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锈号矿舰的广场上,全息投影亮得刺眼。蛇眼把联邦“暗核稀释链”“猎兵评估表”“诱饵区处决视频”全投在上面,黑压压的猎兵们围在广场中央,拳头攥得咯咯响。
“难怪我上次打空壳者时暗核突然没电!联邦在坑我们!”
“我哥就是被标成‘c级’,扔去喂空壳者的!”
“干他娘的联邦!抢了他们的暗核仓库!”
胖商贩和几个联邦黑市负责人被绑在广场中央的柱子上,吓得浑身发抖。陆沉踩在高台上,手里举着阿木的星骸挂坠:“联邦用暗核当刀,杀我们的人,断我们的活路——今天起,锈带黑市归猎兵联盟管!高阶暗核,按人头分;欠暗核的,不用还了!”
猎兵们的欢呼震得矿舰腹腔嗡嗡响,可没等欢呼声落下,蛇眼的探测器突然尖叫起来。屏幕上跳出一组加密信号,是从联邦清剿队频道截来的——发信人“鸦巢”,联邦黑市总负责人;收信人“灰犬”,联邦清剿队队长,陆衍的旧副官。
信号内容被蛇眼实时破解,投在全息投影上:
“灰犬:陆沉在锈带黑市发动叛乱,暂缓清剿。寒核基地监测到分魂能量异常,陆玥残魂信号出现,速带清剿队围堵。务必在陆沉接触残舰群前,毁掉分魂与反制炉——陆玥的残魂是找到‘源质暗核’的钥匙,不能落在猎兵手里。黑市这边我用‘暗核断供’诱骗其他猎兵留下,你放心动手。”
“陆玥的残魂?”陆沉攥紧拳头,暗核义肢突然爆发出蓝光。零的残魂在义肢里飘出来,声音急促:“寒核基地的分魂,是我当年拆魂时留下的‘引子’,和陆玥的意识绑定!联邦怕我们通过分魂找到陆玥,才急着去炸反制炉!”
就在这时,广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林默拄着根钢管,半星骸化的右臂凝着淡紫纹,出现在阴影里。他手里攥着个黑色驯化器,器身上刻着“驯化者”的标识。
“别高兴得太早。”林默的声音沙哑,驯化器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全息影像——影像里是个穿暗核军团旧军装的兜帽人,脸被阴影遮住,只能看见骨节分明的手。
“林默,联邦要毁分魂,我们要拿分魂。”兜帽人的声音经过处理,像磨砂纸划过金属,“你帮我们拦住联邦清剿队,吞掉零的残魂,我们就帮你毁了锈带黑市的联邦据点,杀了鸦巢——毕竟,鸦巢就是当年下令处决你家人的人,不是吗?”
林默的瞳孔突然收缩,紫纹顺着手臂爬满脸颊。他猛地攥紧驯化器,指节发白:“你怎么知道鸦巢?”
“我知道的比你多。”兜帽人笑了,“你妹妹林晓,当年被联邦扔去空壳者巢穴前,还喊着‘哥,别信联邦’——你不想亲手为她报仇吗?吞了零的残魂,你就能掌控分魂能量,到时候,鸦巢和联邦清剿队,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默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底翻涌着紫雾。他抬头看向陆沉,驯化器对准了暗核义肢:“零的残魂归我,联邦清剿队我来拦——但你要是敢抢分魂,我就先杀了你,再毁了这黑市。”
陆沉盯着林默,又看向屏幕上寒核基地的坐标。他突然按下通讯器,声音传遍联盟:“蛇眼,你留下,带着小星和猎兵们转移到残舰群的临时据点——阿凯芯片里有残舰群的坐标,赵山会接应你们;老卫,你带一半猎兵守着黑市,防止鸦巢反扑;灰鸦,跟我去寒核基地。”
“陆沉,那林默……”灰鸦皱起眉,担心林默会背后捅刀。
“他要报仇,我们要救陆玥,目标暂时一致。”陆沉的暗核义肢指向寒核基地的方向,“而且,零的残魂,不是他想吞就能吞的。”
蛇眼突然跑过来,把半块副统领徽章塞进陆沉手里——正是101章在黑市捡到的那半块。“这徽章刚才和残舰群的信号有共鸣,赵山说,完整的徽章能激活暗核魂匣,里面有陆衍的留言。”
陆沉攥紧徽章,塞进怀里。他最后看了眼黑市广场——猎兵们举着武器,篝火在矿舰腹腔里连成一片,像星星落在黑暗里。
破风号的引擎启动,陆沉跳上舰桥。灰鸦跟在他身后,手里握着阿木的热熔枪。林默也上了自己的拾荒舰“蚀骨号”,舰尾对着破风号,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同行”。
星骸边境的星空下,两艘猎兵舰朝着寒核基地飞去。陆沉摸出怀里的星骸挂坠,挂坠上的“星”字在灯光下闪着光。零的残魂在义肢里轻轻说:“陆衍当年把分魂封在寒核基地,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别让他失望。”
陆沉点头,暗核义肢的蓝光映亮了舷窗外的寒核基地——那里,联邦清剿队的舰队已经开始集结,一场关于分魂、复仇与真相的战斗,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