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苒箐醒来的第一时间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看向自己小臂处那块乌青的地方,眉头一皱。
而那明显的针孔又让她低头一笑,那低微的声像是对一个人无知的嘲讽。
休息间内,兀竟捏着报告单,他看着上头的结果,手臂在顷刻间不自觉颤抖起来,眼神从一开始的镇定到恍惚,最后一把将报告丢了出去:“不可能,一定是检查有误。你们,再去!”
医生不解明明检查报告都在这里了,但还是遵从。
空间里的静寂透入着一个人心的薄凉,要是连沐苒箐的匹配都不上的话,那他爱丽丝的岂不是......不行,绝对不行。
他朝着门外的驻守的保镖,吩咐道:“你们,想办法把明言带来,不惜任何代价!”
保镖们沉声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兀竟背对着门口,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地上散落的报告单,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偏执。
刚才报告单上刺眼的“匹配失败”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刺穿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的爱丽丝已经等不起了。
沐苒箐这边解决了来为她抽血的护士,立即换上对方的装扮,漫无目的的在室内行走。
似乎是很放心自己,五六分钟的时间,经过一处又一处的拐角,没有一个人的出现。只是,她有些错乱了......
相同的壁灯见了一次又一次,似乎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原地来回,撕下衣服的一角丢在地方,等一圈结束回来,沐苒箐确定了。
如果她刚才一直在绕圈,那出口在哪里呢?
叮!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即使是声音微小的存在但对于沐苒箐这种天生听力超群的人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听这声音好像是电梯开门发出来的。但,刚才她好像没看到电梯?
随着刚才声音的方向寻过,刚好撞见一裙白大袍的人从一处墙壁走出来。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像墙壁的隐形门。
看来,他在这个地方是做足了准备。
等那几人离开后,沐苒箐直接穿过那扇门,电梯上行在没有按下楼层的情况下,它在某一层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一眼望去,是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
正当迈出的脚步,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将迈出的步伐成功的让人倒退了两步。
那名护士没有说话,第一时间将手中的卡牌往一个小口处一刷,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沐苒箐看到了几名保镖急匆匆的朝她们这个方向追来,嘴里还不断喊着:“大小姐。”
突然就明白了,看来是一个使用办法和自己相同办法的人。
电梯又一次上行,爱丽丝拿下遮挡的口罩,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终于是摆脱他们了。”
“就这!也想挡住我。”
突然,回头正好对上沐苒箐注视的目光,爱丽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这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要知道这间医院全体上下那可是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的,哪怕是刚来的也得了解一切她的情况,也可以说这栋医院是专门为她而生。
爱丽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卡牌,指节微微泛白,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不会把自己带回去吧!不行,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几秒钟后,电梯门打开,爱丽丝直接是快速飞毛腿往外。跑了一小段距离后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沐苒箐不紧不慢的褪去身上的护士服丢到一旁的椅子上。
在爱丽丝停下脚步的时间,她从一旁擦身而过,连一眼都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爱丽丝脸上呈现而出的是疑惑。
她,不抓自己回去吗?
小步跟上前,对着沐苒箐就是一个直言:“喂,你......不抓我回去吗?”
沐苒箐瞥了一眼女人,像是对她莫名其妙的回应。
“你真的不抓我回去啊!”爱丽丝再一次确认道。
见依旧没有回应,爱丽丝放下心来。
两人来到医院大厅,这里人来人往的,爱丽丝下意识地往沐苒箐身边靠了靠,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那些保镖会突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把他们带走。
沐苒箐则显得十分从容,步伐平稳地朝着大厅外走去。
爱丽丝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着:“喂,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电梯里?而且还穿着护士服?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啊。”这是爱丽丝刚刚思考出来的结果。
沐苒箐脚步未停,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与你无关。还有,我认识你吗?”
爱丽丝被噎了一下,居然老实的回答了:“不认识。”
话一出口,爱丽丝自己都愣了愣,她明明是想追问对方的身份,怎么反倒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堵得哑口无言,还老老实实承认了不认识。
她撇了撇嘴,脚步加快了几分,几乎要贴到沐苒箐的后背上,继续追问:“就算是陌生人聊一聊不就认识了。我叫兀念稚,你也可以叫我爱丽丝。你叫什么名字啊?”
沐苒箐没有理会,一个劲的往外走,在经过大门安保时,爱丽丝特地将整个人靠在沐苒箐那边只为不被发现,好在门口的两人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们两人身上。
顺利出来,沐苒箐第一时间拨打了一通电话:“去这接我。”将定位发出。刚才醒来时,沐苒箐便是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他们是放心自己呢,还是高看他们。
爱丽丝依旧是一副喋喋不休的模样:“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问你名字也不说,怎么跟个,那个叫什么?闷葫芦......对,闷葫芦似的。”
手机熄屏,沐苒箐这时才正眼看向她,冷冷的道出几个字:“你很吵。”
爱丽丝被这直白的三个字堵得一噎,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垮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发现对方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那淡漠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吵闹的障碍物。
她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更加嘀咕,自己哪里吵了。
想是又憋在心里不痛快,小声嘟囔了句“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嘛。”
但凶归凶,爱丽丝难得有个人可以说话,在凶她也想把握好这时间,不然说不定下一秒爸爸就派人把自己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