一点人色都没有。
柴玉波见他这副样子,便继续说道:“你也看见了,现在二玲就是逮着你了,你要么跟她结婚,要么她报公安说你强奸他。
你是想咋整?她这人,要是铁了心要嫁你,那谁说都不好使。”
听柴玉波这么说,柴洪武先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二……二哥……呜呜呜呜你救救我哥吧……我哥这辈子……不能这么毁了啊……”
“啧,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这啥事不得分两面儿看啊?
是,这事儿吧,明面儿上是你哥吃亏了,可你寻思寻思,你哥今年多大了?那娶媳妇不就是眼么前儿的事儿吗?”
柴洪武哽着脖子:“那,那也不能娶,娶个二婚头还带个娃的啊!”
“这我这当二哥的就得说你了,刘金玲可不是二婚,她没结婚没办酒席没领证,男人进笆篱子了,要不然人家现在也不能找别的男人,还跟她儿子的爹过日子呢。”
“那这不,这不更那啥了吗?”
柴洪武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柴玉波知道这样的事,不能一味的劝。
人都是贱骨头,劝多了反而逆着来。
他索性两手一摊:“那咋整?你看我尽量说得让你哥心里得劲儿点,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让你哥吃枪子儿去吧。
二哥说句难听的,你们手里握着她这个把柄,以后过日子她啥不得听洪文的?”
一直没说话的柴洪文,抠着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说道:“让俺娶她,也行,俺柴洪文认栽,但是俺有要求。”
柴玉波一听,赶紧抬手先制止柴洪文说话,扯着嗓子去喊刘金玲:“二玲啊,你还没好啊?赶紧出来吧?”
刘金玲早就收拾好了,就站在门口那等着柴玉波喊她呢。
这会一听见动静,立刻推开门红着脸走出来站到柴洪文身边。
柴玉波指着柴洪文:“二玲啊,我这洪文弟弟点头了。”
刘金玲刚要开心,就听柴玉波继续道:“但是人家有要求,你先听听?
唉我真不想跟你们掺和这事儿,我不管啊,行是不行,你俩自己商量。”
柴洪文抬头去看刘金玲。
见对方已经梳洗好。
一张银盘大脸上一双微圆的丹凤眼,鼻梁不高好在鼻头小巧,一张嘴倒是长得漂亮,不大不小非常适趁。
加上刚才两个人有了那番旖旎的经过,让柴洪文看刘金玲自带了那么点滤镜。
他叹了口气,认命一般说道:“让俺娶你,也行,但俺上无瓦片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俺不做上门女婿,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这事儿怎么办?
直接给刘金玲问懵了。
这柴洪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自己给他起房子?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先把人哄着跟自己结婚是正经事。
她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其实你要说房子吧,就这儿啊,这儿是我爸留给我妈的房子。
我姐和我姐夫都是单位职工,他们可以申请职工住房,所以这房子以后我妈肯定是要留给我和我男人的。”
这饼画的,太大。
柴洪文虽然社会经验不多,但也不是个傻子,哼笑一声:“你说的不算,既然是你妈名下的房子,她说,不,她白纸黑字写下来才算。”
刘金玲想撒泼,一抬眼对上柴玉波的目光。
柴玉波手指头一点一点点着自己的膝盖:“差不多行了二玲,让你白捡个大小伙子,你还有啥不知足呢?
真闹到鱼死网破,他洪文是吃枪子儿不假,你就能落得好了?”
刘金玲一噎。
谁都知道她说报公安是吓唬柴洪文。
只是柴洪文不敢赌,所以能被她这样拿捏。
这样的情况下,结了婚,婚后也有疙瘩。
反正当初自己老娘说过,这房子最后肯定是留给她的,她就先应下来。
不过写张纸,回头哄好了柴洪文,再找机会烧了不就一了百了?
这么想着,刘金玲便答应了下来:“行,这事儿我能做主,等我妈回来我就跟她说。
那你柴洪文现在也给我写个条子,你啥时候上门来提亲?你要是回去反悔了咋整?”
“写啥条子,俺又不会写字!俺还能反悔啥?这不还有二哥看着呢吗?”
这话说得,是带着怨气的。
柴玉波听出来了,也当做没听懂。
他站起身,拍拍裤腿:“行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得回去跟我爸妈说一声,就不在这磨叽了。”
刘金玲见柴玉波要走,生怕这事儿回去之后还有变故,张嘴就喊住几人:“唉,等会儿。”
“咋的?”
柴玉波折腾小一天,已经不耐烦了。
刘金玲心里一突,还是咬着牙说道:“那你们先回去,晚上我跟我妈还有我姐我姐夫一起去柴家说这事儿。”
柴玉波心里冷笑,也不做主,而是目光扫过一脸灰败的柴洪文:“这事儿你得跟洪文说,当然了,柴家是你姐夫家,你们要去谁也拦不住不是?”
说完,他再不耐烦搭理几人,推开院门朝着外面走去。
推开院门一瞬间,柴玉波看见远处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后面,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柴玉波眯眯眼睛。
自己这个老妹妹,可真是看不够热闹!
他跨着四方步故意往大树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一般道:“我得赶紧回家跟爹妈说说,这家里啊看来要办喜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