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诗曰:

漕粮粒粒血汗凝,官仓硕鼠蛀国根。

掺沙克扣胜豺狼,万民噤声泪暗吞。

上回书说到,西门庆打通盐道私贩,白花花的私盐化作黄澄澄的金银,滚滚流入囊中。然此獠贪欲如壑,永无餍足。盐利虽丰,终有风险。他目光一转,又盯上了另一桩更“稳妥”、更“体面”的买卖——漕粮!

大宋立国,仰仗运河漕运,将江南税粮源源不断输往汴京,谓之“国脉”。清河县地处运河要冲,设有漕仓,乃南粮北运重要节点。每年秋粮入库,春漕启运,船队浩荡,银钱流转如海。西门庆手握副都头权柄,兼控码头牛三一伙,更得赵不立默许,岂能放过此等“天赐良机”?他要动的,不是漕粮本身,而是那“损耗”二字!

这一日,清河县衙后堂书房。赵不立焦黄着脸,正翻阅漕粮入库账册。西门庆垂手侍立一旁,姿态恭谨。

“庆儿,”赵不立放下账册,三角眼扫过西门庆,“盐道之事,你办得不错。然树大招风,需知收敛。眼下秋粮入库在即,漕运乃朝廷根本,动不得分毫。你莫要再生枝节。”

西门庆心中冷笑,面上却堆起十二分诚恳:“义父教训得是。孩儿深知漕运干系重大,绝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他话锋一转,面露“忧色”,“听闻往年漕粮入库转运,路途损耗甚巨,动辄十之一二?此等损耗,空耗民脂民膏,更易授人以柄,若被御史风闻,恐于义父前程有碍啊。”

赵不立眉头微皱。漕粮损耗,历来是笔糊涂账,也是上下其手的肥缺。他岂能不知?只是此事盘根错节,牵涉州府乃至汴京漕司,非他一个县尉能独吞。

西门庆察言观色,压低声音道:“孩儿斗胆,思得一法,或可‘减损’增效,既全了朝廷体面,又能…稍补地方损耗之亏空。”他故意将“稍补”二字咬得极重。

“哦?”赵不立三角眼精光一闪,“说来听听。”

“所谓损耗,无非路途颠簸、鼠雀啃食、米粮呼吸水汽减重。”西门庆侃侃而谈,仿佛真为朝廷分忧,“若在粮袋入库前,择干燥洁净河沙,以秘法炒制,掺入米中少许。此沙极细,混于米粒间,肉眼难辨,却能增其重量,抑其呼吸,更可防鼠雀!如此,入库斤两不减反增,转运途中‘损耗’自然大减!地方上缴足额,漕司面上有光,岂非两全其美?至于那‘增’出来的些许斤两…”他意味深长地停住。

赵不立何等老辣,瞬间明白了西门庆毒计!掺沙增重!克扣的便是那“增”出来的部分!此计阴毒至极!沙比米重得多,掺入一成沙,便能“多”出近两成“粮”!而真正的好米,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截留下来,化作私米流入黑市!此乃刮骨吸髓,敲髓榨油!

他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手指敲击桌面:“掺沙?此乃欺君罔上!一旦败露,便是抄家灭族之祸!庆儿,你胆子未免太大了!”

西门庆早有准备,躬身道:“义父明鉴!此沙非寻常河沙,乃经秘法炮制,色白质细,混于上等白米中,纵是积年老吏,不细细淘洗,亦难察觉!且只在清河本地入库前掺入,仅占极小比例。漕船北上,沿途损耗皆有定数,谁会细究某一仓米中是否多了几粒沙?此法非为欺君,实乃‘平衡’损耗,为朝廷‘节省’开支!所得之利,孩儿愿与义父七三开账!义父坐镇中枢,疏通上下关节即可,其余腌臜事,自有孩儿一力承担!” 他抛出巨大利益,更将赵不立摘得干净。

七三分账!赵不立占七成!巨大的诱惑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赵不立的心。他深知此计风险,但西门庆说得滴水不漏,且将最大风险揽于自身。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他焦黄的脸上神色变幻,最终化为一丝阴冷的决断。

“此事…非同小可!”赵不立声音低沉,“沙源、掺和之人、账目、漕司关节、沿途打点…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你若执意要做,需做到天衣无缝!沙源,需取城外三十里‘白沙湾’的细石英砂,色白如雪,质地均匀。掺和之人,必用哑巴或家生子(世代为奴者),且需分隔操作,每人只知一环!账目,需做两套!明账,损耗降至五厘(千分之五),‘溢收’之粮,报作地方‘羡余’(正税之外的盈余),上缴三成给州府漕司,余下…你自行处置。暗账,需用密语,由伯爵掌管,只你我二人知晓实数!至于州府漕司及沿途关卡…”他眼中闪过一丝肉痛,“老夫亲自修书打点,所耗‘冰敬’‘炭敬’(贿赂别称),从你那三成利中支取!”

“义父深谋远虑!孩儿佩服!”西门庆心中狂喜,知道赵不立已然入彀!他立刻应道:“一切皆依义父安排!沙源、人手,孩儿即刻去办!伯爵精于算计,暗账之事,非他莫属!”

一场刮地三尺的阴谋,就此在县衙后堂敲定。

数日后,清河漕仓。

仓廪如林,新收的稻米堆积如山,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清香。仓外空地,却立起了几座巨大的、蒙着厚布幔的棚子,戒备森严。棚内,灯火通明,气氛诡异。

几十名被牛三威逼利诱来的力夫,皆被黑布蒙眼,堵住口鼻,如同牵线木偶。他们被分成数队:一队负责将整袋漕粮倒入巨大的、底部带细筛的木斗;一队负责将旁边大锅里炒制得滚烫、雪白细腻的石英沙,用特制木勺均匀撒入倾泻而下的米流中;另一队则迅速将混合了沙粒的米粮装入新的、打着“清河漕仓”烙印的麻袋,过秤缝口。整个过程如同流水线,力夫们只知机械劳作,不知自己手中掺入的是何等罪恶!

应伯爵手持账簿,如同幽灵般穿梭其间。他身边跟着两个心腹,一人执“明账”,记录着过秤的“足额”斤两和微乎其微的“损耗”;另一人执“暗账”,以只有他三人懂的密语符号,记录着每一袋实际掺沙的比例(约一成)和克扣下的纯米数量。空气中弥漫着米香、沙尘和一种无声的压抑。

西门庆一身簇新官服,在牛三、谢希大陪同下,傲然立于仓廪高处,俯瞰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看着那一袋袋“增重”的漕粮被搬上等候的漕船,他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每一袋掺沙的粮,便是一份流入他私囊的纯利!这计策,比盐道更“安全”,更“体面”!

半月后,第一批掺沙漕粮运抵大名府以北某处漕仓交割。验收的仓大使姓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吏,油滑世故。他例行公事地抽查了几袋漕粮,解开麻袋,伸手抓出一把米。米粒饱满,色泽莹白,乍看毫无问题。他习惯性地捻了捻,指尖却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米粒的颗粒感。他心头猛地一跳!凑近仔细一看,在米粒缝隙间,赫然夹杂着点点几乎透明的白色细沙!掺沙!

钱大使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他久在漕司,深知此乃杀头大罪!他猛地抬头,看向押运的清河县漕吏(实为牛三手下假扮)。那漕吏却面不改色,悄然上前一步,袖中滑过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塞入钱大使手中,低声道:“钱爷辛苦!这是西门副都头和赵县尉的一点心意。今年清河风调雨顺,米粮‘结实’,略有‘沉沙’,也是难免嘛。总比短斤缺两强,您说是不是?” 锦囊入手,沉重异常,足有百两纹银!

钱大使握着那烫手的银子,看着漕吏皮笑肉不笑的脸,再想想西门庆与赵不立在清河的势力,以及州府里隐约传来的“招呼”…他喉头滚动,最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清河米好…‘结实’…好…好!交割!下一仓!” 他颤抖着手,在那份写着“足额上品,损耗五厘”的验收文书上,按下了鲜红的官印。

消息传回清河,西门庆与赵不立抚掌大笑。掺沙之计,通行无阻!白花花的银子,如同运河之水,滚滚而来!

然天道昭昭,岂容鬼蜮横行?这掺沙毒计,首当其害的,便是那千里之外,靠漕粮活命的汴京军民,以及清河本地被盘剥至骨髓的纳粮百姓!

清河县,城南,李家庄。

晒谷场上,稀稀拉拉堆着些刚打下来的稻谷,色泽灰暗,籽粒干瘪。老农李良耕蹲在谷堆旁,捧着一把谷子,老泪纵横。他身后,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妻子和两个饿得直哭的孙儿。

“老天爷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李良耕声音嘶哑,“今年先是大旱,稻子抽穗时又遭了蝗灾…十亩地,就收了这么点瘪谷…官府还按丰年定数收税!交不上,便是鞭子、枷号!把家里下蛋的母鸡、过冬的口粮都抵了,还不够…那催粮的衙役,比蝗虫还狠啊!”

他想起前日去县衙交粮的情景。那收粮的仓吏,趾高气扬,将自家那点可怜的瘪谷百般挑剔,秤砣压得极低。最后算下来,竟还欠官府三斗“余粮”!仓吏冷笑:“李良耕!县尊老爷仁慈,念你年老,准你按官价折银补缴!三斗粮,折银一两五钱!三日不缴,枷号示众,田产充公!”

一两五钱!对李良耕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他走投无路,只能央求着,将那几亩薄田的地契押给了村中富户张剥皮,借了印子钱,才勉强凑足。如今,田没了,债台高筑,一家老小眼看就要饿死。

“爷爷…饿…”小孙子扯着李良耕的衣角,有气无力地哭道。

李良耕心如刀绞,看着手中干瘪的谷粒,再看看远处官道上络绎不绝、满载“上等白米”驶向漕仓的牛车,一股巨大的悲愤与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抓起一把谷子,狠狠摔在地上,仰天悲呼:“官仓里的米堆成山!那都是咱们的血汗粮啊!他们…他们吃着咱们的肉,喝着咱们的血!” 他浑浊的老眼中,迸射出绝望的怒火。

“老耕哥!噤声!噤声啊!” 邻居王老汉慌忙扑过来,死死捂住他的嘴,惊恐地四下张望,“你不要命了!让那些穿皂衣的听见…咱们全家都没活路啊!西门庆…那是活阎王!赵县尉…更是…唉!” 王老汉眼中也满是泪水,声音压得极低,“忍忍吧…这世道…能活着…就不易了…”

李良耕被捂住嘴,身体剧烈颤抖,最终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晒谷场上,死寂一片,唯有两个孩童微弱的哭声,在压抑的空气中飘荡,诉说着这无声的人间地狱。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又似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清河百姓心头。西门庆借漕粮掺沙克扣、盘剥百姓之事,在坊间悄然流传。茶肆酒馆,无人敢高声议论,唯有点头摇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恐惧眼神;田间地头,农人劳作时也沉默了许多,偶有叹息,也迅速被风声淹没。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怨气在沉默中积聚、发酵,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却找不到喷发的出口。

西门庆对此浑然不觉,或根本不屑一顾。此刻,他正端坐在丽春院最奢华的暖阁内。应伯爵捧着新制的暗账,谄媚地禀报着此次漕粮“减损”的惊人收益——除去所有打点、分润,净利高达五千贯!

“好!好!好!”西门庆连道三声好,抚掌大笑,志得意满。他随手抓起案上一把金瓜子,天女散花般撒给侍奉的粉头:“赏!统统有赏!”

暖阁内顿时响起一片娇声谢恩与靡靡之音。西门庆斜倚在锦榻上,怀中搂着当红妓女李娇媚,享受着美酒佳人,目光透过雕花窗棂,仿佛已穿透这眼前的奢靡,看到了更远处用白银铺就的青云之路。那运河上流淌的,已不再是浑浊的河水,而是他西门庆无尽的权势与富贵!至于那米粒间的沙尘,那田舍间的悲鸣,那沉默如山的民怨,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哀鸣,轻贱如脚下的尘埃。

他端起金杯,一饮而尽。酒是上好的“琼酥”,却带着一股掺沙米般令人作呕的腥甜。

正是:

官仓硕鼠饱私囊,米掺河沙胜砒霜。

万顷良田民泣血,暖阁犹闻丝竹扬。

欲知民怨积久如何爆发,西门庆恶行又将招致何等报应,且听下回分解。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快穿渣女万人迷结婚生娃帝女临安策秋凉了,婆家该灭门了!全员团宠郡主别太坏快穿:绑定大佬后不辜道者从诡异大陆开始军爷以身许国,军嫂许他也许家[射雕同人]妖女摄政王带娃娇宠野玫瑰穿书后,恶毒女配携带空间发大财寻龙藏珠重生婚宠:总裁撩上瘾我家有直男被弃鬼宅?玄学大佬的直播间火了引她深爱弑天刃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小姑娘腰细身软,三爷诱吻成瘾毕业后,我回村种地直播四合院:随身一个成长空间逃婚后,她在古代养殖创业暴富了滨城霸主:虐妻悔途剑修小师妹,她六艺全通灵异万界人在奥特:吾乃雷奥尼克斯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人偶们的舞台剧这个法师怎么比战士还能打冷面大理寺少卿,天天热脸把我宠扮演舔狗后,深陷修罗场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八零娇妻妩媚,高冷学神食髓知味堂堂女大学生,你说我是阴间使者不灭钢之魂林有德摄政王的王妃狂炸天命格被夺后,她被五个哥哥争着宠重活一世避祸为上清穿:病弱贵妃的荣宠路终极一班:抓住这只丁小雨给残疾老公生三个崽,他乐傻了水仙:悲惨女配跳崖后回到了过去算命直播抓鬼魔圣传丫鬟宁死不做妾,世子执着不放手缝进灵魂的回忆这么玩居然也可以龙游天下:天地秘闻奇案录
方浪书院搜藏榜:我在末世拥有了躺平生活恭送道友飞升偷偷招惹重生七零美女画家拿捏工程师神算疯玫瑰,撩得恶犬贺爷心尖宠LOL:快苟到世一上,你玩实名制?综影之我在清剧里想摆烂美漫:什么年代了还当传统蝙蝠侠葱茏如叶八零换亲女配?我靠签到系统杀疯青鲤修仙记摆烂后我重生了福天记等穗抽芽等爱开花茵绝遥全家重生,五岁萌宝被全京城团宠我爹是皇上鬼帝狂妃倾天下在朝堂被偷听心声后,他们都颠了梦回花国娘子别走,为夫一定认真背夫纲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我用重生埋葬他勾魂的眼神末世重生,只想囤粮摆烂度日非人世界的人类生活普通人快穿指南八零年代探案日常情逢对手就是爱你,小糯米梦初迷离总有叹惋穿成末世文漂亮女配,男主宠上瘾全民武道:我以诡魂凶兽为食逃荒海岛,奶包福运绵绵赶海发家小马宝莉:马格分裂的公主炮灰好像变了你好呀,作文民国聊斋杀穿诡片世界前任求着我回去先离后爱,前妻在恋综市场杀疯了云阁飞梦穿成修仙界的凡人公主后我登基了高门军官灭妻:要她改嫁送她进监人在武动,开局签到药老戒指我看上了哥哥的战友尘世长生仙爱我吧,稳赢契约新妻怀孕出逃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厉少你前妻带崽来抢家产啦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四合院:魂穿何雨水,手撕何雨柱民国,从军阀到横扫亚洲我,历史唯一仙!快穿之我只想超脱啊穿越到五代十国当女帝绝命一枪:抗日风云录丛林本秩青灯照剑影全球岛主:开局抽到多子多福神雕:开局令东来,领悟浩然剑气综影视:小可怜我来宠大唐:开局救下李二,曝光我身份娱乐:全新的大蜜蜜就是香序列劫:洪荒碎星录平凡青云路僵约:开局编辑盘古基因娱乐:杨老板说我肾功能不错陨星武脉大明铁血帝:吾乃天启,重塑乾坤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我的女友是个狐狸精大秦:扶苏他开挂杀疯了!大明仙缘:我的皇孙在幕后医魄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大佬:我的纹身能加点谍战:我知道你的隐秘垂涎:无声告白捡来的玉佩通仙界万载时空寻麟月星际纪元:龙影传奇缅北囚笼:血色地狱她把黑火药甜成了糖沪上奕重生之炼狱归来诸天从射雕英雄传开始算命吗?超准还送打脸服务独宠,娇妻的无敌马甲救了一个虚仙被嫌弃的Omega她炸了星际青灯再启:与反派的前世戏神:被六大灭世病娇强制爱后昆仑帝龙决抗战兵王宫斗系统骚操作指南星尘试炼:部落崛起灵气复苏:你是我祖宗?!每日一仙丹,打造万古第一世家孤剑残雪录高维系统:我在诸天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