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于吴宫夜宴舌战群儒,更以一首《临江仙》引动文气长河,诗成惊世,此事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吴郡乃至整个江东。
街头巷尾,士林学子,无不津津乐道。那“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苍茫大气,“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超然豁达,深深震撼了无数人的心灵。
宸王荀衍之名,在江东不再仅仅是武力的象征,更镀上了一层璀璨的文华光辉,其形象变得愈发高大而完美。
这股风潮,自然也吹入了深闺之中。
在吴郡一处临水的雅致绣楼内,两位绝色佳人正凭窗而立,低声吟诵着那首已然传抄进来的《临江仙》。
窗外是潺潺流水与依依杨柳,窗内是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居于左首的,是姐姐大乔。
她身量略高,体态修长丰腴,如同熟透的蜜桃,每一处曲线都散发着成熟女子独有的风韵。
一身素雅的月白留仙裙,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行走间如流风回雪,飘逸出尘。
她的面容是标准的鹅蛋脸,肌肤胜雪,光滑细腻,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眉如远山含翠,不描而黛;眼似秋水横波,沉静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愁。
鼻梁挺秀,唇瓣丰润,色泽是自然的樱粉,此刻正微微开启,轻声念着诗句,声音柔美动听,如同春风拂过琴弦。
她整个人便如同一株空谷幽兰,静默地绽放着惊世的美貌与温婉的气质,令人见之忘俗。
依偎在旁的,是妹妹小乔。
她与姐姐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却更显娇小玲珑,活泼灵动。
一身水绿色的烟罗纱裙,衬得她肤光如雪,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仿佛用力些便会折断。
她的脸蛋是更为精致的瓜子脸,下巴尖俏,一双杏眼又大又圆,瞳仁黑亮如同点漆,转动间充满了狡黠与灵动,仿佛会说话一般。
俏鼻微皱,唇如激丹,未语先笑,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更添几分娇憨与甜美。
她如同山间跃动的精灵,又似初春枝头最俏丽的那朵海棠,明媚鲜妍,活力四射。
“姐姐,”
小乔挽着大乔的手臂,眼中闪烁着迷醉的光芒,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宸王殿下,竟能写出如此意境开阔又带着一丝伤感超脱的诗句,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真想见一见啊!”
大乔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目光依旧停留在诗稿上,柔美的嗓音带着一丝感慨与不易察觉的向往:
“能写出这般词句,胸中必有丘壑,非是寻常争霸天下的武夫可比。其文气能引动天地异象,更是闻所未闻。此人……当真是经天纬地之才。”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传闻中荀衍那挺拔的身姿与深邃的眼眸,一颗芳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圈圈涟漪。
姐妹二人虽深处闺阁,但荀衍的文采与气度,已如同最醇美的酒,悄然沁入了她们的心扉,种下了一颗名为倾慕的种子。
与此同时,荀衍在完成了正式的联盟仪式与订婚之礼后,谢绝了孙策的诸多安排,只带了典韦、许褚二人远远跟着。
自己则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衫,如同一个游学的士子,信步出了吴郡城,想要独自领略一番江东的山水风情,也借此梳理一下近来纷繁的思绪。
他信步而行,不觉间已来到城外数十里处的一座青山。
此山不算险峻,却清幽异常,林木葱郁,溪流潺潺,山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恍若仙境。
荀衍拾级而上,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流动,心神一片宁静。
行至半山腰一处较为平坦的坡地,忽闻前方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以及重物滚落的声音。
荀衍眉头微皱,身形一闪,便已掠过数十丈距离。
只见前方小径旁,一位身着素雅青色布裙的妇人跌坐在地,秀眉紧蹙,手捂着一侧脚踝,脸上带着痛楚之色。
她身旁散落着一个采药的竹篮,几株草药滚落在地。
显然是不慎扭伤了脚。
这妇人看年纪约莫三十许,却保养得极好,肌肤细腻,不见多少岁月痕迹。
她的容貌极美,是一种成熟到极致的、如同陈年美酒般醇厚醉人的风韵。
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从容与沉淀。
虽身着布衣,难掩其天生贵气,体态丰腴婀娜,该饱满处绝不吝啬,该纤细处又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跌坐时自然流露出的曲线,浑圆挺翘,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熟美。
气质端庄雍容,此刻因疼痛而微微苍白的脸色,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与她本身那股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更具吸引力。
荀衍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只是对方未表明身份,他亦不便点破。
“夫人可是扭伤了脚?在下略通医术,可否让在下一观?”
荀衍上前,语气温和地问道。
那妇人抬起头,看到荀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戒备。
眼前的青年男子,虽衣着朴素,但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星海,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有劳先生了。”
她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痛楚的沙哑,却依旧悦耳。
荀衍蹲下身,并未贸然触碰,而是仔细看了看她肿胀的脚踝,确认只是寻常扭伤,并未伤及骨头。
“夫人莫动,在下需为夫人正骨,会有些许疼痛,请忍耐。”
说着,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却精准地握住了妇人那纤细的足踝。
入手处,隔着布袜也能感受到那肌肤的细腻与温润。
妇人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身份尊贵,何曾与陌生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荀衍心无杂念,运起一丝温和的昊天真元,顺着穴道渡入,同时手法巧妙地一扭一送。
“咔嚓。”一声轻响。
“嗯……”
妇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随即便感觉脚踝处的剧痛迅速缓解,一股暖流萦绕不去,甚是舒服。
“好了,夫人活动一下试试,但今日不宜再行走过多。”
荀衍松开手,站起身,神色坦然。
妇人试着动了动脚踝,果然疼痛大减,心中又惊又喜,对荀衍的感激与好奇更增几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道谢,却因脚伤无力,身形一个踉跄。
荀衍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入手处臂膊丰腴柔软,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与温热。
妇人整个人几乎半靠在他怀中,那股混合着淡淡药草清香与成熟女子体香的幽兰之气,瞬间钻入荀衍鼻尖。
两人身体贴近,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与轮廓,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与暧昧。
妇人脸颊绯红,如同少女般羞赧,连忙稳住身形,挣脱了荀衍的扶持,低声道:
“多……多谢先生援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日后必有厚报。”
荀衍微微一笑,避而不答:
“山野之人,姓名不足挂齿。夫人无恙便好。此地清幽,夫人还是早些下山为好。”
他看得出对方不欲暴露身份,自己也乐得装作不知。
妇人深深看了荀衍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中,这才敛衽一礼,提起药篮,步履略显蹒跚地向山下走去。
那丰腴婀娜的背影,在青山绿树的映衬下,别有一番动人风姿。
荀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失笑。
没想到这微服出游,竟还有此等“艳遇”。
他并未多想,只当是偶遇一位风韵犹存的江东贵妇,继续向山顶走去,俯瞰那烟波浩渺的江东大地,心中豪情顿生。
然而,无论是绣楼中倾心不已的二乔,还是山道上那场旖旎偶遇的“采药妇人”,都未曾想到,她们的人生轨迹,已因这位突然闯入江东的宸王,而悄然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而在山下,那“采药妇人”回到一处隐蔽的山庄,屏退左右,抚摸着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青年俊朗的容颜、温和的声音以及那有力的臂膀,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她,正是为避世清修、暂离吴侯府喧嚣的吴国太!
荀衍回到孙策为他安排的别苑时,已是夕阳西下。
他摒退左右,独自来到书房,准备处理一些由洛阳快马送来的紧急政务。
书房内烛火初燃,映照着满架书卷,宁静而雅致。
荀衍刚在书案后坐定,正准备展开一卷竹简,忽觉窗外一道细微的破空声袭来!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头也未抬,只是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看似随意地向前一夹!
“嗖!”
一支去了箭头的练习用箭,被他精准地夹在了两指之间,箭尾犹自微微颤动。
“哼!反应倒快!”
伴随着一声娇叱,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灵巧的燕子,自半开的窗户翻身而入,稳稳落地,正是孙尚香。
她依旧是一身利落劲装,勾勒出纤细有力的腰肢和修长双腿,马尾辫甩动,带着勃勃生气。
此刻她双手叉腰,琥珀色的眼眸瞪着荀衍,既有不服,又带着几分被发现恶作剧的俏皮。
“孙小姐,敲门而入,方是客人之道。”
荀衍放下箭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本小姐偏不!”
孙尚香扬起下巴,带着几分蛮横,
“听说你白天跑出去玩了?是不是怕了我,躲出去了?”
荀衍失笑,摇了摇头:
“孤只是去领略一番江东山水罢了。”
“我不管!”
孙尚香眼珠一转,忽然身形一动,如同猎豹般窜向书案,右手成爪,直取荀衍面前那方上好的端砚,
“再试试你的身手!”
她动作极快,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逼荀衍出手,好看清他的底细。
然而,她快,荀衍更快。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砚台的刹那,荀衍的身影仿佛模糊了一下。
下一瞬,孙尚香只觉得手腕一紧,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天旋地转般被向前一带!
“呀!”
她惊呼一声,猝不及防之下,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为了稳住身形,双手下意识地撑在了宽大的书案之上。
而荀衍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一只手依旧轻轻握着她的手腕。
此刻孙尚香的姿势颇为尴尬,也……颇为诱人。
她上半身几乎趴伏在书桌上,火红的劲装紧绷,清晰地勾勒出少女背脊流畅的线条和那纤细腰肢下方骤然丰隆起的、充满弹性的浑圆弧度。
因为用力支撑,她的腰肢塌陷下去,形成一个惊心动魄的曲线,臀形如同熟透的蜜桃,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饱满挺翘。
修长的双腿下意识地蹬直,更显身段窈窕。
她的脸颊侧贴在微凉的桌面上,泛着红晕,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荀衍居高临下,这个角度恰好能将这充满青春活力与野性魅力的“腰弓枭姬”的动人姿态尽收眼底。
他握着那纤细手腕的指尖,能感受到她急促的脉搏和温热的肌肤。
少女身上特有的、混合着阳光与淡淡汗水的清新气息,萦绕在鼻尖。
“孙小姐,”
荀衍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低沉而磁性,
“这般投怀送抱,可是江东的待客之道?”
孙尚香又羞又恼,想要挣扎,却发现手腕被他握着,看似随意,却如同铁箍般牢固,周身气力仿佛都被禁锢住了,难以动弹。
她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别提是这般暧昧羞人的姿势。
感受着身后荀衍那灼人的目光和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心跳如擂鼓,原本那点不服气,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冲击得七零八落。
“你……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少了平日的泼辣,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荀衍见她耳根都红透了,知她已羞极,便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还顺手扶了她一把,帮她站稳。
孙尚香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两步,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不敢再看荀衍,嘴上却还不肯服软:
“……算……算你厉害行了吧!”
荀衍看着她那副明明害羞却强装镇定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取过刚才孙尚香想抢的那方端砚,缓缓磨墨。
“你……你要干嘛?”
孙尚香好奇地凑过来一些。
荀衍不答,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一行行俊逸潇洒的字迹便跃然纸上。
他写的并非政论军务,而是一首小诗: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美人一笑褰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
诗句清新明快,描绘了一幅少年骏马、邂逅美人的动人画面,其中“美人一笑褰珠箔”一句,仿佛正是对孙尚香这般明媚活泼、敢爱敢恨少女的传神写照。
孙尚香虽不似其兄、周瑜那般精通文墨,但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她看着纸上那力透纸背、自带一股潇洒气韵的字迹,品味着诗中那生动而美好的意境。
尤其是最后那句“遥指红楼是妾家”,仿佛带着某种暗示与承诺,让她的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荀衍的侧脸,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那专注挥毫的神情,与之前山中力挽狂澜、宴上舌战群儒、方才戏弄她时的从容不迫迥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魅力。
这一刻,孙尚香心中最后一丝因政治联姻而产生的隔阂与不甘,彻底烟消云散。
昨晚那一箭的挫败,白日听闻他文采的震惊,方才嬉闹中的羞恼与悸动,以及眼前这专为她而作的情诗……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一股汹涌的暖流,瞬间淹没了她的心扉。
她咬了咬唇,忽然伸手,几乎是抢一般从荀衍手中拿过那张墨迹未干的诗稿,紧紧抱在怀里,俏脸绯红如同天边晚霞,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羞涩:
“这……这个归我了!不许反悔!”
说完,也不等荀衍回应,便如同来时一般,身形一纵,又从窗户掠了出去,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仓惶与甜蜜。
荀衍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摇头轻笑,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纤细手腕的温润触感。
这位“腰弓枭姬”,倒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
而在窗外不远处,一道融入阴影的身影——贾诩微微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旋即又隐没在黑暗里。
王上这江东之行,怕是又要多牵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