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季冬?续二十一）
天还没亮透，南津关的校场上就飘着一层薄霜，朱福友蹲在地上，正用撕成条的粗布裹着竹片，旁边堆着几个奇形怪状的 “护具”—— 胸甲是用两层竹片夹着麻布，护腕则是把旧棉袄的棉花掏出来，塞进粗布套里，看起来像两只鼓鼓囊囊的粽子。
“你这弄的啥玩意儿？” 陈丰兵凑过来，戳了戳护腕，棉花从缝里露出来，“跟乞丐穿的破棉袄似的，能挡刀吗？”
“这叫简易复合护具，懂不懂？” 朱福友白了他一眼，把护腕套在手上试了试，刚好护住小臂，“竹片防穿刺，棉花吸冲击力，比你光穿单衣强多了。昨天在矿洞外要是有这玩意儿，你胳膊就不会被张新泉的手下划到了。”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黄色的粉末，凑近闻还有点刺鼻：“这是磷粉，我昨天让韩将军的亲兵从药铺弄的，跟硫磺混在一起，遇到火星就能着，比火把耐烧，还轻便 —— 咱们去黑风山矿洞，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把烧完了就靠它引路。”
陈丰兵拿起一点磷粉，小心翼翼地凑到烛火边，粉末 “噗” 地一下燃起淡蓝色的火苗，吓得他赶紧扔了：“好家伙，这么厉害！不过你这脑子咋想的？这些点子咱们咋就想不到？”
“这叫现代化学常识，跟你们古代的‘方术’不是一个路子。” 朱福友得意地笑了笑，把磷粉包好塞进怀里，“赶紧把护具穿上，郑先生还在城门口等着呢，再磨蹭太阳都出来了。”
两人刚走出校场，就看到孙海兵领着几个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手里拿着用麦秆编的小兔子，脸上还沾着麦麸。孙海兵手里提着个布兜，里面装着几个热乎的菜包子，是粥棚的伙夫特意给他留的。
“朱兄弟，陈兄弟，你们要去黑风山了？” 孙海兵把布兜递过来，“这包子还热着，你们带着路上吃。俺跟孩子们说你们是去打坏人，孩子们非要给你们编个护身符。”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把手里的麦秆兔子塞给朱福友：“大哥哥，这个给你，能保佑你打跑坏人，把我爹娘找回来。”
朱福友心里一软，接过麦秆兔子，放进怀里：“谢谢你，小妹妹，哥哥一定尽力。孙大哥，粥棚那边就麻烦你多照看了，要是冯保的人来找事，就去将军府找韩将军。”
孙海兵拍了拍胸脯：“放心，俺别的不行，护着几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要是冯保那老太监敢来，俺就跟他理论理论 —— 俺现在也懂了，遇事不能光靠拳头，还得讲道理。”
看着孙海兵领着孩子们往粥棚走的背影，朱福友忍不住跟陈丰兵说：“你看孙海兵，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见了好处就抢，现在还会护着孩子，这变化够大的。”
“人都是会变的嘛。” 陈丰兵笑着说，“以前你还不是被小混混揍得哭爹喊娘，现在不也能跟后天九重的高手过几招了？”
“嘿，你还揭我老底！” 朱福友假装要打他，两人说说笑笑，往城门口走去。
郑学寿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身边跟着两个韩奔派来的亲兵，手里牵着三匹马，马背上驮着干粮和水囊。看到朱福友和陈丰兵，郑学寿笑着说：“你们这护具倒是别致，比寻常的皮甲轻便多了，看来朱先生又有好主意了。”
“也就应付一下，真遇到硬茬子还是不管用。” 朱福友谦虚了一句，翻身上马，“咱们赶紧走吧，争取中午之前到黑风山矿洞，趁张新泉没反应过来，先探探古墓的情况。”
三人刚要出发，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看样子来了不少人。韩奔从城里跑出来，脸色有些凝重：“青州驻军到了，李虎带着五百人，已经到了北城门，冯保正在跟他说话，你们赶紧走，我去应付他们。”
朱福友回头看了一眼北城门的方向，隐约能看到旗帜上的 “李” 字，心里叹了口气：“韩将军，你小心点，冯保和李虎肯定没安好心，实在不行就拖着，等咱们回来再说。”
韩奔点点头，转身往北城门跑去。朱福友三人催马扬鞭，朝着黑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北城门这边，冯保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绸缎袍子，正陪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话。汉子约莫四十岁，脸上留着络腮胡，穿着黑色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刀，正是青州总兵李虎。他身后跟着五百名士兵，个个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长枪，气势汹汹。
“李总兵，你可算来了。” 冯保脸上堆着笑，指了指城里，“南津关最近不太平，不仅有张新泉这样的邪修，还有魔蛟作乱，韩将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还得靠你多帮忙。”
李虎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城门的守军，语气带着一丝不屑：“韩奔就是太没用了，一个小小的南津关都守不住，还让邪修和魔蛟闹得鸡犬不宁。这次我来，就是帮他整顿防务，顺便抓拿张新泉和孙海兵。”
刚好韩奔赶到，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拱了拱手：“李总兵远道而来，辛苦了。南津关的防务有朝廷的章程，不敢劳烦总兵大人费心，至于抓拿张新泉和孙海兵，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您。”
李虎脸色一沉：“韩将军这是不相信我？我奉朝廷之命来协助你，你却处处阻拦，难道你跟张新泉有勾结？”
冯保在旁边煽风点火：“李总兵说得对，韩将军，你可别糊涂。孙海兵是重要人证，现在跑了，说不定就是你故意放走的，想跟张新泉勾结，图谋不轨。”
韩奔心里冷笑，知道他们是想夺权，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李总兵，冯公公，我韩奔行得正坐得端，有没有勾结，朝廷自有公断。南津关的防务是兵部直接管辖，您要是想接管，得有朝廷的圣旨，不然我不能从命。”
李虎没想到韩奔这么强硬，一时语塞。他这次来确实没带圣旨，是冯保说只要他来，就能趁机接管南津关的防务，没想到韩奔这么较真。
“你……” 李虎刚想发作，就看到冯保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别冲动。冯保笑着说：“韩将军别生气，李总兵也是为了南津关的百姓好。既然没有圣旨，那防务的事就先不说了，不过李总兵带来的五百士兵，总得找个地方驻扎吧？不如就驻扎在南津关的西大营，那里宽敞，还能帮着防守西边的城门。”
韩奔心里清楚，西大营靠近粥棚和流民聚集地，冯保是想让李虎的人监视流民，顺便找孙海兵的麻烦。但他现在没理由拒绝，只能点头：“好，我让人带李总兵的人去西大营。不过还请李总兵约束好士兵，别骚扰百姓，不然我不好向朝廷交代。”
李虎哼了一声，挥手让手下的士兵跟着韩奔的人去西大营，自己则跟着冯保往驿馆走去。两人走在路上，冯保低声说：“李总兵，别跟韩奔硬碰硬，咱们先稳住阵脚，等找到孙海兵，拿到他跟张新泉勾结的证据，再弹劾韩奔，到时候南津关的防务就是你的了。”
李虎点点头：“还是冯公公想得周到，我这就派人去查孙海兵的下落，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另一边，朱福友三人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路上的霜渐渐化了，马蹄踩在泥路上，溅起不少泥水。陈丰兵骑在马上，忍不住抱怨：“这破路也太难走了，要是有辆马车就好了，比骑马舒服多了。”
“你还想坐马车？” 朱福友笑着说，“咱们现在是去冒险，不是去游山玩水。再说了，马车在山里根本走不了，还是骑马灵活。对了，郑先生，你之前说邪修古墓里有阴灵石矿脉，那矿脉会不会有辐射？”
“辐射？” 郑学寿愣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古籍里没提到过。不过古籍上说，阴灵石长期接触会让人神志不清，变得凶残，跟你说的‘辐射’有点像。”
朱福友心里一紧，看来阴灵石的危害比他想象的还大，不仅能凝聚阴影触手，还能影响人的心智。他掏出怀里的碎石片，碎石片还是微微发热，比昨天更明显了，说明离古墓越来越近了。
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黑风山的外围。山上的雾气比之前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三丈，周围静悄悄的，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让人心里发毛。
“咱们先下马，步行上去。” 郑学寿勒住马，翻身下马，“山上雾气大，骑马容易摔下去，而且会惊动张新泉的人。”
三人牵着马，往矿洞的方向走。刚走了没几步，陈丰兵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说：“有人！在前面的灌木丛里。”
朱福友和郑学寿赶紧躲到树后面，顺着陈丰兵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灌木丛里有两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往矿洞的方向走，身上带着阴邪之力，是张新泉的手下。
“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放哨。” 郑学寿低声说，“咱们得把他们解决掉，不然他们会给张新泉报信。”
陈丰兵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三枚银针，手腕一翻，银针 “咻咻咻” 破空而出，直取两个哨探的膝盖。他特意没打要害，只是想把他们打晕。
两个哨探听到动静，刚想转身，就被银针射中膝盖，“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朱福友就冲了上去，用随身携带的布条堵住他们的嘴，把他们绑在树上。
“搞定。” 朱福友拍了拍手，“咱们赶紧去矿洞，别让他们的同伙发现。”
三人继续往矿洞走，很快就到了矿洞入口。入口还是跟之前一样，隐藏在灌木丛后面，洞口周围散落着几块阴灵石，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郑学寿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指向矿洞深处：“阴邪之力比昨天强多了，张新泉肯定在里面激活‘大人’残魂，咱们得赶紧进去阻止他。”
朱福友掏出磷粉包，倒了一点在布片上，用打火石点燃，淡蓝色的火苗立刻亮了起来，照亮了矿洞入口。“我走前面，你们跟在我后面，注意脚下，别踩空了。”
三人弯腰走进矿洞，矿洞里面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两边的墙壁上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下来，滴在地上的石头上，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音，在安静的矿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矿洞渐渐变宽了，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岔路散发着更浓的阴邪之力，右边的岔路则相对平静。
“左边应该是通往古墓的方向。” 郑学寿指着左边的岔路，“阴邪之力就是从那边传来的。右边可能是矿脉的其他通道，咱们先去左边看看。”
三人刚要往左边走，就听到右边的岔路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的说话声。“张哥让咱们把这几个人带到矿洞外面，说他们罪不至死，别留在里面被阴邪之力影响。”
“真是奇怪，张哥以前对这些恶霸从来不留情，这次怎么突然心软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大人’的事让他没心思管这些。咱们赶紧把人带出去，里面太吓人了，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咱们。”
朱福友三人赶紧躲到旁边的岩石后面，看着五个汉子被两个张新泉的手下押着，从右边的岔路走出来，往矿洞入口的方向去了。那五个汉子正是之前张新泉留下的俘虏，看来张新泉还是有底线的，没把他们都用来活祭。
“没想到张新泉还会放了他们。” 陈丰兵低声说，“我还以为他会把所有俘虏都用来升级呢。”
“他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朱福友叹了口气，“他只是理念跟咱们不一样，他觉得用恶霸的命来激活‘大人’，对付魔蛟，是在替天行道。不过他现在肯定没意识到，‘大人’残魂可能有别的目的。”
三人等张新泉的手下走远了，才继续往左边的岔路走。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突然亮了起来，是黑色的光芒，跟之前在矿洞外看到的法阵光芒一样。
“前面就是古墓的入口了。” 郑学寿激动地说，“古籍上说，邪修古墓的入口有阴灵石组成的法阵，用来守护古墓。”
三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古墓入口。入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跟碎石片上的纹路很像。石门前面有一个石台，石台上的法阵还在发光，黑色的光芒顺着纹路蔓延，连接到石门上。
张新泉正站在石台前，手里拿着一块巨大的阴灵石，准备往法阵里放。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像是在纠结什么。
【噬气系统提示：检测到 “大人” 残魂异常，其能量波动带有吞噬意图，建议暂缓注入阴灵石，先探查古墓核心区域。】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张新泉皱了皱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刚才激活法阵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是要把他的精气也吸走，现在系统也提示异常，看来 “大人” 残魂确实有问题。
“难道我真的错了？” 张新泉喃喃自语，他一直以为激活 “大人” 残魂能对付魔蛟，保护青州的百姓，没想到 “大人” 残魂竟然想吞噬他。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气息 —— 是朱福友的星辉之力，还有陈丰兵的银针气息，以及郑学寿的浩然之气。
“你们怎么来了？” 张新泉转过身，手里的阴灵石还没放下，“我不是说过，别来打扰我吗？”
朱福友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磷火照亮了他的脸：“张新泉，你别被系统和‘大人’残魂骗了！‘大人’残魂想吞噬你，阴灵石的阴邪之力会危害百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 张新泉冷笑一声，“我吸收的是恶霸的精气，激活‘大人’是为了对付魔蛟，保护百姓，怎么会是助纣为虐？倒是你们，一直阻拦我，要是魔蛟出来危害百姓，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对付魔蛟不一定非要靠‘大人’残魂！” 朱福友说道，“我们已经找到魔蛟的巢穴，也知道阴灵石的危害，只要咱们联手，一定能找到对付魔蛟的办法。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南津关，跟韩将军和郑先生商量，咱们没必要打起来。”
张新泉犹豫了，他看着朱福友真诚的眼神，又想起系统的提示和 “大人” 残魂的异常，心里开始动摇。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但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古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比之前更响亮，阴邪之力瞬间增强，石台上的法阵光芒变得更亮了，石门开始缓缓打开。
“不好！‘大人’残魂要出来了！” 郑学寿脸色大变，“咱们赶紧走，现在不是跟张新泉争论的时候！”
张新泉也感觉到了危险，“大人” 残魂的气息比之前更强大，带着强烈的吞噬意图，显然是石门打开，它要出来了。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张新泉咬了咬牙，“我会去南津关找你们，但要是你们骗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转身往矿洞入口的方向跑去。
朱福友三人也赶紧跟着跑，刚跑出岔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石门完全打开了，一股强大的阴邪之力从古墓里冲出来，差点把他们掀翻在地。
“快！再快点！” 朱福友大喊，手里的磷火都快灭了。三人拼命往矿洞入口跑，身后的阴邪之力越来越近，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抓他们的后背。
终于，跑出了矿洞入口。三人不敢停留，牵起马，翻身上马，朝着南津关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黑风山传来一阵巨大的嘶吼声，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刚才太险了。” 陈丰兵骑在马上，大口喘着气，“要是再晚一步，咱们就被‘大人’残魂抓住了。”
“张新泉这次应该会相信咱们了。” 朱福友说道，“他已经意识到‘大人’残魂有问题，只要咱们好好跟他谈，说不定能联手对付‘大人’残魂和魔蛟。”
郑学寿点点头：“希望如此。不过咱们得赶紧回南津关，冯保和李虎肯定在找孙海兵，要是他们先找到孙海兵，就麻烦了。”
三人催马扬鞭，往南津关的方向跑去。路上，朱福友掏出怀里的麦秆兔子，兔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但还保持着形状。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南津关的百姓，不让 “大人” 残魂和魔蛟危害他们，也不让冯保和李虎的阴谋得逞。
与此同时，南津关的粥棚里，孙海兵正帮着伙夫给流民分粥。突然，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走了过来，是李虎的人。为首的士兵走到孙海兵面前，语气强硬地说：“你就是孙海兵？跟我们走一趟，李总兵要见你。”
孙海兵心里一紧，知道是冯保和李虎找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粥勺，挡在孩子们面前：“俺就是孙海兵，有啥话就在这儿说，俺不会跟你们走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首的士兵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抓孙海兵，“李总兵要见你，你敢不去？”
孙海兵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俺说不去就不去！你们要是敢动俺，或者动这些孩子，俺跟你们拼命！”
周围的流民也围了过来，对着士兵们怒目而视。为首的士兵没想到流民这么团结，一时不敢动手，只能僵持在那里。
孙海兵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冯保和李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心里暗暗祈祷，朱福友他们能早点回来，帮他解围。
夕阳西下，南津关的城门渐渐关上了。朱福友三人终于赶到了城门口，看到城门紧闭，心里一紧。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城墙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韩奔的亲兵，正朝他们挥手。
“朱先生，陈先生，郑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 亲兵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孙大哥在粥棚被李总兵的人围住了，韩将军正在往那边赶，你们赶紧过去帮忙！”
朱福友三人心里一急，催马往粥棚的方向跑去。