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刚刚在船上,我好像看见高老大了。”
高霜对正在吃雪糕的高雪道。
“你应该是太恨他了吧,所以看谁都长得像他。这里可是咱们郭家的心脏,不是什么人能来的。他一个只会撅着腚挖煤的煤黑子,除了挖煤,什么都不会干,他哪配泛舟颐和园,现在指不定在哪挖煤呢。”
高雪笑笑:“不过,你不应该恨他,要感谢他。要不是他,你也不会顿顿有肉吃,有穿不完的新衣服,还可以上市里最好的小学。”
“这样的生活好是好,大姐,可是我怕。”
高霜压低声音道:“小红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不听话。”
高雪收起笑容:“她要是听话,让她干啥就干啥?会挨揍?”
“并且她死得也不亏,叔叔们可是给了她家好几千块钱,还给她大哥安排了工作,她二哥也获得了参军入伍的名额。她爸妈一点都不恨我,还十分感谢我,还想把小红的妹妹小青送到市里。”
“你说咱们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打死?”高霜道。
“死就死呗。”
高雪无所谓地说:“跟咱们在市里享受这不到一年相比,咱们在家生活那么多年,都是白活了。哪怕现在就死了,咱们也享受过了。”
“大姐说的对。”
高霖一手拿着一根雪糕,左咬舔一口,右咬一口:“首都的雪糕真好吃,比咱们老家的冰棍好吃多了。烤鸭也好吃,我喜欢首都。”
“肤浅。”
高雪冷哼了一声:“烤鸭可代表不了燕京,真正能代表燕京美食的是豆汁、焦圈和炒肝,还有炸酱面跟卤煮,这几样我都喜欢。”
“豆汁像泔水,卤煮一股屎味。”高霜插嘴道。
“泔水也是首都的泔水,有多少人能吃上首都的屎?”高雪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皈依者的狂热:“咱们得感谢叔叔们,是他们给了咱们见识外面更大更好世界的机会,要不然咱们现在连县城都没出过。”
“小雪,你们小姐妹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个穿着白衬衫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摸着高雪的脑袋道。
“我在提醒她们两个小丫头要感恩王爸爸和你的朋友们。”高雪一脸崇拜地看着王姓干部:“是你们给了我们姐妹美好的生活。”
“乖。”
王姓干部捏了捏高雪的脸蛋:“晚上我带你们去前门吃开封菜。”
“谢谢王爸爸。”
高雪搂着王姓干部的腰,撒娇道:“王爸爸对我们真好!听说开封菜可贵了,一个人想吃饱,得花好几十块钱。”
“别说几十了,就是几百,我也愿意为我家的小雪花。”王姓干部手放在高雪的屁股上:“谁让小雪是我最疼爱的乖女儿呢。”
小馋丫头高霖眼睛一下亮了:又能吃好吃的了。
在进京的火车上,她们就听同车厢的乘客说前门开封菜是目前燕京最火的餐厅,到了燕京可以不吃全德德东顺顺,也得吃顿开封菜。
“唉!”
高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吧。”
……
“华子。”
高兴和罗琼华刚下船,迎面走过来一个精悍的小平头男。
“臭狗子。”
罗琼华擂了小平头肩窝一拳:“叫华姐,华子那是叫男的。”
“是,华子。”
小平头也是个犟种:“能不能别叫我狗子啊,好歹哥哥现在也是二毛三的武惊支队长,你叫我狗子,让我多没面子啊。”
“谁让你那当研究员的妈给你起名叫司不苟呢。”罗琼华指着高兴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叫司不苟,也是我大院铁瓷,现任武惊黑省总队第一支队支队长,当年我们大院最能打的院霸。”
“这位叫高兴,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你好。”
司不苟冲高兴伸出了右手。
“久仰久仰。”
高兴想跟司不苟浅握一下,没想到那家伙使坏,给高兴的手握得生疼,让高兴忍不住心里骂:你汤姆真是死不够,你哥叫丝不挂吧?
“狗子,你干嘛?”
罗琼华一把打掉了司不苟的手:“当兵的不许欺负老百姓。”
“都说这小子是你养的小白脸子,这脸也不白啊。”
司不苟打量着高兴,侵略性十足道:“华子,你选他还不如选我。”
“滚滚滚。”
罗琼华抄起遮阳伞就朝司不苟脑袋就打:“快四十岁的人,都两毛三了,还这么没正形。就你也配当小白脸子?你的脸比他的还黑。”
“那还不是因为最近大练兵练的。”
司不苟边躲伞边道:“我们总队新编了一套擒敌拳,叫黑龙十八手,我这个支队长亲自带头练,已经练了好几个月了。”
“黑龙十八手?”
高兴来了兴趣:“这玩意儿不是网上最有名的军队砂仁技嘛,传说中因为招式过于阴险、杀伤力太强,被禁了。真有那么邪乎?”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子倒是想去黑省总队看看现场版的。”
“司大哥,我可以学吗?”高兴对司不苟道。
“你?”
司不苟拍了拍高兴的肩膀:“看你身板,挺壮的,一看就是个当兵的好材料。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苦,练黑龙十八手要下苦功夫。”
“学黑龙十八手要求每天做蝎子倒爬功100米,即身体倒立用双手代替双脚行走100米。另外,要求每天早晨和傍晚都要用双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做200个标准俯卧撑。如果指功条件成熟的,可以尝试每天用左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拇指练习倒立走50米。”
“那算了。”
高兴立马打了退堂鼓:“我一头朝下就容易头晕,练不了一点儿。”
“你都大富翁了,又不是请不起保镖,自己练什么功啊?”
罗琼华拿遮阳伞捅了捅高兴:“是不是找不到好保镖?找你司大哥啊。你司大哥手下别的不多,就格斗高手、射击高手等等各种高手多。那些高手训练有素不说,受部队教育多年,人品还没得说。”
“我手下还真有一个。”
司不苟道:“他还是一个分队长,技战术水平在我们支队都属于拔尖的,就是前段时间犯了点错误,现在面临着转业。”
“犯了错误?什么错误啊?”高兴问。
“他休假外出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一个男人打女人,他去制止男人,下手重了点,一脚踢断了男人的小腿腿骨。结果那女人是那男人的媳妇儿,跑到部队把我的兵告了,说当兵的欺负老百姓。”
“我嘞个去。”
高兴寻思:“这剧情,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大哥,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