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红翼有问题?”莫洋侧头瞥了眼,但根本看不清红翼地全貌,总不能把脖子拧成麻花去瞅后背。
严真真狠狠摇头,指尖在红翼上点了一点,虽是呈现着半透明的红光,但触碰时却是温热又坚硬的触感,还带着微弱的搏动,让她忍不住觉着心辉力量似乎是一个活物。
她愣了愣,才含糊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比上次见时大了不少。”
话音刚落,莫洋伸来的右手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他温热的呼吸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吹得那片皮肤瞬间烧得发烫。
莫洋的注意力早被“红翼变大”这句话勾走了,之前他还真没在意过这对翅膀,毕竟看不见,也没觉出轻重变化。
可现在被严真真一提,倒有点好奇起来。
“老莫,赶紧过来!”
思考时,高兴呼叫声突然从远处撞过来,语气里带上了不少的急切。
“快过去,可能出事了!”严真真推了莫洋一把。
莫洋瞬间把乱念头抛到脑后,红翼猛地往下一沉,两人化作两道贴地飞的光痕,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过去。
不过几秒钟,莫洋二人已经站定在一处洞口的外面,洞内深处,手电筒照射出的光柱在黑暗里胡乱地来回摆动。
严真真从莫洋的身上跳了下来,落地时一只手向身前一推,一个光点在她的头顶出现,随后骤然扩大为一个球形闪电,带着噼啪声钻进了洞口里。
没有任何犹豫,球形闪电钻进去的那一刻,严真真已经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双手在身子两侧一振,两条带着电弧的银色长鞭被她握在了手心。
“等我啊!”莫洋急忙跟了上去,“小心有陷阱!”
石洞的深度并不深,也就几百米,但宽度和高度着实不小,莫洋觉得在这洞里建个三层小院都不会觉得拥挤。
只是一分钟,莫洋和严真真二人已经冲到了石洞的尽头。
眼前,十几顶迷彩野营帐篷歪歪斜斜地扎着,三四个火堆还燃着余烬,铁架上串着的半块烤肉已经凉透,碗筷东倒西歪地散在火堆边。
而另一侧,两个男人躺在铺着防潮垫的地上,被众人围在中间,陆怀渊半跪在地,指尖搭在昏迷者的腕脉上,眉头拧得死紧,另一只手轻轻掀开对方的眼皮。
高兴见两人来,跟身前的队员低声说了两句,便迈着快步迎过来。
没等他走近,莫洋已经朝地上昏迷的二人扬了扬下巴,“怎么回事?”
“我们来的时候,他俩就躺这儿了。”高兴侧头瞥了眼昏迷者,“问过其他人,说是真真和老陆冲进堡垒后,他们就找到这个石洞暂时扎营,结果在吃饭的时候,那两人突然就昏过去了,到现在都叫不醒。”
莫洋凑过去俯在高兴耳边,“没死吧?”
高兴摇摇头,“没死。”说着,又赶紧补了句,“哦,不对,暂时没死......”
“暂时没死?”严真真也凑了过来。
此刻,陆怀渊正在给昏迷的人检查身体,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只求不添乱。
“嗯。”高兴的喉结滚了滚,叹了口气,“出气多进气少的,我看悬了,哎——”
“什么?”严真真的话刚落,人已经转身朝陆怀渊跑过去。
之前已经损失了三个人,就这么会儿要是在损失两个,陆怀渊指不定会疯,这些都可都是跟着他从生死里闯出来的兄弟。
见严真真跑开,高兴随即扯住莫洋的衣袖,将他拉到了一边。
莫洋正疑惑地挑眉,就见高兴的目光不住往不远处的军绿色帐篷瞟,那帐篷比其他迷彩帐篷大了一圈,帆布表面泛着旧得发白的痕迹,边角还磨出了毛边,一看就在石洞里搁了不少日子,跟周围新搭的帐篷格格不入。
莫洋用肩头撞了他一下,“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高兴先往严真真的方向瞟了眼,确认她没回头,才把左手贴着自己的腰侧慢慢抬起来,掌心朝上悬在莫洋腰边,等莫洋凑近,才缓缓张开五指。
在看见高兴掌心的那个徽标时,莫洋瞳孔骤缩,只感觉全身都血液都要冲向大脑。
他攥着高兴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枚徽标,“这东西哪儿来的?”
高兴朝着那顶军绿色帐篷努了努嘴,“真真的人在那帐篷里翻出来的。”
莫洋一把拽过徽标,举到眼前,银质的徽章边缘泛着淡褐的锈色,中间的盾形纹路却还清晰,连顶端那朵小小的橄榄枝都没磨平,正是防御局1999年前用的第一版徽标!
莫洋曾在防御局的发展陈列馆里不止一次看过这个徽标,绝不会错。
“我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防御局上一版的徽标吧?” 高兴拍了拍他的肩头,把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莫洋没说话,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视线像钉在徽标上似的挪不开。
高兴长吁一口气,“这玩意儿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防御局在很早之前就来过这里。”目光扫过洞外黑漆漆的方向,“说不定,当年驻守在这里的就是防御局的人。”
莫洋把徽标往手心狠狠一攥,银质边缘硌得掌心发疼,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抬手在身侧划了道淡蓝的光痕,手一松,徽标便落进了镜空间里。
等光痕消失,莫洋才抬眼看向高兴,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凝重,“还发现什么了?”
高兴摊开双手,“没了,不过我还没进去帐篷看过。”他指了指前方的帐篷,“要不要进去看看?”
莫洋伸胳膊圈住高兴的后颈,半拖半搡地往严真真那边带,“犯不上。真要是防御局的人,那帐篷里连根头发丝都不会给咱们留。还是先看看那两人的情况吧,不然敌人都还没找到,咱们的人心先散了。”
高兴点点头,“这话在理。你本来就是防御局出来的,他们那套‘擦屁股擦到连灰都不剩’的调性,你比谁都清楚。”
“对了——”莫洋脚步猛地顿住,转头看向高兴,“以后有关防御局的事情不用这么偷偷摸摸躲着真真,信任这东西,一旦有了裂痕是补不起来的。再说了,咱们现在跟防御局已经没有关系了。”
“嗯,”高兴侧头瞟了莫洋一眼,“知道了,你可别把自己当光济会的人了。”
“说什么呢,忘了我们当初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