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他可能喊错人了。\"说罢,成倾羽转过身低着头,拉着萧毅往反方向走去。
“妻主,这不是回将军府的方向。”萧毅看着成倾羽奇怪的举动,蹙眉提醒道。
成倾羽没有说话,她也知道啊,可是她没办法啊。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成倾羽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成倾羽!你给站住!”伴随身后越来越近的咆哮声,萧毅停下了脚步,成倾羽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大哥,你认错人了。”成倾羽缓缓转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
萧毅很奇怪妻主为什么不承认,不过也没有多话。
面前的男子拉着成倾羽手作势要揭她脸上的面具,满脸怒容,“认错人了?你看着画像好好说,我从京城回来,一刻都没有休息,马都跑死一匹,你告诉我,不认识我?”
成倾羽刚准备拿手阻挡,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前面。
裴修云放开成倾羽的手,看着眼前浑身挂满东西的男人眼神充满了挑衅。
“这位是?”
成倾羽刚要准备介绍。
“我是她夫君。”萧毅抢先回答道,他说完又朝后看了一眼成倾羽,成倾羽没有看他。
裴修云围着萧毅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哼,模样倒是俊俏,不过徒儿啊,你这眼光可不咋滴呀。”
“徒儿?”萧毅用眼神询问成倾羽。
成倾羽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萧毅看着眼前浑身是刺的男人,心里极不舒服,特别是听到他是妻主师父的时候更盛。
“夫君,要不你先把东西送回去?我有点事情想单独跟师父商量一下。”成倾羽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赶紧支开萧毅。
萧毅虽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成倾羽看着萧毅走远后,才转向裴修云,无奈地说:“找个地方说说话?”
茶馆。
成倾羽一边给裴修云倒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师父,您怎么过来了?还闹这么一出。”
裴修云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我要是再不回来,我的宝贝徒弟就要被别人拐跑了。那小子哪点能配得上你。”
成倾羽连忙解释道:“师父,萧毅他很好的,对我也很体贴照顾。”
裴修云冷哼一声,“他能教你功夫吗?能给你助力吗?”
成倾羽低下头,小声说:“他不仅是我的家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裴修云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我这次回去是干什么吗?我为了你我连家族都忤逆了,结果你呢?你在这里你侬我侬。嗯?”
“你对得起我吗?”
成倾羽默默地听着裴修云的连珠夺命炮,周围的茶客看成倾羽也像看一个渣女一样。
“师父,喝口水。”成倾羽适时地递上一杯茶,裴修云本想继续发火,可看着她赔笑的脸,瞬间又发作不出来了。
谁叫这是自己豁出一切都要爱的人呢!
裴修云喝了口茶冷静了下来,“说吧,你要怎么选择?”
还没等成倾羽插上话,裴修云又接着说道:“我和他不可能共存,真正的爱是自私的,是时刻都想独享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爱的妻主和别的男人你在一起。”
成倾羽觉得萧毅的说法很超前,至少在这个时代是,他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成倾羽无法给他这个承诺。
“可萧毅他只有我了。”
裴修云听到她的这句话又发火了,“成倾羽你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了,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乡村男人在这个尸骨成堆、吃人不眨眼的军营里不仅活下来了,还混成了校尉,而且还让一个将军三年如一日地喜欢他,你以为他是个简单的人?”
成倾羽是不太相信裴修云说的,她所了解的萧毅不是这样的人。
“你调查他?”
“这不是公开的吗?还用得着我去调查?”说是这样说,裴修云还真有点心虚,因为这三年他确实费尽心机地去调查萧毅了,而且还使了手段促成他和望家小女儿的好事,结果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犟,死活不上钩。
成倾羽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做争辩,转移了话题。“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那个人还好吗?”
“查出来了,已经处理了。她暂时还没暴露,不过要尽快回去,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来了。”说到正事,裴修云也渐渐冷静下来。
成倾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裴修云见她听进去了,也没有再多说。
沉默了一会儿,成倾羽率先开口了,“师父,我是喜欢你的。”
顿了顿,成倾羽继续说道:“可是,我不能丢下他,你有庞大的家族可以庇护,你自身也有很强的能力,你是完全不用依靠任何人就可以活得很好。可是他不同,师父。”
“成倾羽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成倾羽点头认了,“是,我确实很自私、很虚伪。”
“他才跟你相处多久,我们呢,整整朝夕相伴了三年,三年啊!人的青春有多少个三年?”裴修云想起回家遭遇的种种,想起为了和成倾羽在一起做的种种抗争,此时都像一个笑话一样。
成倾羽没有说话。
“可是成倾羽啊,你只能娶我,不管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大业,你都必须娶我。”裴修云低头看着紧紧握着的茶杯,轻轻地说道。
成倾羽还是没有说话。
“你既然很难选择,我帮你好不好?阿羽。”裴修云也没有管成倾羽回不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师父,不要碰他,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说完成倾羽说完,丢了一腚银子在桌子上,出了门。
成倾羽没有说碰了萧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相信她的师父听懂了。
裴修云默默看着成倾羽离开的背影,手被碎瓷片扎破了都没感觉。
“客官,您的手!”小二来收茶具和茶钱时,看到裴修云的手鲜血直流,惊呼道。
“无碍。”裴修云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把右手包住,也离开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