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石门被主魂碎片撞得“哐哐”作响,碎石从头顶簌簌落下,陆沉攥着坐标石刚跨进去,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通道彻底塌了。
眼前的密室比预想中狭小,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暗核能量残留的幽光,地面散落着锈蚀的机械零件,空气里飘着股陈年的尘土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小星的铭牌刚亮起蓝光,就突然“嗡”地振鸣,她指着密室角落:“沉哥,那里有东西!”
众人循光看去,角落里靠着具半埋在碎石里的遗骸——作战服上的第七小队徽章虽然锈迹斑斑,但依稀能辨认;右手骨节死死攥着块银色身份牌,边缘的纹路和蛇眼战术包里的那半块,像拼图般严丝合缝。
“李昂……”蛇眼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时膝盖撞到地面的零件,发出“叮”的轻响。她小心翼翼地拨开遗骸身上的碎石,指尖触到身份牌的瞬间,遗骸的指骨突然松了,身份牌掉在地上,露出下面压着的半张泛黄的地图——是暗核军团的旧地图,上面用红漆标着密密麻麻的坐标,最显眼的位置画着个金色的“核”字,旁边写着“联邦总部地下三层”。
陆沉刚要凑过去看地图,掌心的坐标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暗核义肢像被电流击中,猛地挣脱他的控制,直直朝坐标石抓去!“不好!”陆沉下意识想拽回左手,可义肢的力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指尖已经触到坐标石的瞬间,零的残魂在意识里疯狂嘶吼:“把坐标石给我!这是找到源质暗核的关键——陆玥的命算什么,集齐12枚暗核才能掌控星骸意识!”
“你闭嘴!”陆沉咬牙发力,右手死死按住失控的义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火核在掌心亮起赤色光焰,刚要往义肢上按,胸口的“玥字芯片”突然发烫,芯片投影出的淡蓝色光膜裹住义肢,失控的蓝光瞬间被压制了大半。
“我要的是救姐,不是你的狗屁暗核!”陆沉吼出声,这是他第一次敢直面零的残魂,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义肢的震颤越来越弱,零的嘶吼变成不甘的闷哼:“你疯了?没有暗核,陆玥会被星骸意识彻底吞噬!”
“那也轮不到你指挥!”陆沉猛地将义肢往身后一甩,火核的赤色光焰顺着义肢纹路灌进去,与芯片的蓝光绞缠在一起,终于将零的残魂压得暂时安静下来。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滴落在地面,砸在李昂的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炎王靠在密室石门边,左臂的血色符文还在隐隐跳动,他用巨斧撑着身体,看着陆沉:“你刚才……压住它了?”
陆沉点头,活动了下还在发麻的义肢:“玥字芯片能压制零的残魂,之前没发现……”话没说完,小星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李昂的遗骸:“沉哥,你看他的手腕!”
众人看去,遗骸的手腕骨上套着个小小的金属环,上面刻着个“零”字——和陆沉义肢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蛇眼伸手取下金属环,刚碰到就突然“嘶”地抽回手:“这环是暗核材质的,里面有残留的意识波动,和零的残魂很像。”
零的残魂突然在意识里冷笑:“那是我当年给李昂的,让他帮我保管地图——没想到他居然藏了这么久。”
“你早就知道李昂在这里?”陆沉皱起眉,义肢又开始微微震颤,显然零还在挣扎。
“我当然知道!”零的声音带着点疯狂,“当年我故意把木核坐标刻在火核殿,就是等你找到这里——陆沉,你以为你能摆脱我?你的义肢里嵌着我的残魂,没有我,你连暗核的边都碰不到!”
蛇眼突然将李昂的地图举到陆沉面前,指着上面的“联邦总部”标记:“李昂在地图背面写了字。”众人凑过去,借着小星铭牌的蓝光,看清了背面用炭笔写的小字:“零的目标不是救陆玥,是借源质暗核复活主魂碎片——小心他的‘共生’。”
“复活主魂碎片?”陆沉猛地看向义肢,零的残魂突然不挣扎了,意识里传来他平静却带着威胁的声音:“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陆沉,要么跟我合作,集齐暗核救陆玥;要么,我现在就让义肢掐断你的脖子,再去找别人。”
小星突然举起林默信标,蓝光直射陆沉的义肢,零的残魂发出刺耳的尖叫:“这破信标!林默当年就是用它压制我——你别碰!”信标的蓝光越来越亮,密室的岩壁突然开始震动,石门被主魂碎片撞得“哐当”作响,裂缝越来越大,碎石像雨点般落下。
炎王突然抄起巨斧,斧刃劈向石门的裂缝,熔岩能量顺着斧刃灌进去,暂时顶住了主魂碎片的冲击:“没时间耗了!这破密室撑不了多久,陆沉,你快做决定!”
陆沉看着掌心的坐标石,又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玥字芯片,突然笑了:“我选第三条路——我自己救姐,也不用你这残魂碍事。”他猛地将火核按在义肢上,赤色光焰与芯片的蓝光交织,形成道淡紫色的光膜,彻底裹住义肢:“零,从今天起,不是你控制我,是我控制你!”
零的残魂发出绝望的嘶吼,义肢的震颤越来越弱,最终彻底平静下来。就在这时,密室角落的李昂遗骸突然“咔嗒”一声,胸腔部位的碎石滑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个小小的金属盒——盒子上刻着林默的签名,里面放着半枚暗核碎片,与陆沉之前见过的源质碎片,纹路完全一致。
“这是……”蛇眼刚要打开盒子,零的残魂突然在意识里发出急促的声音,不再是威胁,而是带着点慌乱:“别碰那碎片!那是我当年故意留下的,里面有主魂碎片的追踪器——主魂碎片就是靠它找到这里的!”
话音刚落,石门“轰隆”一声被撞开,团巨大的紫色虚影冲了进来,正是主魂碎片!虚影直奔李昂遗骸旁的金属盒,显然是冲着里面的碎片来的。
“走!”陆沉一把抓起坐标石和金属盒,将小星护在身后。炎王用巨斧挡住虚影的冲击,蛇眼攥着李昂的地图和身份牌,紧跟在后面。密室的岩壁已经开始崩塌,头顶的石块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就在众人即将冲出密室时,零的残魂突然在意识里喊出句话,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陆沉,别恨我——陆玥的意识没被吞噬,是我用残魂暂时护住的!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陆沉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坐标石。身后的主魂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密室的最后一道石门在他们身后彻底塌了,将那团紫色虚影暂时挡在了里面。而前方的通道尽头,隐约传来登陆舰引擎的轰鸣声——灰鸦和小张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