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也好，吞完之后，我们再将你也吞了。感受一下血河沐浴的滋味。”
“黑气不是已经打散，血河竟然还能污染神智？”翁凝荷疑惑道。
小黑解释道：“岁月悠久，修士之血与寂灭气息已经完全融合，无法分离。纵然没有傀儡身上的黑气，有人陷进去，就会产生新的黑气，源源不绝。”
陈玄也意识到此物的危害性，正色道：“当真就没有解决之法？”
小黑道：“以你目前的手段，还做不到根除，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就是夷平这片茂林，将这片区域完全掩埋。”
在那之前只要找出秘金。
“被血河浸泡这么久，秘金还能用？”陈玄问道。
“秘金只是秘金，纯粹的死物，一点点血污，不碍事。”小黑摆摆手。
陈玄不放心地看向小白，还是他靠谱一点。
小白并没有反驳小黑的话，数量少一点确实能够解决。
整条河要他们吞噬那就有点难度了。
寂灭族气息太过邪性，在没有完全找回记忆之前，小黑小白也不敢胡乱过量地吞噬与寂灭有关的东西。
掰扯半天，最后还是陈玄的死办法，虽然麻烦费劲，但是有效。
唯一让陈玄感到庆幸的事，血河不宽，也不长。
费了七天时间，总算探到了源头，是一棵粗壮的古树。
血河是从树干底部的树洞中流出。
小黑飞进去看了一眼，瞬间跑了出来，“真是丧心病狂！”
“难道是修士的尸身？”陈玄道。
“全是碎肉，看不到一块完整的部位，塞满了整棵树。”小黑连连摇头。
“也就是说，它是空心的？”陈玄抬头望着茂盛的枝叶，不禁头皮发麻，更对这些修士的惨死感到悲哀。
寂灭族太可怕，对修士都是虐杀。
一拳将此树轰倒，陈玄以赤雷将其彻底殛毁，成了焦炭，迈入途中。
源头截断之后，血河成了一摊死物。
七日的收获，是五块秘金，出乎预料的数量，陈玄总算可以松口气，结束寻找秘金的路途。
小黑小白吞噬最后一块秘金，他们的记忆即将恢复。
陈玄和翁凝荷在联手将这片区域掩埋在土地之下，希望血河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以往吞噬秘金都是在储物戒中，这次是找回记忆的关键时刻，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变故，他们选择在外面进行。
一堆金石身完好地放在一边，黑白二气环绕着秘金。
随着秘金不断变小，黑白二气色泽有了变化，有一层光晕包裹着，并且在不断融合。
小黑小白的记忆，此时已经连至一起，成了共享。
之前他们看到的截然不同的景象，此刻都达成了统一。
视线中是虚无，没有时空，先是一个白点无中生有，与白点相悖，有中化无，转为黑点，黑白两点来回转换碰撞，摩擦出一丝光。
这一丝光疯狂吞噬着虚无不断壮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光卵，黑白点也在其中。
光卵表面生出褶皱，褶皱密集到一定程度，反向挤破了光卵，诞生一条大河，随即有了时空。
黑白点在大河上畅游，在最初一段时空遇到一位伟岸身影。
身影极其高大，倒映在长河上能够铺满河面。
那身影看着黑白点，左右手各点一个，很快又有变化，化作了两缕黑白气，分明无比。
从此，黑白气就跟随身影，不知跨过多少时空，直到宙海诞生。
终于有了声音。
“今日起，你们便是阴阳双子，永生永世守护宙海，守住人族。”
说罢，便将黑白二气送入长河中。
“去前面的时空吧，去带领他们，去帮助他们，若有一天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在逆流而上，到时空长河的起点来找我。”
安放一旁的金石身泪流满面，看到如此情景，便知小黑小白记忆已经恢复，必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伤心。
“···人祖···我好想你······”
“这是小白的声音？”陈玄与翁凝荷对视一眼。
声音极为低沉，带着无尽的哀伤。
“人祖！人祖！”
激烈的声音又响起。
这是小黑。
秘金已经消失，罩在二气身上的光晕渐渐褪去。
联结的二气渐渐分离，迟迟没有动弹，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
陈玄叹口气，一掌托一个金石身，静等他们钻回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小黑最先回过神，气态的身体直接幻化成金石身的模样，“陈玄，今日起不必再借用傀儡身了。”
陈玄惊道：“你们的状态真可以？”
小白终于有了反应，斜乜了一眼金石身，一团白气将其包裹吞噬，“在体内留作纪念吧。”
看到他们都回来了，陈玄问道：“确定是恢复记忆了？方才听你们喊了几声人祖。”
小黑小白对视一眼，简单地将自己的身份讲述出来。
陈玄频频点头，能够镇压帝兵的太初之物，来历绝不简单，没成想来头更大。竟是从有无中诞生的元初之物。
再经由人祖点化，化为阴阳双子。
“阴阳双子？”翁凝荷惊讶一声，“还有另一个称谓，道之源。”
此时， 她不由得感慨陈玄的运气，这已经无法用价值来估量。
道之源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人祖竟然将此物送进时空长河，或许也是想诞生出第二位祖吧。
小黑赞赏地看了一眼翁凝荷，“小九倒是见多识广，不像陈玄，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这个长辈般的语气，翁凝荷倒是没有说什么，这何止是长辈，简直比仙帝还要古。
陈玄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你们还是小黑小白吗？还认不认阴阳玄塔这个身份？”
小黑耸耸肩，“为什么不认呢？”
“那就够了，找回记忆才是真正的你们，但不妨碍还是我们的小黑小白。”陈玄道。
“啧啧，怪不得这么多道侣，肉麻话一套一套的。”有了记忆之后，小黑倒是更放得开了。
跟陈玄从混沌冢出来，一切都已注定，这一世，便是帮陈玄成祖，上一世没有完成的事情，这次不会再出意外。
“你不要血口喷人！”陈玄大怒，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翁凝荷。
翁凝荷眼神不善地盯着陈玄，蠢蠢欲动。
小白则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深邃好似看向天陆之外，时空长河之上。
“陈玄，想成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