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通商行会的议事堂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长长的案几上,案上整齐堆放着各地中转站送来的账本。沈行舟手指划过账册上的数字,脸上难掩笑意,抬头对青娘和温景然道:“这个季度的账目核完了,咱们的净利润比上季度翻了近一倍!海运船队光是琉球和吕宋的货物贸易,就赚了三千两白银;陆路商队南北往返三趟,绸缎、茶叶和皮毛的差价也有两千两;温兄的药材生意更可观,太医院和海外医馆的订单就占了一成利。”
温景然放下手中的药谱,接过账本翻看片刻:“主要是南北药材流通开了,塞北的黄芪、防风运到江南,价格能翻两番;吕宋的苏木、胡椒卖到京城,利润也很丰厚。而且我研制的复方药膏,批量生产后成本降低,卖给商队运往海外,每罐能多赚十文钱,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青娘拿起染布庄的账本,指尖点在“定制染布”那一项上:“我这边也沾了南北货流通的光,不少海外商户定制带有异域纹样的染布,江南的织户也来订染好的胚布,染布庄的规模扩大了两倍,雇了十个新染工还忙不过来。加上‘海贸杂货铺’的零售利润,这个季度也有一千五百两入账。”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从最初几户商户抱团取暖,到如今行会掌控南北陆路、东西海运,财富的积累不仅是生意成功的证明,更让他们有能力拓展更大的商路。
“咱们得好好规划这笔钱。”青娘率先开口,“首先得扩大船队,现在海外订单越来越多,三艘货船不够用,至少再添两艘,还要加固旧船,配备更好的防御武器,避免海盗侵扰。”
沈行舟深表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泉州港的船厂已经给我报了价,两艘新船加上旧船加固,大概需要一千五百两。另外,江南和塞北的中转站货仓不够用,得扩建,还要增雇护卫和伙计,这部分大概要五百两。”
温景然则另有打算:“我想拿一部分钱建一座药材加工厂,把收购来的南北药材进行分拣、晾晒、研磨,制成药材包和药膏,这样不仅方便运输,还能提高附加值。再建一所医馆,既给百姓看病,也能培养医徒,为各地中转站输送医疗人才,大概需要一千两。”
三人核算下来,各项开支共需三千两,剩下的两千两作为备用资金,应对商路突发状况和临时订单。方案敲定后,众人立刻分头行动。沈行舟亲自前往泉州港船厂,挑选造船木料,监督施工进度,还从镖局高薪聘请了有海战经验的护卫,负责船队安全;温景然则在城外选址建药材加工厂和医馆,采购研磨器具和晾晒设备,招募懂药材处理的工人;青娘则主持染布庄扩建,定制新的染缸和织布机,还派人去江南采购上等靛蓝染料,确保染布品质。
一个月后,新船下水仪式在泉州港举行。两艘崭新的货船“通泰号”“通盈号”停靠在码头,船身坚固,帆樯林立,船头还安装了防护铁盾和弓箭发射口。老陈穿着新的水手服,站在船头指挥伙计们熟悉船只,兴奋地对赶来的沈行舟道:“沈公子,这新船比旧船快三成,载重量也大,以后一趟能多运一倍货物!”
沈行舟笑着点头,当场宣布给所有水手和护卫涨月钱,众人欢呼雀跃,干劲更足。当日,新船就装载着染布、茶叶和药材,驶往琉球,这一趟比以往多运了五十箱货物,预计返程后能多赚五百两。
与此同时,温景然的药材加工厂也建成投产。工人们有条不紊地分拣着江南的当归、吕宋的苏木、塞北的黄芪,研磨车间里机器轰鸣,制成的药膏被装入瓷瓶,贴上“通商行会”的标签,整齐堆放在货仓里。医馆也正式开业,温景然亲自坐诊,首日就接待了上百名患者,不少人都是冲着他的复方药膏而来,开业仅三日,药膏就卖出了两百多瓶。
青娘的染布庄扩建后,产量大幅提升。新染出的“流云纹”“珊瑚纹”染布通过海运卖到高丽,被高丽王宫看中,签下了一年的定制订单,仅这一笔订单,就有两千两的利润。她还在杂货铺旁开了一家裁缝铺,用染布庄的布料和塞北的皮毛制作成衣,卖给往来商人,生意十分火爆。
财富的积累也让行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不少外地商户主动找上门,想要加入行会,缴纳的会费每月就有数百两。郑老板带着泉州商帮的伙计前来,提出与行会合作开采吕宋的香料矿,利润五五分账:“沈公子,吕宋的香料矿储量极大,咱们联合开采,再通过船队运回内陆,利润能翻三倍!”
沈行舟与青娘、温景然商议后,决定投入五百两资金合作开采。不到两个月,首批批量开采的胡椒、苏木就运抵泉州港,通过陆路商队卖到京城、塞北,很快销售一空,净赚一千两,远超预期。
年末时,行会再次核算账目,净利润竟达到了八千两,是年初的四倍。商户们分到的红利比往年多了三倍,不少人盖了新房、扩了生意,对青娘、沈行舟和温景然更加信服。
在年终商户大会上,沈行舟公布账目后,卢文轩率先起身鼓掌:“多亏了青娘会长、沈公子和温大夫,咱们才能赚这么多钱!我提议,明年咱们把商路拓展到南洋,那里的香料和珠宝肯定能卖大钱!”
“我赞成!”许掌柜附和道,“我的瓷器在南洋肯定受欢迎,我愿意多烧些适合海外风格的瓷器!”
众人热情高涨,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青娘看着眼前的景象,站起身道:“各位商户的心意我明白,财富的积累不是目的,而是让咱们有能力把商路走得更宽、更稳。明年咱们不仅要开拓南洋商路,还要制定更完善的行会规则,保障大家的利益,同时拿出一部分利润做善事,修桥铺路、开设义学,让百姓也能享受到商路畅通的好处。”
温景然补充道:“我会从药材利润中拿出一部分,免费给贫苦百姓发放药材,医馆也会定期举办义诊,让更多人能看得起病。”
沈行舟也道:“我会拿出资金修缮各地商路,在险峻路段设置驿站,为商队提供补给和住宿,降低运输风险。”
商户们听后深受触动,纷纷表示愿意捐出一部分红利支持善事。大会结束后,不少商户主动留下来,和三人商议南洋商路的开拓计划。
当晚,议事堂的灯光依旧明亮。青娘看着窗外的月色,对沈行舟和温景然道:“以前我只是想把染布庄做好,没想到能走到今天。财富再多,也不如大家齐心协力把商路做好,让更多人受益。”
沈行舟点头:“南洋商路开拓后,咱们的货物能卖到更远的地方,财富还会增加,但咱们不能忘本,要守好诚信经营的规矩,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温景然拿起一瓶新研制的药膏:“我已经让医徒准备了足够的防治瘴气的药材,明年跟着船队去南洋,既能保障伙计们的健康,也能考察当地的药材资源,为药材生意再添新门路。”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映出他们坚定的身影。财富的积累不是终点,而是开拓更广阔商路的起点。随着南洋商路的筹备,通商行会的旗帜将飘向更远的海域,而他们“通四海之货,利天下百姓”的初心,也将在财富的滋养下,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