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沈沉舟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感。
想把秦峰这个人才圈进保卫部，又失败了。
“这个故事太长，电话里说不清楚。”
“见面聊吧。”
秦峰果断答应。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正好已是午饭时间。
“行，我请你吃饭。”
“……”
电话那头的沈沉舟，显然愣了一下。
她大概没想到，秦峰这种铁公鸡，居然会主动请客。
两人很快约好了地点。
秦峰挂断电话，迅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径直出门。
今天正值周末，青藤市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显得格外热闹。
两人约在一家格调颇高的私房菜馆。
包厢内，环境清幽。
几道精致的小菜上桌后，沈沉舟便放下了筷子，直入主题。
“关于叶朝秦……”
她看着秦峰，神情严肃。
“说起来，她还跟我沾亲带故。”
“不过是远亲，没什么来往。”
秦峰眉毛一挑。
有戏！
感觉今天这顿饭，没白请！
他立刻来了精神，示意沈沉舟继续。
沈沉舟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
“其实，关于她的信息，即便是我们保卫部，掌握的也不多。”
“很多事情，都是我小时候从长辈们的只言片语中听来的。”
“我们小时候，还见过几面。”
沈沉舟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间，回到了过去。
“叶朝秦，她其实是古家人。”
“古家，你可能没听过。”
“在龙国，除了四军工家族，下面还有所谓的十大家族。古家，就在其中。”
秦峰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古家在龙国，主要是从政的居多，军方也有一部分势力，但远不及四大家族。”
“在十大家族里，排在中等偏上，算是非常有实力了。”
沈沉舟继续说道。
“叶朝秦的奶奶，姓沈，是我爷爷的亲妹妹。”
“当年，她嫁给了古家的老三，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
“后来，我这位姑奶奶生了个儿子，按辈分，我得叫他一声表叔。”
秦峰点了点头，脑中迅速构建出人物关系图。
“关键，事情就出在这位表叔身上。”
沈沉舟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我这位表叔，年轻时风流倜傥，却偏偏迷恋上了一个当时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
“两人后来私定终身，闹得很大。”
“古家是什么门第？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戏子进门。”
“当年古家家主，勃然大怒，动用雷霆手段，强行拆散了他们。”
“最后，我表叔不得不屈服，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娶了另一位世家大族的女儿。”
“但他不知道的是……”
沈沉舟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
“那个小明星，当时已经怀孕了。”
秦峰心中一动。
果然，狗血的剧情，到哪里都一样。
“后来，那个小明星很有骨气，一个人躲了起来，执意生下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叶朝秦。”
“她随了母姓。”
“因为古家暗中的干预，叶朝秦母亲的演艺事业彻底断送，沦落到无戏可拍的地步。”
“为了养活女儿，她吃尽了苦头。”
沈沉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唏嘘。
“摆地摊，去餐厅刷盘子，送外卖……基本上，你能想到的所有累活脏活，她都干过。”
“叶朝秦因为出身不好，从小就被人欺负，性格也因此变得特别孤僻，甚至……”
“我听长辈们说，她有时候会自己跟自己说话。”
秦峰的脑海里，浮现出叶朝秦那张冰冷而疯狂的脸。
原来，那份疯狂，从童年时期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终于有一天，叶朝秦的母亲扛不住了。”
“她出现了极其严重的精神问题，甚至想抱着当时只有五岁的叶朝秦，一起跳楼。”
“后来被人救下，送到了医院。”
“但从那以后，她母亲的身体，就是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她临死前，或许是我那位表叔良心发现，又或许是老天开眼，
他总算想起了这个被他抛弃的女人，四处打探，终于找到了她们母女的下落。”
“只可惜，为时已晚。”
“叶朝秦的母亲去世后，我那位表叔，才终于将叶朝秦带回了古家，想要让她认祖归宗。”
“可那个小丫头，脾气倔得很，宁死不从，甚至当着古家人的面，说她姓叶。”
听到这里，秦峰陷入了沉思。
凄惨。
确实够惨的。
不得不感叹，蓝星的狗血剧情真多！
一个从小在歧视和苦难中长大的孩子，内心会扭曲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
但这……
秦峰抬起头，看向沈沉舟。
“应该不止这些吧？”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些悲惨的过往，固然是诱因，但绝对不足以将叶朝秦塑造成今天这个……疯子。
沈沉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不错。”
她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五岁的叶朝秦不想改姓，其实，古家更不想让她认祖归宗。”
沈沉舟的话，让秦峰感到有些诧异。
“因为她是女儿身？”
在大家族里，重男轻女是常态。
沈沉舟摇头。
“不是。”
秦峰一愣，继续猜测。
“那是因为她母亲是戏子，身份上不了台面？”
沈沉舟依旧摇头。
“也不是。”
这下，彻底勾起了秦峰的好奇心。
“别卖关子了，快说！”
沈沉舟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出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因为，古家人发现……”
“叶朝秦，是异瞳。”
异瞳？！
秦峰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不是万中无一的机率吗？！”
在他的前世世界，关于异瞳的传说有很多。
大多都与不祥、灾祸、诅咒之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拥有异瞳的人，往往被视为不祥的征兆，
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不。”
沈沉舟笑了，那笑容却带着一丝寒意。
“是十万分之一。”
秦峰心中剧震！
十万分之一！
这个概率，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生理变异的范畴！
这说明，叶朝秦的身体里，隐藏着某种极其罕见，甚至可以说是非凡的特质！
怪不得！
怪不得她有那么恐怖的身手和反应速度！
秦峰瞬间就将今天厨房里发生的一切，与这个信息对应上了。
“异瞳，只是其一。”
沈沉舟的声音，变得愈发严肃。
“第二个原因，才是最致命的。”
“古家曾找专人给她做过测试，她的智商……高达180！”
“用智近乎妖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而且……传闻她那只异瞳，也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据说……能看穿人心。”
轰！
秦峰的脑子，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