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估计很快,自己要被这脑残鬼气出来脑血栓了。
“我刚刚那只是…用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努力维持着冷静的仪态,“我的意思是,这扇门背后可能涉及璃月最高机密!”
“如果你们不小心看到了,到时候局面会变得…非常、非常难以处理!你明白了吗?”
“哦——~”荒泷一斗仿佛终于听懂了似的,拉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长音,脸上露出了悟的表情。
他随后表情又疑惑下来:“所以呢?你会把易兄和旅行者也处理掉吗?”
夜兰:“......”
她看出来了,这死鬼就是来挑事的。
“好了好了,夜兰,我们理解你,这门不开就不开吧。”【易天】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勾起。
你还真别说挺有意思的。
“多谢。”夜兰朝【易天】稍稍点头,算是借这个台阶结束这场心力交瘁的对话。
“既然你们都不想,或者不敢再试了…”【易天】的目光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那就…再让我来试试看吧。”
派蒙和荧还没有试,这个【易天】知道。
不过派蒙没有试的必要,而荧则是要留在最后尝试。
他也不清楚,当“易天”亲手打开这扇门时,里面究竟会呈现出什么。
是一大堆永远做不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还是抽卡时九十发金光一闪——结果蹦出来个七七?
又或者是…省吃俭用攒下的零花钱,满怀期待想来个十连大保底,却绝望地发现手滑换成蓝球了?
“诶?可是你不是碰不到吗...”派蒙有些不解。
【易天】摇摇头,他上前一步,来到了荒泷一斗身旁。
“一斗兄,麻烦你让这个人靠近一下木门。”
【易天】示意荒泷一斗,让易天更靠近一些。
荒泷一斗照做,他背起易天,让对方靠近门框。
众人满是好奇的盯着【易天】,在想对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幻影触碰真实的物体。
只见【易天】缓缓伸手,将手掌贴在了荒泷一斗背后昏迷的【蓝翔新东方】手掌上。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仿佛虚幻与真实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易天】那虚幻的手掌边缘,荡漾起水波般的涟漪,竟然一点点“融入”(蓝翔)那只真实的手掌之中!
紧接着,在【易天】意念的牵引下,蓝翔的那条手臂,如同提线木偶般,随着【易天】抬臂的动作,僵硬而同步地抬了起来!
两只手一虚一实共同握住了那个黄铜门把手。
咔嚓——
门缓缓开启。
【易天】很好奇,里面究竟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等着自己。
不会真的是小保底吧?
门内的景色映入众人眼中,此刻不仅是【易天】,夜兰一行人,连同一旁的戴因,都好奇的探过去脑袋。
他们都想知道,易天心中所恐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诶?”x7。
看清门内景象的瞬间,所有人在同一时间,从喉咙里发出了这声整齐划一的惊叹。
因为和想象中妖魔鬼怪,或者是世界毁灭的模样完全不同。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几乎被喜庆红色彻底淹没的房间。
大红的床单铺得平整无比,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叠放整齐,连枕头都是刺目的正红色。
窗户上贴着剪裁精致的双“囍”字,就连桌布、灯罩…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笼罩在这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红色之中。
那是一间,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婚房。
砰!砰!
就在这时,从这间婚房虚掩的门外,传来了两声类似礼炮的声响。
透过门缝和窗纸,可以隐约看到,有两道模糊而亲密的身影,正站在门外,似乎就是这间婚房即将迎来的男女主人。
吱嘎——
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那扇通往婚房的木门,正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仿佛下一秒,那两位新人就要踏入这喜庆之中!
众人瞪大眼睛,心跳加速,够着脑袋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
啪——!
一声极其突兀的巨响!
【易天】和易天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将刚刚开启一条缝的木门狠狠摔上、关死!
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易天】表情复杂,如果仔细看去的话,还能够发现,他额头处居然渗出了不应该有的冷汗。
“好吧…诸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我想…我也要帮不上你们的忙了。”
他朝着众人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语气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我们…有缘再见吧。”
话音刚落,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或提出疑问,【易天】的幻影手中骤然凝聚出一柄王权剑虚影。
在其余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反手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幻影消散......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愣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一间婚房,居然能够逼得易天的幻影当场攮死自己。
“所以说…”荒泷一斗挠了挠他那头显眼的白发,得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结论,“易兄他…居然是个隐藏的恐婚人士吗?看到婚房居然怕到连幻影都要自杀?”
“真是...令人震惊的发现。”烟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脸上带着后怕的表情,“幸亏这里的小帝君只是幻影,要是被他本人发现,我们知道了他恐婚的秘密,肯定要被保密处理掉的吧?”
“我感觉…绝对有这个可能!”派蒙吓得飞低了些,用小手捂住嘴,声音压得极低说,“所以我们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说出…”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派蒙忽然注意到,身旁的荧不知何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纸与笔,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唰唰唰”地在纸上奋笔疾书!
“诶!荧你在干什么?”派蒙凑上前去。
她朝着荧正在书写的那张纸上看去,只见那醒目的第一行字赫然写着——
【我亲爱的哥哥,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荧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复杂,难以形容的表情,像是在强忍着巨大的悲伤,嘴角却又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如果形容的更具体些,那就是【对他使用炎拳吧】。
“派蒙,我推荐你也写一份遗书,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