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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年,清朝嘉庆十七年,中国大地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在南方湖南的一个偏远山村,青山环绕,溪水潺潺,但在这一片宁静的乡野之中,生活着的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也再艰难不过的农家。

湖南北部在前些年,白莲教起义的时候受到严重破坏,大量人流离失所,不得不在异地求活。

这户一户非常普通的人家,住在几间低矮的茅草屋里,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得发黑。屋墙是用黄泥和稻草混合夯成的,冬不保暖,夏不隔热。屋内陈设极为简陋:一张用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床,上面铺着破旧的稻草和一床补丁摞补丁的粗布棉被;一张歪斜的小桌子,两三条粗糙的木凳;墙角堆放着几只开裂的陶罐和一捆捆干柴。这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部家当。

这家的当家人叫李大山,四十来岁,身材瘦削,皮肤黝黑,是村里再普通不过的佃农。

五年前逃难来到这里后,他和妻子阿秀靠着租种村里地主的两亩薄田为生。那地不是好地,土质贫瘠,又常常缺水,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收成却只够勉强糊口。遇上雨水不调的年景,甚至颗粒无收,只能靠借粮度日,债务却越积越多。

他们的大儿子小虎,今年十岁,本该是上私塾读书的年纪,可家里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只能每天跟着父亲下地,或是去山上捡柴火、挖野菜。小虎长得瘦小,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和坚韧。他知道,家里穷,自己早早就得当个“小大人”。

他们的小女儿才五岁,叫丫儿,瘦得像只小猫,常年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裳,赤着脚在泥地里跑来跑去。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她常常生病,家里却连请郎中的几文铜钱都拿不出,只能靠阿秀熬些草药汤给她喝,听天由命。

这一年的湖南,天气并不算好。春末夏初雨水偏多,田里的秧苗被水淹了一片;到了夏末,又连续干旱,稻谷长得矮小干瘪,眼看着又是一个歉收的年份。李大山愁得整夜睡不着觉,地租却不能不交,那是地主老爷立了规矩的,不管年成好坏,都得按原先说好的交。交不上,轻则挨骂受辱,重则田地被收走,一家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阿秀是个勤劳又坚韧的女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烧水做饭,喂鸡,然后下地帮着丈夫干活。晚上,她在昏暗的油灯下缝补破衣裳,或者挖些野菜,准备第二天的吃食。一家人一日三餐,大多是稀粥加野菜,偶尔才能吃上一顿掺了少量糙米的饭,更别说吃肉了,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油腥。

邻居们也都差不多,大家都是穷苦出身,互相帮衬着过日子。谁家有点红薯、芋头,都愿意分一点给更困难的邻里。但即便如此,生活的重担依旧压得每个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个普通的湖南农家,没有人谈论国家大事,也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北京城里住着至高无上的皇帝,更不知道欧洲正在爆发拿破仑战争,美国正与英国交火。他们只知道,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天黑透了才能休息;只知道田里的庄稼长得好不好,地租能不能交上,孩子会不会挨饿生病。

这就是1812年,中国湖南一个穷苦农民家庭的真实生活——平凡、艰辛、默默无闻,却又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中顽强地活着。

二月的一个黄昏,村口老槐树下,几个汉子正蹲着抽旱烟,闲聊着今年的收成和田里的活计。忽然,从村东头快步走来一个中年汉子,名叫李大河,是村里少数去过广州府贩过货的人,平日里也算见多识广。

他一屁股坐在树下,神情有些激动,烟也不抽了,开口便道:“你们听说了吗?广州府那边,有人正在招人,说是去……去澳洲!”

“澳洲?”周围几个村民都愣住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那是啥地方?”

“听说是海外极远之地,比南洋还远,听说那地方地广人稀,遍地是荒地!”李大河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兴奋,“有人在那边招工,说是愿意去的,包吃包住,到了地方,还分地!每人能分一百亩!”

“一百亩?!”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你莫不是听错了?一百亩那得是多少地啊!”村里的老陈,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农,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亲耳听到的,是村口王铁匠的侄子,前些日子刚从广州府回来,说他亲眼见着告示,也听人宣讲,说那边地多得没人种,谁肯去开垦,就给谁地,真真是白给!”

“一百亩啊……”村里的张老三喃喃道,他家里五口人,守着两亩薄田,年年不够吃,若有一百亩地,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那他们为啥要招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有人疑惑地问。

“说是那边离大清远,官府管不到,地都是新开的殖民地,缺人开荒种地,所以愿意给咱穷苦人机会。”李大河解释道,“而且,他们说只要签了契约,包你过去,还管路上盘缠,到了就分地!”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都炸开了锅。一百亩地,那是什么概念?在湖南,在这穷山沟里,一家能有半亩良田,就是上等人家了。一百亩,那简直是当上了地主老爷!

人群里,有个年轻人叫刘满仓,三十来岁,家里兄弟三个,守着三亩薄田,年年累死累活,还填不饱肚子。他听得心潮澎湃,回家就跟爹娘和两个弟弟商量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家就传出了消息——他们决定:收完这一季的稻子,就动身去广州府!

“我有个远房表叔,在广州十三行里当伙计,这些年有书信往来,”刘满仓对村里人说,“他认识那招工的船行老板,能帮我们安排!只要到了广州,就能上船去澳洲!”

这话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村民们三五成群地聚在村口、晒谷场、井台边,都在议论纷纷:

“真有这等好事?一百亩地,那可是能当财主啊!”

“可那么远,海上风浪大,去了还能回来吗?”

“听说那边是番邦异国,言语不通,风俗不同,去了能习惯吗?”

“可不去,一辈子就困在这两亩地里,吃不饱穿不暖,何苦呢?”

村里的老人们忧心忡忡,说海外凶险,祖祖辈辈没听说过谁漂洋过海还能衣锦还乡;但村里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家里穷得叮当响、年年盼着翻身的,却一个个心痒难耐,眼里放光。

“百亩地啊……”村口的王寡妇一边纳鞋底,一边念叨,“要是真能分到一百亩地,我儿子就不愁娶不上媳妇了。”

“我娘说,她年轻时候,村里有人去南洋,几十年没回来,谁知道是富了还是死了。”老李头抽着旱烟,神情复杂。

但不管怎样,这个消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池塘,在这个贫困的山村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人们议论着、梦想着、怀疑着,也期待着。

或许,这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传闻;或许,那广州府的招工不过是骗局一场;但对于这些祖祖辈辈困在土地里、渴望改变命运的穷苦人来说,那一百亩地的传说,却如同黑夜中的一束光,点燃了他们心中沉寂已久的希望。

收完这一季的田,刘满仓一家真的在收拾行囊,准备远行。

村里的许多人,都在纠结,

——百亩地,那是一个多么美的梦啊!

田里的稻子已经收了大半,剩下几垄零星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是不舍这最后的秋光。李大山蹲在自家门前,目光却早已飘向了远处起伏的青山之外。

屋里,阿秀正忙着给两个孩子缝补衣裳。大儿子小虎,今年十岁,乖巧懂事,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小女儿丫儿,才五岁,趴在门槛上玩着几颗捡来的石子,时不时抬头喊一声:“爹!饭快好了!”

李大山叹了口气,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走进屋里。

“阿秀,”他坐在灶台边的矮凳上,低声说道,“我几个月前,听人说……广州那边,有人在招人,要去……去澳洲。”

阿秀手上缝衣的针一顿,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澳洲?那是啥地方?咋从来没听说过?”

“听说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海那边,比南洋还远。”李大山搓了搓手,语气里透着一丝兴奋,又夹杂着犹豫,“可人家说,那地方地广人稀,荒地多得很,谁愿意去开荒种地,就分地!一人能分一百亩!”

“一百亩?”阿秀的手停了下来,针线悬在半空,她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你听谁瞎说的?一百亩?那得是多大的地啊!别是骗人的吧?”

李大山皱了皱眉,认真地说:“不是瞎说。我在镇上的茶馆听几个跑船的说的,说是广州十三行里有大船,专门拉人去海外,给人找活路。有人已经去了,说是真能分到地,种了庄稼,几年就能过上好日子。”

阿秀放下针线,有些急了:“你莫不是疯了?咱们在这儿,虽然苦,好歹有田有屋,娃们也在跟前。你要真去了那海外,天高皇帝远的,音信全无,我和两个娃可怎么办?”

李大山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也舍不得你们……可你看看咱这日子,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收成还不够交租填肚子的。年年盼着风调雨顺,可老天爷不赏饭吃,咱再怎么熬,也熬不出个头啊。”

阿秀眼圈一红,声音低了下来:“我……我不是不想过好日子,可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娃,靠啥活?地里的活儿谁干?娃病了谁带去看?”

李大山看着她,满心愧疚,却还是咬了咬牙:“阿秀,我知道你难。可我就是想试试,咱不能一辈辈都窝在这山沟里,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我想去闯一闯,要是真能赚到钱,分到地,过上好日子,我一定回来接你们!”

阿秀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她不是不想过好日子,可这一去,山高水远,凶险难料,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拿什么撑起这个家?

屋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灶膛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过了一会儿,李大山站起身,朝外喊了一声:“小虎!过来!”

不一会儿,小虎放下柴火,擦了擦手,走进屋里,站在父母面前,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

李大山蹲下身子,平视着儿子的眼睛,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不舍:“小虎,你今年十岁了,也懂些事了。爹……爹可能得出去一趟,去很远的地方,找条出路。”

小虎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爹,你要去哪儿?”

“去广州,可能还要坐船,去一个叫……澳洲的地方。”李大山轻声说,“爹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挣到钱,能不能给咱家挣来一块好地,让你们娘仨过上好日子。”

小虎愣住了,低头不语,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

李大山摸了摸儿子的头,继续说道:“可爹这一走,家里就全靠你娘和你了。你娘一个人拉扯你们不容易,你……你得帮着她,把地里的活儿做好,照顾好妹妹,听娘的话。”

小虎抬起头,看着父亲,眼中虽有不舍,却郑重地点了点头:“爹,我听你的。我会帮姆妈种地,照顾妹妹。”

阿秀听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一把将小虎搂进怀里,哽咽道:“你爹他……他也是没办法啊……”

李大山站起身,背对着娘俩,肩膀微微抖动。他何尝舍得离开这个家?可他更怕,这一辈子就这么熬下去,孩子们将来也要跟他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永远吃不上一顿饱饭,住不上一个像样的屋子。

窗外,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炊烟袅袅升起,这个湘南山间的小村庄,又恢复了它惯有的宁静。

可李大山心里,却翻腾着不安与希望。他知道,自己或许即将踏上一条凶险未卜的路;但他也相信,若真能闯出个名堂,他一定会回来——带着土地,带着希望,带着一家人的好日子。

而此刻,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熟睡的妻儿,把这份不舍与期盼,深深埋在心底。

湘北的秋,来得沉静而干脆。

山野间的蝉鸣早已消尽,只余下几片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落在田埂上、泥路上,像是为谁送行。村后的老槐树叶子也渐渐黄了,枝头挂着零星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也在低声叹息。

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山村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商旅往来的热闹。有的,只是一代又一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守着几亩薄田,盼着风调雨顺,却往往等来的是一场场无望的秋雨或干旱。

可就在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清晨,村口却站着三个汉子,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泥路上,像是三棵即将远行的树。

他们是从村东、村中和村西三个方向聚来的,彼此熟识,也都知道对方家里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这三个人,一个是李大山,村里的佃农,老实巴交,家里有婆娘和两个娃;一个是张铁柱,三十出头,没娶上媳妇,跟老母亲相依为命,靠打短工和种坡地过活;还有一个是王长根,四十来岁,家里兄弟多,分到的田最少,年年靠借粮度日,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

三人肩上扛着简单的行李——几件破旧的衣裳、一床补丁摞补丁的棉被,打成一个小小的包袱,用一根麻绳捆着,斜挂在扁担上。脚边放着几个粗布包,里面装着些干粮:红薯干、玉米饼,还有一小罐咸菜。那是他们从家里省出来的,路上充饥的东西。

除此之外,他们每人怀里还揣着几枚铜钱——那是家里仅有的积蓄,有的是卖了一只老母鸡换来的,有的是把祖传的一把铜勺当掉的,还有的是东拼西凑,从邻里那里借来应急的。

他们没有多话,只是默默地检查了一遍行李,又抬头看了看远处蜿蜒进山的小路,再望了望天边那尚未完全明亮的天空。

李大山蹲下身,把包袱重新捆紧了些,低声说道:“这趟去广州府,路远着呢,听说要先走水路,再转旱路,一路上不知要花多少时日。”

张铁柱点了点头,嗓音沙哑:“我娘昨夜还拉着我的手不放,说……说我这一走,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可我……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王长根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那几枚铜钱,看了看,又小心地塞回去,低声道:“我家里那几个小的,还等着我带点银子回来。哪怕……哪怕只够买上一亩薄田呢,也值了。”

李大山拍了拍两人的肩,沉声道:“咱们这一趟,是去闯一闯。听说去长沙找一个南洋贸易公司,他们包吃住,在广州府有船。招人去海外,说是能分地,百亩!要是真能闯出个名堂,咱们就回来,接上家里人,一起过好日子。”

“要是……要是闯不出名堂呢?”张铁柱低声问,眼里透着一丝不安。

李大山沉默了一会儿,望着远处雾霭笼罩的山峦,缓缓道:“那也得试试。总比一辈子窝在这山沟里,守着两亩薄田,年年挨饿强。”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炊烟从村中一户户人家的屋顶上袅袅升起。村里人陆陆续续起床了,有人在田里劳作,有人在喂鸡喂猪,也有人站在自家门口,远远地看着村口这三位即将远行的汉子。

阿秀躲在屋里,一个人边烧柴火,一边抹着眼泪。

没有人来送行,也没有人高声告别。在这个穷苦的小山村,离别是常事,也是最无力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去,山高水远,凶险难料,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可他们也知道,这些汉子,是为了家里的生计,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那或许永远也触不到的“好日子”,才咬牙踏上了这条未知的路。

李大山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那几间低矮的泥草屋,烟囱里正冒着淡淡的炊烟,那是阿秀在烧早饭,孩子们应该还没有醒来。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挑起了行李,稳了稳肩上的担子,然后直起身,对张铁柱和王长根点了点头。

“走吧。”

三个汉子,迈开了脚步。

他们的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坚定,也格外孤独。

李大山的儿子小虎,此时站在山坡上,这孩子昨夜就睡不着,他听到父亲的出门,就一个人跑上山,看着大人们离去。

他想喊:“爸,你别走”,可他喊不出来,孩子蹲在地上也在哭,号啕大哭。

脚下的泥路延伸向远方,穿过稻田,越过山梁,通向山外的世界——通向广州府,通向那片他们从未去过、却寄托了全部希望的远方。

或许,这一去,便是命运的转折;

或许,这一别,便是永世的分离。

但此刻,一无所有的他们,只能往前走。

为了家为了那或许存在的“百亩良田”。

中国人啊,祖祖辈辈,从古至今,都在种地。

一块地,一头牛,一把锄头,几间泥草屋,就是一家人的全部世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寒来暑往,年复一年,代代相传。土地,是命根子,是饭碗,是根,是家,是希望,也是归宿。

可奇怪的是,太平年月越久,反而大多数百姓,会慢慢穷困下去。

不是因为不勤劳,不是因为不耕种,而是“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土地随着灾荒,战乱,甚至强取豪夺,渐渐不在自己手里了。

起初,一家人勤勤恳恳,守着几亩薄田,虽不富裕,却也饿不着,衣衫虽破,却有瓦遮头。但年景总有起伏,有的年头旱,有的年头涝,收成不好,便借粮、借钱。借的时候,是万般无奈;还的时候,却要加上利钱,利滚利,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还不上怎么办?只能拿地去抵。

慢慢地,田没了,地卖了,只剩下力气,去给地主当佃农,去租种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交上五成、六成,甚至七成的租子,一年到头拼死拼活,剩下的只够勉强糊口。

再后来,连租种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去给富户做长工,打短工,或者背井离乡,去城里做苦力,拉板车,挖矿,进工厂,做最苦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住最破的棚,吃最差的饭。

而那些土地呢?集中到了谁的手里?

皇上?不,皇上高高在上,他拥有天下,却并不真正“拥有”每一寸土地。

士大夫?官员?贵族?他们才是真正的“地主”。

他们或承袭祖上田产,或通过科举入仕后兼并土地,或利用权势巧取豪夺,或放高利贷迫使农民典当田地。他们穿着绫罗绸缎,住着深宅大院,餐餐有肉,仆从成群,而他们财富的根基,正是那千千万万农民手中失去的一块块田地。

还有那些有知识的人——读书人、商人、乡绅,他们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间接,也参与到了这场无声的掠夺之中。他们知道土地的重要,也知道农民对土地的感情,但他们更知道,土地意味着财富,意味着权力,意味着地位。

于是,历朝历代,只要和平的越久,土地兼并就越厉害,而且愈演愈烈。

牛野是慢慢懂得,不外卷,就内卷!

西方列强向外扩张,用殖民地,用股票来圈住大量资本,不断对外扩张。

而大清,在疯狂内卷,资本没有出路,那怎么办?买地!不断的买地,直到买到国家崩溃,万民起义,再次洗牌为止!

每一次改朝换代之初,新皇登基,天下初定,国家手里有兵权。这时往往都会施行一些“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劝课农桑”的政策,鼓励农民回归土地,甚至会武力“均田”“限田”,抑制豪强,杀个滚滚人头,强制把土地分给农民,让耕者有其田。

老百姓若是没了地,接下来就是造反,这是所有统治者都心知肚明的事。

历史上,一次次的农民起义,无论是陈胜吴广,还是黄巢、李自成、洪秀全,喊出的口号里,总少不了一句——“均田地!”或“有田同耕,有饭同食!”

因为老百姓心里最朴素的愿望,就是能有块自己的地,能种上粮食,养活一家老小,不再受饿挨冻,不再看人脸色。

可偏偏,这最朴素的愿望,却历朝历代都无法真正实现。

为什么?

因为利益牵扯太多,太深,太复杂。

你若真要“平均地权”,要动那些权贵、地主、官僚手里的土地,那他们能答应吗?他们背后,是一张盘根错节、牢不可破的利益网——有官府撑腰,有军队保护,有律法偏袒,有舆论控制。

你若动了他们的地,就等于动了他们的命根子,动了他们的财富来源,动了他们的权力根基。

谁动,谁死。

哪怕你是皇上,也一样!

那些开国皇帝,或许还能凭借雷霆手段,强力推行均田、限田之策,可不过几十年,甚至十几年,随着天下承平日久,朝政松弛,权贵复起,土地兼并的浪潮便再度袭来,势不可挡。

到了王朝中后期,土地高度集中,贫富极度悬殊,“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成了常态。大多数农民失去了土地,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根基,他们忍无可忍,揭竿而起,王朝便也走到了尽头。

于是,历史再一次循环。

新朝建立,旧戏重演。

土地,是百姓的命;可也是统治者的棋。

在这盘棋里,最苦的永远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他们最渴望的,不过是一块能养家糊口的土地;可他们最难得到的,恰恰也是这块土地。

中国人啊,祖祖辈辈种地,可土地却离他们越来越远。

这,或许才是历朝历代真正的隐患,也是最深的悲哀。

地之殇,亦是民之殇,国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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