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一脚踏进黑暗废墟，差点被地上的断梁绊倒。
这里比外头看着还惨 —— 墙壁塌了大半，断柱横七竖八地堆着，有的还斜插在地上，跟拦路的刀子似的。脚底下时不时踩空，能看到黑黢黢的裂缝，深不见底，冷风从缝里往上冒，吹得裤脚发凉。
空气里满是呛人的尘埃味，还混着点霉味，吸两口就忍不住咳嗽。也就几颗没碎的夜明珠嵌在断墙上，发着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眼前三步远的路。
“小子！你他妈跑啊！”
血狂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却听不出具体方向 —— 这废墟跟个大迷宫似的，声音一进去就乱飘，连他自己都找不着北了。
叶凡赶紧屏住呼吸，把身子贴在冰凉的断墙上，气息收得比猫还轻。
他没敢乱走，而是悄悄勾动识海里的神鼎 —— 鼎身轻轻颤了下，一股细微的感应传过来，左边三步远的地方，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波动，那是空间裂缝的征兆。
“还好有这玩意儿提醒。” 叶凡心里嘀咕一句，蹑手蹑脚地绕开那处，跟幽灵似的在残垣间钻。
身后时不时传来 “轰隆” 的巨响，还跟着血狂的怒骂：“妈的！什么破玩意儿！”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血狂乱砍乱撞，触发了废墟里残留的禁制。
叶凡嘴角悄悄勾了下 —— 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血狂越暴躁，越容易出错，他就能趁机躲得更远。
他贴着墙根走，尽量踩着断柱的阴影，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踢到石子发出声响。
穿过一个塌了顶的大殿时，头顶有碎渣往下掉，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钻过去；路过一片冒着白气的池塘，水面飘着层诡异的雾，他绕着边儿走，不敢靠近 —— 谁知道这雾有没有毒。
最后，他在一面断墙后头，发现了条窄缝。
缝宽也就够一个人侧着身子过，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手摸上去凉得刺骨。往里头瞅，黑黢黢的，像是能通到地下。
“赌一把了。”
叶凡咬咬牙，先把脑袋探进去试了试，没感觉到危险，才慢慢往里挪。
苔藓太滑，他得用手撑着壁面才能走稳，指甲缝里都蹭满了绿泥。
就这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身后血狂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
叶凡这才停下脚步，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 —— 肺管子跟跑了几十里地似的，又热又疼。
“可算暂时甩开那疯子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瓶，入手冰凉，没碎，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
这破障丹，可是他从血狂眼皮子底下抢来的宝贝，价值连城，说是他这次进秘境最大的收获都不为过！
但他没敢现在就打开看。
手指摩挲着瓶身，心里盘算着：现在肯定不能吃这药。周围全是未知的危险，万一突破到一半有人闯进来，那不是找死？而且突破开元境得要绝对安静的地方，这破裂缝里可不行。
他得先找个安全的地儿藏起来，把体力恢复了，再好好琢磨下一步 —— 主殿那边的争夺，估计早打得热火朝天了，还有那件疑似灵器的长枪，影阁的阴谋…… 后面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休息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叶凡感觉呼吸顺了点，腿也不那么软了。
他扶着石壁，继续往裂缝深处走。
里头越来越黑，但空气反而没那么呛人了。
“先找个临时据点再说。”
叶凡心里想着，脚步没停 —— 这次虎口夺食虽然险，但好歹成功了。只是他不知道，这裂缝下头，会不会藏着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