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城主府的书房内,陆辰正看着周顺送来的蒸汽机甲改良方案,眉头微蹙。机甲的锅炉压力问题始终未能彻底解决,动力输出不稳定,这让他有些担忧。就在这时,亲卫匆匆进来禀报:“王爷,潜伏在南路军的王浩传来密信,用的是紧急暗号。”
陆辰心中一动,连忙让亲卫将密信呈上。密信是一卷用防水油纸包裹的布条,上面用特制墨汁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皆是用移位密码书写而成。陆辰取出密码本,对照着逐字解读,随着内容逐渐清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密信中详细写明了萧承煜的军事部署:三日后率军一万二千人进攻阴山蛮族残部,行军路线是经吕梁山脉东侧,直扑阴山南麓;进攻时间定在清晨时分,打算趁蛮族不备发动突袭。更重要的是,王浩通过后勤部门的账目核对,发现萧承煜近期私下拨付了一万石粮食和五百柄精铁长刀给蛮族残部,并截获了李修与蛮族首领兀术的通信密函,证实了两人约定 “假意交战、伪造战功” 的阴谋。
“萧承煜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陆辰将密信放在桌案上,指尖敲击着桌面,“想用一场假胜仗挽回声望,甚至还想借机算计我,真是异想天开。”
秦风站在一旁,看完解读后的密信,愤怒地说道:“王爷,萧承煜竟敢勾结蛮族,伪造战功,简直是欺君罔上!我们应该立刻向朝廷上书,揭发他的罪行!”
“上书?” 陆辰摇了摇头,“证据虽有,但还不足以一击致命。萧承煜是太子,皇帝对他本就有所偏袒,仅凭这一封密信,未必能定他的罪。而且,若是我们此时揭发,反而会让他狗急跳墙,提前发动进攻,甚至与蛮族真正联手,对北境造成威胁。”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伪造战功,欺瞒朝廷?” 秦风不甘地问道。
“当然不能。” 陆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想演戏,我们就给他加加戏,让他这场戏演砸,颜面扫地。不仅要让他的战功化为泡影,还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让皇帝和天下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王爷的意思是……” 秦风疑惑道。
“萧承煜与兀术约定,让蛮族故意示弱溃败。” 陆辰走到地图前,指着阴山南麓的位置,“我们可以提前派人前往阴山,暗中联系那些不愿跟随兀术与萧承煜勾结的蛮族部落,许以重利,让他们在萧承煜进攻时,突然倒戈,袭击兀术的残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派一支骑兵悄悄埋伏在吕梁山脉东侧,等萧承煜率军‘大胜’归来,得意忘形之际,突然发起袭击,夺走他‘缴获’的牛羊和武器,让他空手而归。到时候,他向朝廷报捷的奏折已发,却拿不出实际的战利品,皇帝自然会起疑。”
“另外,让王浩在南路军内部散布谣言,就说萧承煜与蛮族勾结,用士兵的性命换取战功,让士兵们心生怨恨,动摇他的军心。” 陆辰补充道,“多管齐下,我要让萧承煜这场精心策划的‘胜利’,变成一场天大的笑话。”
秦风眼中一亮:“王爷英明!这样一来,萧承煜不仅无法挽回声望,反而会因欺瞒朝廷、军心涣散而遭到皇帝的责罚,甚至可能失去太子之位!”
“这还不够。” 陆辰摇了摇头,“萧承煜的根基深厚,仅凭这一次失败,还不足以彻底扳倒他。我们的目标,是让他声名狼藉,失去皇帝的信任,为日后彻底解决他埋下伏笔。”
他转身对秦风说道:“你立刻挑选五千精锐骑兵,由你亲自率领,暗中前往阴山,联系反对兀术的蛮族部落。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倒戈袭击兀术,事后我会给予他们双倍的粮食和武器,并且保证他们在草原上的安全。”
“另外,让潜伏在南路军的赵勇和陈峰配合王浩,散布谣言,挑拨士兵与萧承煜的关系。若是能策反部分对萧承煜不满的士兵,那就更好了。”
“属下遵令!” 秦风躬身领命,转身离去安排。
陆辰重新拿起密信,心中暗忖:萧承煜,你一次次地挑衅,一次次地耍弄阴谋,这次,我就让你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他将密信烧毁,灰烬随风飘散,仿佛预示着萧承煜阴谋的终结。
此时的吕梁山脉东侧,萧承煜的南路军正缓慢前行。士兵们背着沉重的劣质兵器,吃着难以下咽的过期粮草,个个怨声载道。潜伏在步兵营的赵勇见状,悄悄与身边的士兵闲聊:“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这次进攻蛮族,是和蛮族首领约定好的,让我们假装打仗,其实是为了骗取朝廷的赏赐。”
“真的假的?” 旁边的士兵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赵勇压低声音,“我听后勤部门的兄弟说,殿下私下给了蛮族一万石粮食和五百柄精铁长刀,就是为了让他们故意溃败。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殿下用来演戏的工具罢了。”
士兵们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们本就对劣质的武器和粮草不满,如今得知自己只是萧承煜谋取功名的工具,心中的怨恨愈发强烈。谣言如同野火般在南路军营地内蔓延,士兵们的士气更加低落,不少人开始消极怠工,行军速度大大减慢。
萧承煜察觉到士兵们的异常,却不知是谣言作祟,只当是士兵们畏惧打仗,不断用重赏和军法威逼利诱,却丝毫没有效果。他心中有些焦躁,却也只能催促军队加快速度,早日抵达阴山,完成这场 “胜利” 的表演。
而远在阴山的蛮族营地内,兀术正得意洋洋地等待着萧承煜的到来。他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却不知道,陆辰的骑兵已经在路上,一场针对他和萧承煜的阴谋,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