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摸索,终于有一个幸运儿发现了那包裹着石子的纸团。他迫不及待地将纸团捡起来,纸团一入手,他先是轻轻地在手心里掂了掂,感受着它的重量。这一掂,让他心中一阵狂喜,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纸团的分量不轻,这说明里面很可能就是十两银子!
一想到如此轻易就能得到这十两银子,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懊恼之情。“哎呀,早知道这十两银子这么好拿,我就应该直接开口要一百两银子的啊!”他后悔不已,都怪自己太胆小了。
“这次就先勉强收下这十两银子吧,下次再要一百两银子!”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尽管如此,他心中的兴奋还是难以自抑。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将纸团拆开,一边高兴地大声喊道:“我找到了,原来在这儿呢!”话音才落,纸团就被他扯开了。然而,没看到如往常一样的银光,他原本满心欢喜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愕的神情。
没有银光,但又能确确实实感受到手心里的重量,这让他疑惑不已。于是,他将纸团凑近眼前,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当他终于看清时,他先是眨了眨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然后,他又将纸团往上挪了一点距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一看可不得了,纸团里哪里有什么银子,分明就是一坨灰色的石头!
他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入谷底,愤怒和失望涌上心头。他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石头狠狠地扔在地上,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不解气般用脚在上面狠狠地踩了两脚。
听到他的喊声,其余人纷纷围拢过来,却没曾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其中一人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拉开,防止他继续做出伤害“银子”的举动;另一人则急忙蹲下身去,在地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那失踪的银子;而最后一人则不满地对他呵斥道:“老三,你发什么疯啊?那可是十两银子啊!你就这么把它给扔了?”
老三被拉开后,在地上寻摸“银子”的那人,迅速地从老三脚下捡起那块所谓的“银子”,然后高高地举过头顶,兴奋地喊道:“我找到啦!”
然而,就在这时,老三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这哪里是银子,明明就是一坨石头!我们都被那个臭娘们给骗了!”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老三越说越气,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举着石头的人,咬牙切齿地道:“哼!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这就去把那个小畜生喊起来,看我不给她好看!”说罢,他转身就气势汹汹地朝房间走去,一副要去兴师问罪的样子。
苏青青将这一切尽收于耳,她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会给小小主子带来麻烦。也从未想过,这家人竟然会因为区区十两银子而变得面目全非。
她站在围墙外,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不断地在心里盘算着,倘若她冲进去将小小主子解救出来,能有几分胜算。
但是很明显,胜算为零。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冰雪可爱的小玉团子,她那纯真无邪的笑容,以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咬了咬,决定豁出去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进院子,把小主子解救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略显苍老年迈的男声响起。
“老三,你冷静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那个小兔崽子在我们手里,你还怕没有银子吗?”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老三,爹说得对!这个小畜生不是那个王老爷第九房小妾的女儿吗?再不济明天我们将她带去找王老爷,看那个臭娘们敢不给银子!她如果真的敢不给银子,我们就将这个小畜生卖了,那也能卖好几两银子呢!”
苏青青听到这些话,脚步顿住了,然而,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但她却浑然不觉。
老三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劝住了,但他心中的闷气却依然难以消散。他越想越生气,也不顾及是否会打扰到他人,站在院子中央,扯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回屋睡觉去了,只留下老三一个人在院子里继续撒泼发泄怒气。
老三越骂越起劲儿,声音也越来越大,熟睡中的孩子们被他这打雷一般的声音吓醒了。那些年纪尚小的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叫骂声吓得哇哇大哭,原本安静的小院顿时变得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老三,你还有完没完了?”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明显的威严和不满。老三听到这声音,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叫骂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院子里重新归于宁静。
围墙外的苏青青并没有离去,她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心情异常复杂。难道真的是她看人的眼光不行吗?明明给两位小主子找的农户都是她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一开始的也是千好万好,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天刚破晓,老三便如他所言,才一起床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子里,将那个还没睡醒的孩子从床上拽了下来。他用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箍住那个孩子的手腕,拖着她急匆匆地就往王老爷家去。孩子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掉下来。
老头和老大、老二见此情形,心中一惊,生怕老三冲动行事,急忙跟了上去。老太婆看着这一幕,觉得人似乎少了些,没有气势。于是,她赶忙招手,出声将几个正要出门去镇上学堂上学的孙儿也叫上了。在她看来,上学固然重要,但眼下银子更为关键。儿媳妇们和其余的孩子们则被留在了家中,该做饭的做饭,该喂猪的喂猪。
苏青青则挎着一个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篮子,不远不近地跟在队伍身后不远处。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王老爷走去。
实际上,苏青青信上所写的内容,除了王老爷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她信口胡诌的。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不妙,大不了她抱上小小主子就跑。
尽管一行人天一亮就出发,但还是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才看到了王老爷家的宅子。远远望去,那高高的院墙,那精致的大门,无一不透露出一种富贵之气,这让一行人更加坚信自己这趟来对了。
每个人都看直了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思忖:“看来这个王老爷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富户,既然如此,不要个一百两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路的辛苦呢?不不不,至少得要一千两才够!”
一行人在大门外驻足,他们的出现引起了看门小厮的注意。那小厮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挥舞着手臂,驱赶着他们:“去去去,别在这儿挡道!一会儿挡着我们老爷的路,看我不给你们好看!”
面对小厮的呵斥,老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头哈腰,赔着笑脸。他将一个小女孩推到小厮的面前,说道:“这位小哥,你看,这是王老爷的第九房小妾生的女儿,我们已经代为抚养好几年了……”
小厮被老头的话气得差点笑出声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信口胡诌的老头。他心里暗暗腹诽:“这老头怕是脑子坏掉了吧?要讹人也不找一个好的理由!谁不知道我们老爷和夫人的感情极好,老爷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小妾了!”
想通这一点,小厮皮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着老头。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是吗?那你们就在这儿稍等片刻吧,我进去禀报一声。”
老头一听小厮这话,顿时喜不自胜,他那张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他对着小厮连连点头道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多谢小哥,多谢小哥!”
小厮看着老头这副谄媚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可笑,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老头不必如此客气。然后,他转身走进了院子里,留下老头一行人在门口左顾右盼地等待着。
站在不远处的苏青青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难道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个王老爷真的有九房小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