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外交事务的“临机决断权”,苏晚晚如同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而她最强大的“秘密武器”——进化后的灵犀力,也终于从夫妻间的情趣小游戏,正式升级为治国理政的“官方指定外挂”。
这日,接见来自东海琉球国的使臣。琉球国小物贫,但盛产优质硫磺,是火药的重要原料。此次前来,一是朝贡,二是希望景朝能提高对其硫磺的收购价格。
御书房内,萧景玄端坐主位,苏晚晚坐于一侧。琉球使臣是个瘦小的中年男子,名叫岛津,言辞谦卑,但眼神里透着商人的精明。
岛津先是呈上贡品清单,说了一番仰慕天朝、愿永世交好的话,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提出:“……敝国硫磺,品质上乘,然开采不易,运输艰难。望陛下、娘娘体恤,能在收购价上,稍加……”
萧景玄面色平静,并未立刻回应。提高收购价非小事,涉及国库开支和与其他藩属国的平衡。
就在这时,苏晚晚的“外挂”启动了。她看似专注地听着,实则灵犀力全开,不仅捕捉着岛津表面的恭敬,更敏锐地感知着他内心深处那点忐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
【他好像……不太担心我们拒绝?】苏晚晚心中一动,一个念头迅速传给萧景玄,【陛下,探探他,是不是有其他买家在接触?比如……倭国?】
萧景玄接收到信息,眸光微闪,依旧不动声色,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状似无意地开口:“朕听闻,近来倭国商船,亦频繁往来于东海?”
岛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闪而过的惊慌没能逃过帝后二人的眼睛。他额头微微见汗,支吾道:“这个……确有倭商前来,然其出价苛刻,远不及天朝厚道……”
【果然!】苏晚晚内心冷哼,【想拿倭商当筹码跟咱们抬价?门都没有!】她立刻又传递信息:【陛下,压价!就说我们也在勘探新的硫磺矿源,而且将作院正在试验新的火药配方,对硫磺纯度要求可能改变。暗示他,错过我们,他的硫磺可能烂在手里!】
萧景玄心中讶异于苏晚晚反应的迅捷和策略的精准,面上从善如流,将她的意思用更符合帝王身份的语言,不急不缓地说了出来。
岛津越听脸色越白,他最大的底牌被看穿,而景朝竟然还有后手!他原本那点待价而沽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连忙表态:“陛下明鉴!琉球对天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价格……价格就按以往惯例,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一场可能被抬价的贸易谈判,在灵犀力的“降维打击”下,迅速尘埃落定,景朝以原价稳稳拿下了优质的硫磺供应。
岛津退下后,萧景玄看向苏晚晚,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如何得知倭国之事?”他并未接到相关密报。
苏晚晚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猜的呀!陛下您想,他要是没点底气,敢来跟咱们讨价还价?他那点小心思,在我这‘人形测谎仪’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萧景玄:“……” 【人形测谎仪?倒是贴切。】他发现,这灵犀力用在洞察人心、辅助决策上,效果惊人。
此后,这“人形外挂”在政务中的应用越发频繁。
批阅奏折时,遇到某些官员辞藻华丽、歌功颂德却言之无物的请安折子,苏晚晚只需在旁边坐一会儿,就能通过灵犀力将自己感受到的“空洞无物”、“溜须拍马”的情绪传递给萧景玄。
于是,朝臣们渐渐发现,陛下批阅奏折的效率似乎更高了,而且对那些华而不实的文章,批语也越来越不客气,甚至有一次直接朱笔御批:“言不及义,徒耗笔墨!”吓得那位以文采斐然自傲的翰林学士差点辞官。
而遇到那些真正用心做事、却在奏报中因文笔所限显得条理不清的地方官员奏章,苏晚晚又能感知到字里行间那份为民请命的焦灼与务实。她会提醒萧景玄:“陛下,这份虽然写得乱,但事情好像挺急的,涉及春耕水源分配,得优先处理。”
萧景玄便会特意仔细阅读,并给予明确指示,让那些埋头苦干的官员感激涕零。
最绝的一次,是在一次小范围的御前会议上,讨论关于是否在某个经常泛滥的河段修建水坝。工部和户部的官员争论不休,工部说技术可行,利在千秋;户部说耗资巨大,国库吃紧。
双方引经据典,数据频出,吵得不可开交。
萧景玄凝神听着,一时难以决断。
苏晚晚坐在一旁,看似在认真记录,实则灵犀力如同无形的触手,轻轻拂过在场每位大臣的心头。
【李尚书(工部)是真的觉得这坝该修,技术上有把握,而且他小舅子的建材商行最近好像生意不太好……嗯,有点私心,但不大。】
【王尚书(户部)倒不完全是抠门,他是真担心万一其他地方有灾情,资金周转不过来,不过他好像特别怕被扣上‘阻碍水利’的帽子,有点过于谨慎了。】
【那位刘侍郎……咦?他表面上支持修坝,心里却在嘀咕‘修了也好,我那河边的别院就更安全了’?啧啧……】
她迅速将这些过滤、分析后的“核心情报”打包传递给萧景玄。
萧景玄接收到这些信息,心中顿时了然。他抬手止住了双方的争论,目光先看向工部李尚书:“李爱卿,修坝之利,朕已知晓。然建材采购,需公开招标,择优而取,严禁利益输送,你可能保证?”
李尚书心里一凛,陛下怎么突然点这个?他连忙躬身:“臣遵旨!定当秉公办理!”
萧景玄又看向户部王尚书:“王爱卿,忧心国库,乃是老成谋国之言。然治水如治病,拖延不得。这样,工部重新核算,拿出一个最节省有效的方案。户部可先拨付部分款项启动,后续视情况追加。如何?”
王尚书听到陛下肯定了他的担忧,又给出了折中且务实的方案,心中大定,也不再坚持:“陛下圣明!臣无异!”
至于那位心里打着小算盘的刘侍郎,萧景玄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点破,却让刘侍郎莫名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言。
一场僵持不下的朝议,就在苏晚晚这个“人形外挂”的辅助下,被萧景玄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
会后,回到寝宫,萧景玄看着身边正揉着太阳穴、嚷嚷着“脑细胞死光了”的苏晚晚,眼底带着复杂的神色。他发现,有她在身边,他处理政务时,仿佛多了一双能看透迷雾的眼睛,决策变得更加精准和高效。
“累了?”他递过一杯参茶。
“嗯!”苏晚晚接过茶,咕咚喝了一大口,“当‘人形外挂’也是很耗蓝……哦不,是很耗精神力的!”她靠在软垫上,感叹道,“不过,能帮到陛下,感觉还挺不错的!”
萧景玄在她身边坐下,沉默片刻,道:“日后,若无要事,你可随朕一同处理政务。”
苏晚晚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得溜圆:“真的?陛下您不怕我把您的御书房也贴上彩色便签?”
萧景玄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嘴角微抽:“……尽量克制。”
苏晚晚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陛下圣明!您放心,我保证当好这个‘首席信息分析官’兼‘人性化决策辅助系统’!”
萧景玄听着这一长串古怪的自封头衔,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漾开一丝极淡的暖意。
他想,这灵犀之力,或许真是上天赐予他们夫妻,用以共同缔造这“景和盛世”的最珍贵的礼物。
而他的皇后,这个时而跳脱、时而精明、总能给他带来惊喜的“人形外挂”,已然成为了他帝王生涯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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