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崖的苏醒,如同给紧绷的帝国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太子妃不仅从必死之境生还,腹中皇嗣亦安然无恙,这本身就被视为一种祥瑞和帝国国运昌隆的象征,加之萧战凛以铁腕手段迅速肃清了境内残余的鸦巢势力,一时间,帝国内部呈现出一种久违的、表面上的安定与团结。
东宫成为了真正的禁区与圣地。守卫比以往更加森严,但内部的氛围却温馨而宁静,星崖进入了孕期的最后阶段,身体日渐沉重,但气色却在萧战凛无微不至的照料和顶级资源的调养下,逐渐恢复了红润。那种属于孕母亲的柔和光辉,与她本身清冷强大的气质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心折的魅力。
萧战凛几乎将所有的政务都搬到了寝殿外间处理,除非必要绝不离开东宫。他身上的伤已然痊愈,基因禁锢的解除让他力量更胜往昔,眉宇间却少了几分以往的冷厉,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沉稳与温和,当然,这份温和只独属于星崖一人。
这日午后,御医刚为星崖做完详细的检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殿下,太子妃殿下与皇嗣一切安好,胎位很正,脉象强健有力,依老臣看,临盆之期就在这半月之内了。”
萧战凛闻言,紧绷了一个月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紧握着星崖的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期待。
待御医退下,寝殿内只剩下两人。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温暖的光斑。星崖靠在软枕上,萧战凛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听着里面强有力的心跳和偶尔调皮的动作声。
“他今天好像特别活跃。”萧战凛抬起头,笑容里带着傻气,全无平日在朝堂上的冷峻模样。
星崖看着他这副样子,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隐隐的期待在她心中蔓延。这种体验,是她过去刀光剑影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
“名字想好了吗?”她忽然问道。
萧战凛怔了一下,随即郑重点头:“想了好几个,但总觉得不够好,要配得上我们的孩子。”他沉吟片刻,看向星崖,“你有什么想法?”
星崖目光投向窗外悠远的天空,淡淡道:“不必太过繁复,简单有力即可,无论是男是女,希望他\/她能如星辰般璀璨,亦能如磐石般坚韧。”
“萧辰……萧磐……”萧战凛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光芒越来越亮,“好!就叫这个!若是皇子,便叫萧辰,若是公主,便叫萧磐!”
星崖点了点头,对这个名字表示认可。名字定下,仿佛与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又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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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帝国的平静水面下,从未真正停止过暗流涌动。
鸦巢的覆灭空出了巨大的权力和利益真空,各方势力明里暗里都在进行着新一轮的角逐,虽然无人敢直接挑战萧战凛和星崖的权威,但议会和军部内部,关于未来权力分配、资源倾斜的争论和试探从未停止。
尤其是关于星崖和她那神秘“光脑”的最终安排,以及这位即将出生的、身负传奇色彩的皇嗣的未来,都成为了各方关注的焦点。只是这些暗流,暂时都被萧战凛强大的掌控力压制在水面之下,不敢轻易冒头。
这日,萧战凛正在外间批阅奏章,一份来自边境星域的加急军报引起了他的注意。报告称,在清剿鸦巢某个偏远据点时,发现了一些残缺的古老星图和数据碎片,经过初步拼接,似乎指向了一个位于帝国疆域之外、从未被记录的未知星域,星图旁标注着一个古老的符号,与鸦巢一直追寻的“原初之声”有几分相似。
萧战凛的眉头微微蹙起。鸦巢已灭,“原初之声”也被星崖重创,难道还有漏网之鱼?或者,这仅仅是某个故布疑阵的残余信息?
他暂时将这份报告压下,没有立刻告诉星崖,她临盆在即,他不想有任何事情打扰到她的安宁。一切,都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再说。
他站起身,走到内间门口,看着在阳光下安然小憩的星崖,心中一片柔软与坚定。无论未来还有怎样的风雨,他都会为她和孩子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迎接他们爱情的结晶,帝国未来的希望。
东宫之内,时光静好,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而帝国广袤的星海之中,那些被暂时掩盖的谜团与暗流,也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浮出水面。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即将到来的、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