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委员也没打算听他们的意见，而是继续说道：“在战力层面，对方的机械飞龙只是其武力展示的冰山一角。
据零星情报显示，他拥有一支名为影卫的神秘部队，装备、战力、忠诚度均远超理解。
疑似拥有对抗超自然力量的能力，呆鹰之前在藏边的行动就遭遇到了对方的拦截，损失惨重。
另外，其在北洋军中推行的军事革新，提供的武器装备，使得吴，张，等人的部队战斗力飙升。
这绝不一般商人能办到的，更别提他本人那深不可测、疑似拥有非人力量的情报。
在魔都曾经一个人消灭一只成建制的舰队，打，我们怎么打？打了发现打不过怎么办？
投降，人家会愿意接受吗？就算能赢，损失呢？你们不会觉得一点损失都不会有吧？到时候这个损失谁负责弥补？”
面对这位情报委员的质问，一个个全都低头沉默不语，尤其是叫嚣要出兵的那些，此时更是一个个恨不得钻到桌子下去隐身算了。
好在委员还有话没有说完
“这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其在国际社会的地位，杨长生，他并不是简单的军阀或商人可以概括。
他跟欧洲多国高层保持密切往来，是许多跨国财团的座上宾。
他行动往往看似肆意妄为，却又巧妙地踩在国际规则的边缘，让人抓不住实质把柄。
就算偶尔越线，其他国家的人也都装作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太强。
这次清理谢苗诺夫，人家完全可以辩解为“剿灭危害两国边境安全的匪帮”。
这件事，在国际上并非完全站不住脚。
强行动武，苏联在外交上可能陷入被动，我的意见是不能动武，至少现在是这样。”
情报委员说完坐下了，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先前主战的将军们眉头紧锁。
看着报告上关于机械飞龙性能的推测数据和影卫模糊却令人不安的战绩描述，额角渗出了细汗。
如果情报属实，对方拥有的可能不是先进武器，而是代差武器。
贸然开战，胜算几何？
一旦战败，新生的大毛熊能不能受得起这样的挫折？
会不会给国内外反对势力以可乘之机？
“那么，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忍下这口恶气？”有人不甘心地问道。
“当然不。”捷尔任斯基目光锐利。
“但报复不一定非要通过直接的军事冲突。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
比如，在国际场合抨击其霸权行径，在他与欧洲国家的合作中制造摩擦。
或者暗中支持北洋内部其他反对杨长生的势力。
更重要的是，加快我们自己的工业和军事现代化……我们需要时间，也需要更了解我们的对手。
这个杨长生，他的力量来源、他的最终目的，我们都还不清楚。
贸然与一个无法理解的强大对手开战，是极其愚蠢的。”
最终，理性压过了冲动，大毛熊的决策层达成共识。
对杨长生的挑衅行为予以最强烈的外交谴责和抗议，但暂不采取直接的军事报复行动。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隐蔽、更具策略性的长期对抗和遏制。
他们把杨长生及其代表的北洋新兴力量，标记为“需要极度警惕和深入研究的最危险潜在对手”。
很快这个消息通过媒体渠道传回杨长生耳中。
他正在魔都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品尝着吉泽美惠泡好的茶，听着留声机里播放的魔都最新的歌曲。
“哦？认怂了？”他嘴角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弧度。
“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打不赢的仗，硬打是蠢货。”
他放下茶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日渐繁华的魔都。
“也好，不动武我也了的轻松，真要动手，我也不怕你们。”他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尽管来试试。”
······
莫斯科的官方反应来了，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表面坚硬冰冷，内里却暗流涌动。
他们对杨长生越境剿匪的行为，发布了一则语焉不详的声明，一方面感谢神州北洋为维护边境安全做出的“努力”。
另一方面又遗憾的表示此类行动“事先缺乏充分沟通”。
并敦促未来避免类似单边行动，以维护两国关系的“稳定与互信”。
不痛不痒，甚至带着一丝虚伪的客套和指责。
北洋方面对此不屑一顾，现在的北洋可不是以前的北洋，被谁指责一下就激动的跳脚。
但在这份官方辞令的背后，克里姆林宫深处的焦虑与紧迫感几乎要凝成实质。
杨长生那架机械飞龙的阴影，不仅笼罩在北境的天空，更沉重地压在每个知晓内情的高层心头。
他们肯定没听过那句话，但他们知道这样的道理。
落后就要挨打，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彰显其残酷性。
杨长生的嚣张，可不是他本人自大造成的，而是建立在绝对的技术与力量代差之上。
这种认知，比任何公开的羞辱更让他们感到刺痛和恐慌。
必须改变，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追赶，甚至……超越！
莫斯科郊外，夜幕低垂。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离主干道，拐进一条被积雪覆盖的偏僻小路。
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爬满了枯萎藤蔓的铁艺大门前。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座被遗忘的古老庄园，寂静得只有风声呜咽。
情报委员捷尔任斯基，这位在克里姆林宫内手握重权、令人生畏的人物，此刻却显得有些紧张。
他整理了一下大衣领口，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借此压下内心的不安。
他屏退司机和警卫，独自一人走到大门前。
没有门铃，也没有任何现代化的通讯设备。
他只是在门前静静站立了约莫一分钟。
沉重的大门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露出其后一条幽深、两侧点着昏暗煤气灯的车道。
委员定了定神，迈步而入。大门在他身后悄然闭合，将他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城堡的主体建筑在林木掩映中逐渐显露。
它的外观确实保持着哥特式的古老风格，尖顶、浮雕、彩绘玻璃窗。
但走近了看，就能发现许多不协调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