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那环环相扣的机关百般折磨后,高兴几乎对此产生了条件反射。
莫洋松开高兴的裤腰带,缩回手,抓挠起了自己的股沟,一阵刺痛在手指触碰股沟的那一刻传来。
莫洋苦笑一声,过度的思考,连股沟都被自己抓破了......
“坑,应该是没有了。但有一件事,你想到了吗?”莫洋突然问道。
高兴挠了挠头,不解地说道,“我的脑细胞已经死光了,你直说吧。”
莫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一切过于巧合了。严真真的球形闪电是开启全息影像的关键。
你发现了金属棺材底部的星盘,而我的涟珑,则是开启金属棺材的钥匙......
这里的机关几乎就是为我们三个人量身定做的!除了我们,谁都别想开启这个金属棺材!”
严真真也附和着点着头,“莫洋说的没错,刚才他想要使用涟珑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高兴却对莫洋的想法嗤之以鼻,说道,“你们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咱们还能干成什么事?
再说了,你站在这里能分析出什么鸟蛋来?想知道答案,就得去找啊。”
随后,他抬手指向棺身,说道,“那里我确定没有危险,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我不介意你躲在我身后。”
高兴的话,让莫洋的脸有些微微发烫。
他突然发觉,自己从前,可没有这般瞻前顾后的毛病。
好像是从自己当上队长之后,也不知是遇到高兴之后,这畏首畏尾的毛病就开始愈发的严重,变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从前的他,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
责任,果然会让人成长,也会让人变得胆小。
莫洋没有说话,只是将严真真和高兴分别拉到身后,“跟着我!过去看看,管它是人是鬼,敢动手,我就扒了这厮的皮。”
“这才是爷们儿嘛。”高兴咧着嘴竖起大拇指。
涟珑再次在三人的周身飞转,在涟珑护盾的保护下,三人缓步向着棺身的方向走去。
石室里寂静的出奇,严真真和高兴的心跳声在莫洋的耳边来回打转。
心跳的声音,随着三人与棺身的距离越来越近,开始向着暴躁的趋势发展着。
终于,他们在棺身旁停下。
莫洋抬起头,向棺内望去,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棺身内躺着的,竟是一个人!
一个美若仙子的女人!
她静卧在棺身之中,如霜雪凝成的肌肤如玉人般不染纤尘。
云鬓挽成了惊鹄髻,鸦青的鬓角自她的两颊垂落。
斜贴眉心的花钿以银箔勾勒出忍冬纹,青白釉色的长睫覆在沉睡的眼睑之上。
唇若樱桃,唇畔还凝着一点朱砂。
她身着素纱中单外罩月华裙,裙裾绣着银线冰裂纹,双臂缀满珍珠菱花纹,腕间银丝串着十二枚玉镯,坠在棺身底部。
她的双手平放在腰间,手捧一个雕着云雷纹的洁白玉盘,盘面阴刻二十八宿星图,北斗七星的凹槽里嵌着碎钻般的云母片。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沿着玉盘的盘沿绕成了首尾衔接的一圈,与全息影像中的排列完全一致。
三片带血的玉簪花落在她的胸前,花瓣脉络似是由金丝编成,历经千年,依旧透着鎏金的光泽。
球形闪电在三人身后晃出幽蓝的光圈。
“这是谁?”
“她好美!”
严真真的疑问与高兴的惊叹同时在莫洋的耳边响起。
但在莫洋的心中,此刻却只感到失望,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力度,却没有回响。
他本以为金属棺材中躺着的会是观察者,可映入眼中的,却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莫洋不是没有见过观察者,第一次与诸葛迁迁见面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当时的诸葛迁迁完全没有一个稳定的形态,扭转的彭罗斯三角形、飞旋的灿烂星系以及完全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
她有着多姿的形态,但就是没有人类的模样。
可此刻躺在棺中的,分明是个女人,云鬓上的珍珠随着空气流动微微颤动。
记得在光济会的霓虹分部,当诸葛迁迁让莫洋前往敦漠石窟寻找观察者的实体时,莫洋曾向诸葛迁迁询问过观察者实体到底是哪般的模样。
诸葛迁迁只回答了莫洋两个字——“虚无”。
眼前的女人,可与这两个字,搭不上任何关系。
莫洋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的人,只是现在,已毫无生机。
历经万苦,却找到这么一个结果,这让莫洋觉得,眼前所见的,才是那是石室的设计者所布下的最大的陷阱。
莫洋叹了口气,说道,“她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她不是观察者。也不是观察者的实体。她就是一个人没有生命的人类尸体。”
严真真的拳头突然砸在棺沿,发出一声闷响,“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设计者一直都在耍我们吗?那些机关、星盘、全息投影,全是骗人的?”
莫洋听得出来,严真真在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旁人听出她心底的愤怒。
但这丝毫的变化,已被莫洋的第六感所捕捉到。
莫洋伸手拂在严真真的肩膀上,安慰道,“也别太早下结论了。先看看棺身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吧。或许,这个女人的本身,就是一个线索。”
严真真野蛮地甩脱了莫洋搭在她肩膀的右手后,说道,“线索?”
她冷笑一声,“里面一眼就看完了,除了这个女人和那个玉盘,就剩下那三片玉簪花了。
我们现在就连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别告诉我,这个女人会是武则天。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火气别这么大嘛,”莫洋缩回手,悻悻地说,“你看你说的都是气话,武则天葬于乾陵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葬在这里。”
“那这个女人会是谁?”严真真又追问道。
那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让莫洋感觉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这个躺在棺身里的女人,让此刻的莫洋也是一头雾水。
而在棺身内,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这个女人的身份的证据。
莫洋只能选择沉默。
高兴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说,这个玉璧会不会是秦始皇泰山封禅那幅壁画里所出现的那个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