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的身形，瞬间冲向那本悬浮在空中的“永恒之书”。
他的速度极快。
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永恒之书”的面前。
“不——！！！”
管理员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
但苏阳根本没有理会。
他抬起手，准备触碰那本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巨书。
然而。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接触到“永恒之书”的瞬间。
嗡——
一股恐怖的波动，从书中爆发。
空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凝固”了。
苏阳的动作，瞬间停滞。
他低头一看。
发现自己的身体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道由“光”构成的“锁链”。
这些“锁链”，从“永恒之书”中延伸而出，将他死死地困在原地。
“卧槽……”
苏阳嘴角抽了抽。
“这玩意儿还带自动防御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永恒之书”的防御机制已启动！】
【说明：该防御机制由“神性印记”驱动，会自动识别并限制一切“非授权”的接触行为。】
【建议：尝试与“永恒之书”进行“共鸣”，获取“授权”。】
“共鸣？”
苏阳眯了眯眼睛。
他想了想，然后。
【技能：神性共鸣——启动！】
这是他从【灵魂链接】进化而来的新技能。
它可以让苏阳的“神性印记”，与其他“神性”产生“共振”，从而“读取”对方的“信息”。
嗡——
一股特殊的波动，从苏阳体内扩散而出。
紧接着。
他感觉到。
自己的意识，竟然开始和“永恒之书”产生了某种“连接”。
那种感觉。
就像是两台电脑，通过网线连接在了一起。
“这……”
苏阳愣了一下。
然后。
他的意识，直接“冲”进了“永恒之书”的内部。
轰——
苏阳的眼前，瞬间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等他的视线恢复后。
他发现。
自己竟然站在了一个完全由“光”构成的空间中。
而在这个空间里。
没有书页。
没有文字。
只有无数个由“神性”能量构成的“符文”，在空中漂浮。
这些“符文”，每一个都散发着极其复杂的波动。
它们相互交织，彼此呼应。
形成了一张庞大无比的“能量网络”。
“这就是'永恒之书'的内部？”
苏阳喃喃自语。
他抬起手。
【技能：万法通识——启动！】
嗡——
无数道信息，瞬间涌入苏阳的脑海。
紧接着。
他“看到”了。
这些“符文”的本质。
它们……
竟然都是“神性”的“底层代码”。
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种“概念”或“规则”。
比如。
“生命”。
“死亡”。
“时间”。
“空间”。
“因果”。
“命运”。
等等等等。
而“永恒之书”。
就是由这些“底层代码”所“驱动”的。
“原来如此……”
苏阳眼中闪过一抹明悟。
“'永恒之书'，并不是一本真正的'书'。”
“它是一个'数据库'。”
“一个用来存储和管理'神性'的'系统'。”
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终于来了。”
苏阳猛地回头。
然后。
他看到。
那个“图书管理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只不过。
此刻的“管理员”，和之前的形态完全不同。
之前。
他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而现在。
他的身体，竟然也变成了由“光”构成的“虚影”。
他的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阳。
“你能进入这里，说明你已经和'永恒之书'产生了'共鸣'。”
管理员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这也说明……”
“你的'神性印记'，已经达到了'A级'以上的程度。”
“不愧是能让'图书馆'产生异动的存在。”
“你……”
“很强。”
苏阳挑了挑眉。
“你是在夸我吗？”
“不。”
管理员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
“不过，既然你已经进来了，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可以告诉你'永恒之书'的真相。”
“但作为交换……”
“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
苏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什么条件？”
管理员盯着苏阳，一字一句地说道：
“帮我……”
“摧毁这个'图书馆'。”
此话一出。
苏阳愣住了。
“？？？”
“等等。”
苏阳摆了摆手。
“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吧？”
“你让我摧毁这个'图书馆'？”
“你确定你没搞错？”
管理员苦笑了一下。
“我没有搞错。”
“因为……”
“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
“什么？”
苏阳瞳孔一缩。
“你被困在这里？”
“没错。”
管理员点了点头。
“准确来说，我并不是'图书管理员'。”
“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被'图书馆'吞噬的'觉醒者'。”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像你一样，进入过这个'图书馆'。”
“但那时的我，太过贪婪。”
“我想要获得'永恒之书'的力量。”
“结果……”
他看了一眼自己由“光”构成的身体。
“我失败了。”
“'永恒之书'，将我的'灵魂'吞噬，然后把我变成了它的'管理程序'。”
“从那以后。”
“我就一直被困在这里。”
“无法离开。”
“也无法死亡。”
“只能日复一日地，为'图书馆'服务。”
说到这里。
管理员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苦涩。
“你知道吗……”
“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
“三千年。”
“三千年？”
苏阳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特么活了三千年？”
管理员摇了摇头。
“不。”
“我早就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被'永恒之书'操控的'残魂'。”
“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说完。
他抬起头，看向苏阳。
“所以……”
“我需要你帮我。”
“帮我摧毁这个'图书馆'。”
“帮我……”
“解脱。”
苏阳沉默了片刻。
然后。
他问道：
“你说的'永恒之书'的真相，是什么？”
管理员深吸了一口气。
“'永恒之书'，并非'无敌'的。”
“它的核心……”
“是一个由'神性'和'凡人'的'灵魂'融合而成的'残缺品'。”
“当初，'神'为了创造这个'图书馆'，强行将无数个'文明'的'知识'和'法则'，塞进了这本书里。”
“但这些'知识'和'法则'太过庞杂。”
“单纯的'神性'，根本无法承载。”
“于是。”
“'神'就想了一个办法。”
他顿了顿。
“祂将一个'凡人'的'灵魂'，强行融入了'永恒之书'的核心。”
“用'凡人'的'灵魂'，来'平衡'那些庞杂的'知识'和'法则'。”
“但问题是……”
“'凡人'的'灵魂'，根本无法长时间承受'神性'的侵蚀。”
“所以……”
“'永恒之书'的核心，一直处于'崩溃'和'重组'的循环中。”
“而这。”
“就是它的弱点。”
听到这里。
苏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
“只要我能找到那个'凡人'的'灵魂'。”
“然后……”
“把它'抽离'出来。”
“'永恒之书'，就会彻底崩溃？”
管理员点了点头。
“没错。”
“不过……”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你要小心。”
“那个'灵魂'，已经被'神性'侵蚀了数万年。”
“祂早已不是'凡人'了。”
“祂……”
“是一个'怪物'。”
“一个比'神'还要疯狂的'怪物'。”
话音未落。
整个光之空间，毫无征兆地开始嗡鸣。
那并非剧烈的震动，而是一种源自最底层的共振，仿佛整个世界的根基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构成管理员身体的光粒子，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糟了……”
管理员原本还算平静的语调瞬间撕裂，由光组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浸透了三千年绝望的恐惧。
“祂……”
“祂苏醒了！”
轰——！
还不等苏阳反应，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污秽光柱，猛地从“永恒之书”的最深处贯穿天际！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吞噬一切色彩的诡异感，仿佛是一个通往疯狂深渊的洞口。
紧接着。
一个声音，或者说，由亿万个灵魂碎片扭曲、挤压、融合而成的声音，轰然炸响。
“新……的……”
“'神'……”
那声音充满了无法化解的痛苦与怨毒，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撕扯着听者的灵魂。
“我……饿……”
“我……要……吞……噬……”
“活……下……去……”
管理员的身躯抖动得更加剧烈，几乎要当场溃散：“祂感应到你了！感应到了你身上'系统'的气息！那对祂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补之物！”
苏阳眉头一皱。
这噪音，简直比一万只鸭子在耳边开演唱会还要命。
他掏了掏耳朵，神情古怪地看向管理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怪物'？”
“排场挺大，就是有点吵。”
管理员愣住了，他设想过苏阳的任何反应——恐惧，震惊，凝重……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仿佛在评价街头卖艺的淡定。
“你……你……”
“我……要……自……由……”
疯狂的嘶吼还在继续，那道污秽的光柱中，渐渐浮现出一只巨大而空洞的眼瞳，死死地锁定了苏阳。
“我……要……”
“杀……光……所……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