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决赛这天,天还没亮,远古战场的广场就挤得水泄不通。
有人扛着小板凳跑,跑得太急,板凳腿都撞弯了;卖灵果的小贩挑着担子,被挤得转不开身,果子掉了一地,引得人哄抢;还有些宗门弟子,干脆踩着同伴的肩膀往高处爬,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让让!别挡着看擂台!”
叶凡跟着楚风和雷震往中央擂台走,挤了半天,青衫下摆都被扯得歪歪扭扭,脸上还沾了点别人蹭过来的糖渣 —— 是旁边小孩手里的糖葫芦蹭的。
“这也太挤了!” 雷震攥着刀,生怕被人碰着刀刃,“早知道该早点来,现在连前排都挤不进去。”
楚风没说话,只是把锦袍的领口理了理,眼神往高台上飘 —— 那里坐着各皇朝的使者,有人捋着胡须小声议论,有人端着茶碗,目光却没离开中央擂台。
“听说上界宗门的人也来了。” 楚风突然开口,声音压得低,“就坐在最左边那排,穿紫袍的那些,气息深得很。”
叶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有几个穿紫袍的人,坐姿端正,手里捏着玉牌,像是在记录什么。
没等多看,就听见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更大的欢呼:“玄天皇朝来了!玄无极!”
叶凡抬头,就看见玄天皇朝的队伍走过来。玄无极走在最前面,穿件玄色长袍,料子好得很,扫过地面连点灰都没沾。他身姿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跟深潭似的,路过人群时,连余光都没给,却让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 —— 那股王者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的天,这气场也太吓人了!” 雷震小声嘀咕,攥刀的手更紧了。
玄无极踏上擂台的瞬间,整个广场都静了不少。他站在擂台中央,没运灵罡,却让人觉得他像座山,挪不动、推不倒。
“该咱们了。” 叶凡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雷震和楚风的肩,“别紧张,尽力就好。”
三人往擂台走,刚迈出几步,就听见天穹帝国的支持者喊起来:“叶凡!加油!”“天穹必胜!”“别让玄无极嚣张!”
声音越来越大,有人举着 “叶凡冲” 的布幡,跑得太急,布幡被风吹得破了个洞;还有人往台上扔灵果,砸在叶凡脚边,滚到玄无极面前 —— 玄无极瞥了眼,没动。
叶凡踏上擂台时,脚踩在冰凉的石面上,能感觉到台下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有期待,有轻视,还有好奇。他抬头,正好对上玄无极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瞬间,叶凡心里咯噔一下 —— 玄无极的眼神里,没有之前的轻视,反而有丝极淡的兴趣,像是看到了件有意思的玩具。
“有点意思。” 玄无极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你比我想的,更敢站上来。”
叶凡没接话,只是攥紧了手心 —— 神鼎在胸口轻轻烫了下,像是在提醒他集中精神。他能感觉到,玄无极的气息比影像里强太多,灵罡境巅峰的力量裹在身体里,像颗随时会爆的炸弹。
“半决赛第一场,玄天皇朝一队对阵天穹帝国队!请双方首名队员上场!” 裁判长老的声音裹着灵罡,压下了所有喧嚣。
广场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布幡的 “哗啦” 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擂台,连大气都不敢喘 —— 这场新老天才的对决,终于要开始了。
叶凡看了眼楚风和雷震,楚风冲他点了点头,雷震也攥着刀,眼神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半步,混沌灵罡在掌心慢慢凝聚:“我先上。”
玄无极挑了挑眉,没意外,只是轻轻按了下剑柄 —— 那个叶凡观察了无数次的动作,此刻在擂台上做出来,格外显眼。
叶凡的心沉了沉,却也更坚定了 —— 不管输赢,这场仗,他得打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