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
当这四个字从瀚宇辰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时,整个议事大殿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所有长老,包括剑斗罗和骨斗罗在内,都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狂!
太狂了!
一个四十级的魂宗,对着一个八十七级的魂斗罗说,杀你,只需一个念头?
若是放在一分钟前,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现在,看着那位被他们称为“火爆辣椒”的刘长老,像一尊雕塑般僵在原地,满脸惊骇,冷汗直流,却连一丝魂力都无法调动的诡异情景……
没人笑得出来。
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说的是,真的。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一位长老声音干涩地开口,打破了死寂。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不是魂技,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任何魂环闪烁。
瀚宇辰使用克制完全不需要魂环闪烁,克制本就是他的本能, 伟大无需多言。
不是精神力,因为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精神波动。
甚至不是魂力压制,因为瀚宇辰的身上,连一丝魂力都没有外放。
他就那么简简单单地打了个响指,一个成名已久的魂斗罗,就被“缴械”了。
这种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魂师体系的认知范畴!
“刘长老,你感觉怎么样?”宁风致看向那位依旧僵在原地的长老,适时地开口问道。
被称为刘长老的火爆老者,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的魂力……还在。但是……它们不听我的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修炼了近百年的,奔腾如江河的魂力,依旧存在。
可无论他如何用精神力去引导,去催动,那些魂力都像是一群罢工的士兵,纹丝不动。
它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一道无形的、无法理解的、至高无上的“规则”,给强行斩断了!
在这种状态下,他空有一身魂斗-罗级别的魂力,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魂技都释放不出来。
他,就像一个被拔了牙、剪了爪的老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种从云端跌落凡尘的巨大落差,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感到恐惧!
“这不是魂力。”
瀚宇辰终于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所有长老,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懵懂的孩童。
“这是……秩序。”
秩序?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像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长老的心上。
他们听不懂。
但他们能感觉到,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至高无上的位格!
那是……法则的力量!
是传说中,只有“神”,才能触及的领域!
“现在,”瀚宇辰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位刘长老的身上,“你还觉得,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走过三个回合吗?”
扑通!
那位刘长老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敬畏。
一种凡人仰望神明时,发自本能的敬畏。
他终于明白了。
宗主没有疯,更没有被蒙骗。
宗主,是为七宝琉璃宗,请来了一尊……真神!
“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
“请大人……恕罪!”
他将头,深深地磕在了冰冷的琉璃地砖之上,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惶恐。
“刘长老言重了。”
瀚宇辰轻轻一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托起。
那禁锢着他魂力的无形枷锁,也随之烟消云散。
刘长老重新感受到了自己与魂力的联系,却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只是恭敬地退到一旁,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学生。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有了刘长老这个前车之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长老,敢于质疑宁风致的决定。
他们的目光,在看向瀚宇辰时,已经带上了和刘长老如出一辙的……敬畏。
宁风致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起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知道瀚宇辰很强,却也没想到,会强到如此离谱的程度。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这些顽固的老家伙。
结果,人家一个响指,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吗?
他清了清嗓子,将之前对剑斗罗和骨斗罗说过的那番,关于“索伦森”和“世界危机”的话,言简意赅地,对所有长老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吞噬世界”这四个字时,所有长老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终于明白,宁风致为何会做出那个看似疯狂的决定。
也终于明白,瀚宇辰的出现,对于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斗罗大陆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唯一的希望!
“我等……附议宗主决定!”
“从今以后,七宝琉璃宗,唯瀚大人……马首是瞻!”
这一次,所有长老,包括剑斗罗和骨斗罗在内,都齐齐起身,对着瀚宇辰,深深地,鞠了一躬。
声音,发自肺腑。
态度,虔诚无比。
至此,斗罗大陆最富庶的宗门,上三宗之一的七宝琉璃宗,被瀚宇辰,彻底收服。
......
七宝琉璃宗的待客之道,无疑是顶级的。
为史莱克一行人安排的,是一座独立的庭院,名为“听涛轩”。
庭院之内,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奇花异草,不一而足。
每一间客房的陈设,都堪比天斗城最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
床榻是万年沉香木所制,有静心安神之效;被褥是冰火蚕丝所织,冬暖夏凉;就连洗漱用的水,都是引来的山顶灵泉,蕴含着微弱的魂力。
“我靠……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马红俊一头扎在柔软的大床上,舒服得直哼哼,整个人都快陷了进去。
“以前在史莱克那破村子,睡的是硬板床,盖的是粗布被,吃的不是萝卜就是白菜,我一度以为自己是个苦行僧!”
“瞧你那点出息。”奥斯卡躺在另一张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颗不知名的灵果,啃得汁水四溅,“弗老大那是为了磨砺我们的心性!懂吗?心性!”
嘴上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却比马红俊还要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