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流砸在水潭里，溅起的水雾沾在脸上凉丝丝的。李无桀攥着拳头，能清晰感觉到丹田深处那道无形的壁垒——就差一层窗户纸，可这层纸偏偏怎么捅都捅不破。他试着再运转一遍混元真气，真气撞在壁垒上，只让壁垒晃了晃，连道裂痕都没留下。
“到底差在哪？”李无桀皱着眉，心里犯嘀咕。之前跟王虎一战，生死一线间真气都快冲破瓶颈了，怎么现在静下心来，反而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他抬头看向瀑布顶端，阳光穿过水雾形成一道彩虹，可他没心思欣赏——先天境是修士的第一道分水岭，突破了就能寿命翻倍、真气质变，突破不了，这辈子顶多混个凝丹后期，在青州都排不上号。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叮”的一声轻响，像是铜钱撞在青铜钟上，清脆又响亮。李无桀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精神力探查了一圈，周围连只鸟都没有，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古朴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不男不女，却带着一股穿透灵魂的厚重感：“检测到宿主李无桀，修为凝气后期巅峰，已触达先天瓶颈，《太玄经》核心残篇激活辅助系统，绑定中……”
“谁？！”李无桀浑身一紧，周身淡金色的“势”瞬间展开，十丈范围内的水流都停了半拍。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可精神力探查到的只有树木、瀑布和水潭里的游鱼，连个鬼影都没有。
“宿主无需惊慌，本系统乃《太玄经》伴生灵韵所化，藏于宿主精神识海，非外力可探。”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点安抚的意味，“绑定成功，现发布阶段性主线任务：【突破先天，飞升上界】。”
李无桀愣了愣，试探着在心里问：“系统？《太玄经》里藏着的？之前怎么没动静？”他在地宫拿到残篇时没反应，闭关打磨功法时也没动静，怎么偏偏在触达瓶颈时激活了？
“回宿主，系统需宿主精神力质变+修为触达先天瓶颈双重条件激活。此前宿主精神力未达阈值，系统处于休眠状态。”系统的回答干脆利落，“主线任务说明：先天境乃修士筑基之始，突破先天即可获得飞升上界的资格，后续任务将在突破后解锁。”
李无桀心里的警惕慢慢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怪不得《太玄经》能让凝气境领悟“势”，原来还藏着这种宝贝！他赶紧追问：“那突破先天的具体法子呢？我现在撞不动瓶颈。”
“叮！系统提示：先天境突破核心为‘真气化液，凝聚虚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上面清晰地写着突破步骤，“宿主当前真气已化为液态，需进一步压缩凝实，将丹田内液态真气凝聚成一枚‘虚丹’，虚丹成型之日，便是先天境功成之时。”
李无桀盯着光幕上的字，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液态真气只是基础，得把这些液态真气再拧成一股绳，变成一颗实打实的虚丹才行！他试着用精神力去压缩丹田的真气，可真气像泥鳅似的，刚攥紧就滑开，根本凝不实。
“宿主当前精神力虽已质变，但对真气的压缩掌控力不足，需借助外部条件辅助。”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光幕上跳出两个选项，“推荐突破方式：一、寻‘极阳之地’，借地脉极阳之气淬炼真气，辅助凝聚虚丹；二、历‘生死之战’，于生死一线间激发潜能，强行冲破瓶颈。”
李无桀皱着眉琢磨起来。极阳之地？听着就玄乎。他在青州待了这么久，只听老一辈说过南边的火山口可能有极阳之气，可那地方离黑风岭好几千里，路上还得经过好几个大势力的地盘，城主府的人指不定还在半路设伏，太磨叽了。
那生死之战呢？李无桀眼前一亮。之前跟王虎拼命时，真气就差点冲破瓶颈，要是再找个比王虎还强点的对手，生死相搏间说不定真能一举突破！而且他最擅长的就是打架，跟人拼命总比翻山越岭找什么极阳之地靠谱多了。
“系统，这两种方式有优劣吗？”李无桀在心里问。他得搞清楚，别到时候选了个坑自己的法子。
“极阳之地突破，根基扎实，虚丹纯度高，但耗时久、风险不可控（极阳之地多有强大妖兽盘踞）；生死之战突破，速度快、契合宿主杀伐之道，但需对手实力相当，若对手太弱则无效，太强则有殒命风险。”系统的回答条理清晰，连风险都标得明明白白。
“就选生死之战了！”李无桀想都没想就拍板了。风险？他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跳舞？跟赵坤打、跟血核傀儡拼、跟王虎死磕，哪次不是生死一线？要是怕风险，早就成了别人刀下的冤魂了。
“宿主选择明确，符合《太玄经》‘以战证道’的核心要义，系统发放辅助奖励：精神力精准度提升10%，‘势’的操控效率提升15%。”脑海里又是“叮”的一声，李无桀立刻感觉到眉心的精神力团更凝实了，操控“势”时，连剑意丝线的摆动都能精准到毫厘。
他试着将“势”收缩到手指粗细，对着水潭里的一条小鱼轻轻一点——“噗”的一声，小鱼直接被剑意丝线洞穿，浮在水面上，周围的水连点涟漪都没起。李无桀眼睛一亮，这奖励来得太及时了！跟高手拼命，差的就是这毫厘间的精准！
“系统，还有别的提示吗？比如去哪找合适的对手？”李无桀追问。他总不能随便抓个修士就打，得找那种凝丹后期或者半步先天的，实力够强，才能逼出他的潜能。
“系统仅提供突破方向，具体目标需宿主自行探查。”系统的声音淡了下去，“提示：宿主可关注周边城镇势力，凝丹后期及以上修士聚集处，多有恩怨纠葛，易触发生死之战。系统将在宿主遭遇符合条件的对手时，发出风险预警。”
话音刚落，脑海里的光幕就消失了，系统也没了动静，仿佛从没出现过。但李无桀能清晰感觉到精神力的提升和“势”的变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他握紧拳头，心里的迷茫彻底散去——之前还愁找不到突破的法子，现在系统直接把路指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干！
李无桀转身走回山洞，开始收拾东西。他把嵌在石壁上的灵石碎片抠下来——虽然灵气耗尽了，但说不定以后能当材料用。又把之前剥的黑鳞熊皮铺在储物袋底部，熊胆用玉瓶装好，塞进袋里。至于那些从地宫搜来的符纸和丹药，也分门别类整理好，最后把龙吟剑胚别在腰间，悬在半空的“势”缓缓收敛，藏进体内。
走到洞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山洞待了快一个月，从凝气后期巅峰不稳到现在掌控混元真气和“势”，这里算是他的福地了。李无桀抬手撕下瀑布外岩壁上的迷踪符，符纸一掉，瀑布后的山洞就暴露出来，但他不在乎——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刚走出瀑布范围，李无桀突然停住脚步，精神力往西南方向探去——七丈范围内，一棵大树后藏着个穿灰袍的修士，正偷偷摸摸地往瀑布这边看，手里还握着张黄色的符纸，看样式是“追踪符”。
“城主府的狗鼻子还真灵。”李无桀心里冷笑。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王虎被废后，城主府派来追查他踪迹的暗哨。他本来想直接走，可转念一想——正好试试系统给的奖励，顺便探探城主府的底细。
李无桀装作没发现，慢悠悠地往树林里走，脚步故意放重，还时不时踢到地上的石头。那灰袍修士果然跟了上来，脚步很轻，还用上了敛息术，要是换作以前，李无桀说不定得靠近三丈才能发现，可现在精神力精准度提升后，对方的呼吸声、符纸的灵气波动都清晰得像在耳边。
走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前，李无桀突然转身，“势”瞬间展开，十丈范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灰袍修士正躲在树后掏符纸，被“势”压得“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追踪符掉在地上，符纸当场失效。
“谁派你来的？”李无桀一步步走过去，淡金色的“势”裹着杀气，压得灰袍修士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这修士也就凝气中期修为，在他面前跟蝼蚁没区别。
“是……是城主府的吴供奉！”灰袍修士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吴供奉说……说找到您的踪迹就发信号，他带了人在黑风岭外围等着！”
“吴供奉？什么修为？”李无桀挑眉。城主府还真是不死心，王虎刚被废就又派高手来了。
“凝……凝丹后期巅峰！”灰袍修士赶紧回答，“还有五个凝气后期的护卫，都在岭外的破庙里等着！求您饶命！我就是个跑腿的，跟您无冤无仇啊！”
李无桀眼神一冷，凝丹后期巅峰？正好当练手的！他本来还想找周边城镇的高手，没想到城主府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抬起脚，对着灰袍修士的膝盖轻轻一踩——“咔嚓”一声脆响，灰袍修士发出一声惨叫，膝盖骨彻底碎裂。
“滚回去告诉那个吴供奉，我在黑风岭外等着他。”李无桀的声音冷得像冰，“要是他不敢来，就别派人跟条狗似的跟着我。”
灰袍修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岭外跑，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李无桀没再管他，转身朝着黑风岭外围走去——凝丹后期巅峰只是开胃菜，他要找的是能让他生死一线的对手，比如那些隐在城镇里的半步先天，或者作恶多端的山寨头领。
走在树林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李无桀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之前还愁突破无门，现在系统给了指引，城主府又送来了第一个对手，接下来的路再清晰不过——打！打到突破先天为止！
他想起系统说的“以战证道”，想起地宫之战、王虎之战时那种真气沸腾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极阳之地再好，也不如生死搏杀来得直接；丹药辅助再强，也不如潜能爆发来得彻底。这才是他李无桀该走的路！
走出黑风岭，前方出现一条通往城镇的小路。李无桀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远处的炊烟——那是离黑风岭最近的青阳镇，镇上有个“铁剑门”，门主是个半步先天的老怪物，据说心狠手辣，杀过不少路过的修士。再往南还有个“黑风寨”，寨主更是凝丹后期巅峰，手里有柄玄铁刀，斩过先天初期的妖兽。
这些都是不错的目标。李无桀攥了攥腰间的龙吟剑胚，剑身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液态真气已经蠢蠢欲动，就等着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之战，一举冲破那道瓶颈！
不再犹豫，李无桀迈开脚步，朝着青阳镇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刻意隐藏气息，反而将混元真气散发出一丝——这是在挑衅，也是在吸引对手。他要主动出击，把那些藏在暗处的高手都引出来，用他们的血，铺就自己的先天之路！
李无桀选择主动出击，寻找对手，以战养战，叩问先天！
只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盘算，第一个目标不会是城主府的吴供奉，也不是青阳镇的铁剑门主，而是附近几个城镇里，那些名声最响、实力最强的知名高手。到底是哪个势力的高手会先撞上他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