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西北风愈刮愈烈，卷起层层浊浪，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碾压式进攻擂鼓助威。
北岸，潜渊水军的庞大舰队已然完成了进攻前的最后调整，如同一条被激怒的玄色巨龙，张开了布满钢铁利齿的巨口。
王金水屹立在经过特别加固的旗舰“破浪”号楼船船头，他那被江风雕刻过的脸上，此刻只有冰凉的杀意和必胜的信念。
独眼扫过对面因火船反噬而陷入混乱、火光未熄的江东水寨，手中令旗猛然挥下！
“全军——进攻！”
“咚！咚！咚！咚！”
震彻云霄的战鼓声狂暴地响起，压过了风浪的呼啸！庞大的潜渊舰队，闻鼓而进！
进攻序列的最前端，并非是传统的楼船巨舰，而是数十艘经过张三铁二次改良、专门用于突击的重型艨艟！
这些艨艟比普通型号更加低矮坚固，船首包裹着加厚的熟牛皮和铁板，最重要的，是装上了一根粗壮无比、前端包裹着百炼钢尖锥的巨型撞角！
它们如同水下的巨鳄，破开浪涛，以惊人的速度，直插尚未完全组织起有效防御的江东水军阵线！
“避开！快避开他们的撞角！”
江东的老将程普在船上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惧。
然而，太晚了！
“轰隆！！！”
“咔嚓——！”
沉闷恐怖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潜渊的重型艨艟如同热刀切牛油般，狠狠地楔入了江东水军的船阵！
一艘江东的斗舰被正面撞中，木质船体如同纸糊般瞬间破裂、解体，木屑纷飞，江水疯狂倒灌，船上的士兵如下饺子般落水，惊呼声、惨叫声戛然而止于滔滔江水中！
这仅仅是开始！
紧随重型艨艟之后，潜渊水军的主力楼船阵列压了上来。
船楼上，经过梅如水计算，射程和精度都远超江东的床弩和改良投石机，发出了死亡的咆哮！
“绷——嗖！！！”
“呼——轰！”
特制的重型弩箭（有些箭头甚至绑有火药包，落地或撞击后能引发小范围爆炸）如同飞蝗般掠空而过，轻易地撕裂江东战船单薄的船板，射穿他们的帆缆，甚至将甲板上的士兵连人带盾钉在船楼上！
石弹则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天空，砸向江东的楼船和艨艟，每一次命中都引发剧烈的震动和木料崩裂的巨响！
【内心os：王金水通过望远镜观察战局，心潮澎湃：痛快！这才叫水战！靠着装备和技术碾压，步步为营，摧枯拉朽！周瑜，你的水师精锐，今日就要除名了！】
江东水军并非没有悍勇之士。
“锦帆贼”甘宁，赤裸上身，腰系铜铃，口中衔刀，率领着几十名敢死队员，驾驶着灵活的快船，冒着密集的箭矢和石弹，试图靠近潜渊的楼船进行跳帮接舷战。
他们确实勇猛，几次险些成功攀上船舷。
“挡住他们！拍杆！放！”潜渊的舰长们冷静指挥。
巨大的拍杆带着风声狠狠砸下，将试图靠近的小船拍碎，或者将已经攀附上来的江东士兵扫落江中。
船侧的弓弩手则持续不断地进行覆盖射击，甘宁身边的亲随不断减少，他本人也身中数箭，血染战袍，虽怒吼连连，却始终无法突破那严密的立体防御。
同样勇猛的周泰，护着孙权所在的指挥船，试图稳住阵脚，组织反击。
但他们的弓箭射程不够，他们的冲角不够锋利，他们的船体不够坚固。
往往尚未靠近，就被潜渊的远程火力打得千疮百孔。
周泰本人持刀立于船头，格挡开射来的弩箭，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的战舰一艘接一艘地被击沉、撞碎、点燃！
混乱！彻底的混乱！
江东水军的阵型被完全冲垮、分割。
他们习惯了的小船骚扰，跳帮肉搏战术，在潜渊水军这种强调远程打击，舰船性能和新式战术的降维打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火焰在江面上蔓延，但更多的是来自江东自家的船只。
落水的士兵在冰冷的江水中挣扎呼救，但此刻谁也顾不上谁。
王金水的旗舰“破浪”号，如同移动的堡垒，在护卫舰的簇拥下，径直朝着战场中央，那面最为醒目的“周”字大都督帅旗冲去！
他所过之处，江东战舰纷纷避让，避让不及的，便被“破浪”号那同样经过强化的船首无情地撞开、碾压过去！
周瑜此刻刚刚被亲兵救醒，强撑着站在自己那艘高大的楼船帅舰上。
他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自己一手打造，赖以称雄长江的江东水师正在被无情地摧毁，心都在滴血。
败了，一败涂地！不仅仅是火攻失败，更是全方位的落后与碾压！
“都督！敌旗舰冲我们来了！快走！”亲兵焦急地喊道。
周瑜惨然一笑，推开亲兵，整理了一下染血的衣冠，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走？还能走到哪里去？本督今日，便与江东水师共存亡！”
就在这时，“破浪”号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狠狠地撞了上来！
“轰——！！！”
巨大的撞击力让两艘巨舰都剧烈摇晃！
周瑜的座船虽然也是江东顶级楼船，但在结构与用料上，远不及张三铁精心打造的“破浪”号。
撞击点附近的船板瞬间龟裂、凹陷，木刺横飞！
“咔嚓……嘎吱……”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不断从船体内部传来。
王金水稳住了身形，独眼透过弥漫的木屑与烟尘，死死盯住了对面船楼上那个同样死死盯着他的儒雅身影。
他运足中气，声音如同惊雷，盖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清晰地传遍了这片水域：
“周瑜！江东水师，不过如此！！”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周瑜的心神。
他身形猛地一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都督！”
而王金水，不再多看那正在缓缓倾覆的敌帅座船一眼，令旗再挥：
“传令！各舰扩大战果，肃清残敌！陆军准备，按计划——登陆！”
长江的霸主，已然易主。接下来，将是陆地上的雷霆扫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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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水战大胜，陆军出击！武二石、李九虎等草根猛将率精锐抢滩登陆，直扑孙权岸防大营！热血肉搏，劈营斩将，看谁人能挡？《第196章：登陆鏖兵·二石九虎破吴营》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